第一百零五章 恭桶

光頭這麽說,我也恍然大悟!

按照光頭的推斷,三根子是擔心楊霞下輩子不會說話,繼續做啞巴,所以才咬斷了自己的舌頭給了楊霞陪葬。

然而,楊霞的舌頭卻好好的在自己嘴巴裏,如此一來,就多了一根舌頭,也就是三根子給我的這條。

當時按照光頭的推斷,這條舌頭很有可能就是殺害楊霞,或者是侵害楊霞的凶手,

因為人在遭到淩辱的情況,很有可能咬斷對方的舌頭。

而三根子不願楊霞帶著別人的舌頭離開這個的世界,或者是也意識到了這條舌頭很有可能就是最有利的證物,所以這才咬斷自己的舌頭給了楊霞。

起初,對於光頭的這段推斷,我並不是十分相信,畢竟沒有直接證據可以證明。

可如今光頭這麽說,我卻恍然大悟,就算是不相信,也得有幾分相信了!

因為剛才那隻惡靈,也同樣沒有舌頭,而且也不會說話!

“不管怎麽說,現在總算是有些進展了,最不濟,除了八星台球廳的胖子,我們又找到一個當年的凶手”光頭點燃了一支煙,吸了一口,隨後又遞給我一支煙點燃。

我吸了一口,“嗯,頭兒哥說得對,而且現在還有檔案上的那個方大龍,應該也是一條線索,我們可以從這裏入手,繼續調查。”

光頭被我說的有些忍俊不禁,一個勁兒的追問我,這個“頭兒哥”的稱呼怎麽來的。

沅芷解釋了一下,光頭就哈哈一笑,“沒事沒事,什麽稱呼不稱呼的,先生在世的時候說得好,一切都是代號,無所謂。”

光頭倒是灑脫,而我對沅福生這個人,也有些捉摸不透。

坦白來說,據沅芷所說,沅福生認識我師父,然而我卻不認識這個人,所有的了解也從網上看到的。

可對於光頭這種經曆過大風浪的人來說,麵對沅福生這號人,竟是格外的尊重,甚至是句句離不開沅福生這個人。

我現在還真有點好奇,沅福生活著的時候,這到底是個什麽人物?

我們幾人聊了一會,天色也不早了,就各自找地方休息了。

次日,我剛睡醒,就見光頭拿著手機,罵罵咧咧的走了下來。

我喝了口水,漱了漱口,就追問光頭怎麽回事。

光頭也很是無奈,說是一晚上過去了,關於方大龍這個人,遲遲沒有消息。

我有些奇怪,“方大龍……你們查個人很難查嗎?”

光頭拋給我一個無奈的表情,“查個人確實不難,但問題是調查一個已經死了三十多年的人,就有些困難了。”

光頭在我身邊坐了下來,拆開檔案袋,打量著裏麵的檔案,無奈道:“唉,在鬆江縣內,叫方大龍的人也有不少,可未必就是咱們要找的人……”

“額……也不對啊,其實我們還是有點方向的。”我奪過光頭手裏的檔案,“最不濟,這個方大龍很有錢,而且三十年前死亡的時候,年齡至少得在二十到三十之間……”

“錯,誰說二十到三十之間了?”光頭盯著我問道。

我想了想,“肯定得二三十歲啊,不然這些人強女幹楊霞幹什麽?”

“嗬!張爺,送你一句話:千萬別低估了人性這東西。”

我有些懵,光頭則是嗤鼻笑道:“現在老牛吃嫩草的事情還少?老頭妙,老頭好,老頭有低保……你以為這隻是在開玩笑?”

光頭點了一支煙,“人性這東西,一旦釋放了,那就不是人了,就算是再畜生的事情都能幹得出來。”

我苦澀一笑,不可否認,光頭說的確實是有些道理,不過我認為我分析的也不是完全沒有道理。

畢竟三十年前,那還是上世紀的事情呢,那個時代的人,終歸沒有現在這些人這麽瘋狂。

“頭兒哥,我個人覺得,我剛才分析的這兩點,真的可以做一個調查的方向,不如試一下……”

“沒用的。”

不等我說完,光頭就不耐煩的擺手否決,“唉,你能想到的這些,我都想到了,可問題是,有些檔案別說是去查了,完全是查無可查,甚至是你都不知道這些檔案是不是還存在。”

光頭扔給我一支煙,“再說了,昨天晚上我們大鬧了一場,還一把火燒了檔案局,你覺得對方不會提防我們?唉!”

說到最後,光頭忍不住深深的長歎一聲,語氣中的無奈,就連我都覺得有些頭疼。

見他這麽頭疼,我索性也不再追問下去了,一切也隻能看天意了。

我打開手電,掃了一圈四周,也沒看到沅芷,便岔開話題,“對了,頭兒哥,沅芷呢?大清早的去哪了?”

“喏,那邊。”光頭對身後努了努嘴,一臉的無語,“唉,你說你,弄了個密室竟然不弄廁所,咋滴?守著滿屋子的古董,不舍得花錢啊?”

“噗。”

我忍不住笑了起來,“開什麽玩笑?我都說了多少次了,我這是用來封存貨物的,不是用來避難的,誰把寶貝和廁所放一起?有病麽?”

光頭搖頭笑了笑沒說話。

其實在地下這幾天,對於我們來說,最困難的事情,就是上廁所了。

這密室裏麵沒電沒網就罷了,還沒個廁所。

好在我在這堆破爛裏麵,翻出來一個清朝的紅木恭桶,也就是古時候的馬桶。

所以我們這段時間上廁所,都是直接拉在恭桶裏麵,弄得這裏麵的味道都有些刺鼻子。

我倆這正說著話,沅芷從身後的暗處走了出來,看到我倆在抽煙,沅芷伸出手,“給我一支。”

我愣了一下,詫異的看著他,沅芷則是黑著臉,“看我幹什麽?你這裏臭死了,不用煙味熏一下,我怕臭暈過去。”

“噗……我說大小姐,我這都沒嫌棄你們弄髒了我的地方,你還嫌自己拉shi臭?”

沅芷俏臉一紅,催了我一口,就跑到甬道裏麵緩氣,至於我和光頭則是有一搭無一搭的閑扯著,順便又將所有事情的始末梳理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