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打人鬼

很快所有售樓小姐全部湧出售樓部,開始到處張望找人。

方雅最是著急,直接進了旁邊咖啡廳。

此時周言正翹著二郎腿靠在樹上打盹,嘴裏哼著秦腔。他微眯的眼睛已經把遠處的景象看的一清二楚,知道肯定是小女孩出了問題,故意不做聲,讓他們幹著急。

“小言!”

沒過多久方雅找了過來,著急道:“張經理現在滿世界找你呢。”

周言笑了笑,拉著方雅坐下來道:“他想趕我走就趕我走,讓我回去我就回去?讓他等吧,等到他坐不住的時候,自然就會親自來求我了。”

果然很快張經理就帶著那對夫婦趕了過來,三人臉色恐慌,少婦已經嚇得臉色發白,滿臉淚水。

周言裝作沒看見,低頭擺弄著手裏的破山寨手機。

張經理匆匆走來道:“快跟我走,劉總的女兒出事了。”

“哦!”周言看看手機道:“不好意思,我現在要去找別的工作了,沒空。”

張經理不耐道:“大不了讓你複職行了吧?”

見周言無動於衷,心中不悅,皺眉道:“隻要你能讓劉總的女兒平安無事,我給你五千塊獎金,怎麽樣?”

五千塊對周言來說已經不少了,但他也有自己的尊嚴,起身提起蛇皮袋子道:“麻煩讓一下,我要走了。”

張經理怒道:“我說你不要得寸進尺,給臉不要臉。”

周言上下將張經理看了兩眼,笑著搖搖頭,轉身就走。

劉總狠狠瞪了眼張經理,上前拉住周言,賠笑道:“這位師傅,消消氣,我跟張經理也不太熟,你們之間的恩怨我也不太清楚,但我真心想請您幫幫我的女兒。我也特別想跟你們這些奇人異士做朋友,這兩萬塊您先拿著,當是給之前我們怠慢之處賠個罪。”

說著從少婦包裏掏出兩萬塊,硬是塞進了周言手中。

周言望著手裏沉甸甸的兩萬塊,心裏砰砰直跳,之前跟二爺去做事最多也不過拿個幾千塊,什麽時候見過這麽多錢,不禁愣在原地。

劉總以為他嫌少,忙道:“大師您放心,隻要能救好我女兒,出多少錢我都願意。”

“行吧。”周言看了眼張經理,將錢揣進兜裏往前走去。

張經理心裏又氣又妒,心想老子不知道費了多少心思,點頭哈腰想跟人家做朋友,這小子這麽輕鬆就跟劉總打上交道,還白拿了兩萬塊錢,他媽的!

周言邊走邊問:“人現在在哪?”

“在車裏,綁在安全帶上。”劉總痛悔道:“當時怪我們沒聽您的話,進了那個房間,當時我女兒就站著不動了,然後瘋了似的撲過來咬我們,力氣還特別大,我們三個人好不容易才把她製住。”

那少婦啜泣道:“她好像變了個人,眼神特別可怕,像是中了邪,大師您一定要救救我女兒。”

周言點頭道:“中的是大邪。”

說話間已經走到那輛路虎車旁邊,這時候車身瘋狂晃動,有幾個人笑嘻嘻的站在遠處圍觀,臉上露出你懂得表情。甚至還有人跑到車頭前麵去拍照,希望能得到什麽大新聞,結果剛拿出手機就嚇得魂飛魄散,扭頭就跑。

周言上前打開車門,猛然間一個腦袋瘋狂咬了過來,嚇得他退了兩步。

剛才那個可愛的小女孩已經變得麵目猙獰,似乎是咬破了舌頭,嘴裏留著血紅色口水,眼睛飽含怨恨,異常駭人。

四周的諸多售樓小姐嚇得遠遠推開,那個少婦頓時又哭了出來,捂著嘴巴泣不成聲。

周言揮手道:“把我那個袋子拿過來。”

方雅立即把他那個蛇皮袋子遞過來,解開後裏麵都是一些衣物,周言翻找半晌,從最下麵掏出了個深棕色的皮箱,看樣子有些年頭了,像是從民國時期流傳下來的。

這是周言二爺傳給他的唯一遺物,打開皮箱,裏麵放著無數亂七八糟的東西,有銅鈴鐺、四方印、符紙、經書、朱砂盒等等,甚至連骨灰壇都有。周言見四周人越聚越多,揮手道:“把人帶屋裏去。”

劉總似乎也不願惹人注目,招呼張經理和妻子,四個人分別抓住小女孩的手腳,方雅解開安全帶,頓時周言感覺自己抓著的腳腕似乎要掙脫開,連忙用盡全身力氣,四個人像是抬著個兩百斤的大漢,呼哧呼哧進了售樓部。

“啊!”

小女孩被綁在椅子上,嘴裏發出不似人聲的咆哮,倒像是綁住了一條瘋狗。

“關門!”

售樓部大門被關上暫停營業,十多個售樓小姐站在遠處觀望,眾人屏氣凝神不敢說話,整個大廳隻有小女孩的咆哮聲。

周言從皮箱裏麵拿出那個裝骨灰的小罐子打開,裏麵是淺灰色的粉末,他小心翼翼的抓起一小把,像漏沙般在小女孩身邊畫了個奇怪的圖案,將她圍在中間。

畫完圖案,周言蓋上罐子,將它小心放了回去,這可是二爺花了三十年時間收集的“百家灰”,用一點少一點,要不是今天匆忙中沒有桃木粉替代,他都不想用這百家灰。

接著周言取出一片龜殼道:“你們去找點白酒來,度數越高越好,另外跟飯館要一顆公雞心,剛宰殺的最好。”

張經理立即吩咐下去,沒過多久就找來了一瓶高度數二鍋頭和鮮活雞心。

周言將雞心放進龜殼,倒上白酒,清澈的酒液立即變成血紅,將雞心給蓋過了。

接著周言在小女孩凳子下麵點了三根白色蠟燭。又將一張黃色符紙疊成三角形放進龜殼裏麵,小心翼翼端著龜殼搭在了那三根蠟燭上麵。

四周人看的清清楚楚,這龜殼壓在白色蠟燭上麵,火焰居然沒有熄滅,反而跳躍著往龜殼裏麵湧去。

周言鬆了口氣,如果蠟燭熄滅,說明上身的是個“殺人鬼”,二爺複活都不一定能對付。

他站起身,用毛筆沾了朱砂,飛速在小女孩臉上畫了道符。

畫符的瞬間,小女孩張大嘴巴,發出淒厲的慘叫聲,聲音粗厲,根本不是一個小女孩能發出。

劉總和他妻子都嚇得臉色發白,緊張的握住了對方的手。

椅子下麵龜殼裏的烈酒忽然間燒了起來,小女孩慘叫一聲,雙眼一翻暈了過去,周言立即拿起那個銅鈴鐺準備進行最後一個環節,沒想到一股大力襲來,他整個人都被撞飛出去,地上用百家灰畫的圖案仿佛被人踩過,變得一片稀爛。

“媽媽!”這時小女孩醒過來,睜著睡眼惺忪的眼睛,疑惑的看著滿屋子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