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關於姐姐的夢

“這個沙發從下麵拉出來就是張床,反正也不急著回去,你就在這裏睡上一覺吧,我也進去休息了。”

程月很自然地說著這番話,讓陳凱覺得自己根本就不像是第一次來到這裏做客一樣。

有種這裏就是他的半個家的錯覺。

“這……樣打擾不太好意思吧,要不我還是回去吧。”

陳凱都打算把攤子放在沙發上就逃也似的離開這裏,但是架不住程月的挽留。

“我就是想好好謝謝你,接下來還是要麻煩你的照顧,也想不到什麽能幫到你的地方,反正他們也不會急著叫你回去,你就在這兒休息吧,而且……其實最近我總是做噩夢,即便是白天睡覺也會夢到很恐怖的畫麵,你要是能留下來的話,我還能安心一些。”

程月後半句話是讓陳凱留下來的最終原因。

“原來是這樣,你應該早和我說的,我們一起想辦法。”

陳凱聽了女生的話之後,竟然有一點兒失望的感覺?

為什麽,難道就是因為女生想要他留下來的原因其實和他本人關係不大,而是因為自己失眠做噩夢?

可是從另一個角度看,說明陳凱可以給程月足夠的安全感,所以女生才會挽留他的。

“那好吧,希望有我這個‘鬼見愁’在,你今天能睡個好覺吧。”

陳凱這才放心地將沙發拉開,稍微整理了一下之後,就躺上去了。

頭是朝著程月房間的方向,這樣盡可能距離她近一些,程月一定也會安心一些。

程月睡覺的時候,特意把簾子拉上了,陳凱抬起頭看著那個被厚重的窗簾隔去了陽光的稍顯昏暗的房間,就有一種不祥的預感。

陳凱也很困,不躺下還好,腦袋一沾枕頭就扛不住了,不過雙手握在一起放在小腹上之後,才安心睡去的。

萬一有情況,這個樣子放著雙手也好第一時間做出反應。

“姐姐!我在這兒啊。”

程月果然睡覺的時候做夢了,不過她說這些話的時候,陳凱睡著了,沒有聽到。

夢裏,程星正在學校上課,是數學課。

黑板上密密麻麻寫的都是一長串的公式,左邊那塊黑板上中間位置畫了一個程月早就忘記的函數坐標圖。

講台上站著一個學生,正在和老師單獨交談,講著他的思路。

其他學生這是在下麵各自做自己的事情,有的寫卷子,有的在化妝?

程月看到了程星,就在靠牆倒數第二排坐著,後麵就是教室的後門,和最後一排同學之間隔著一道門,看著很別扭。

下課鈴一響,程星慢悠悠地從座位上站了起來,從抽屜裏拿出一包紙巾之後,就從後門走出去了。

程月就在教室裏麵看著姐姐走了出去,所以一直在身後跟著叫她。

可是程星根本聽不見。

程月馬上跟了過去。

程星去的是衛生間,程月也跟了上去。

隻是剛走到洗手池的地方,就看到三個女孩子好像早就在那裏埋伏好了一樣,惡意的眼神上下打量著程星。

“已經滿了,你去四樓吧。”

其中一個長發、自來卷的女生盯著程星和她說著。

程月覺得這個女孩子眼熟,想了想,原來是照片裏的其中一個。

留意到了姐姐嘴角不自然地扯動了一下,似笑非笑的樣子,退了出來。

一言不發地低著頭往旁邊的樓梯間走了過去,看來程星沒打算和她們唱反調,多走一層也就算了。

“喂喂喂!紙巾借我唄~”

剛才三個女生中的其中一個此時追了上來,這個女孩子看起來身形就屬於比較壯的類型,一把搶過程星手裏的紙巾。

程星依舊沒有說話,轉而往教室走去了。

“誰讓她每天陰沉沉的杵在門口,全班幾十號人,就看她不爽,秦勝然還願意那樣幫她,真是讓人火大!”剛才那個長發自來卷的女孩子走上前來和其他兩個同伴說道。

程月身為旁觀者,看到她們三個欺負自己的姐姐,從剛才開始就渾身發抖了。

但是沒有用,她根本觸碰不到她們,不管是自己的姐姐,還是那三個壞女孩兒。

本來還想著跟著程月一起回到教室去的,可是走著走著,周遭的場景逐漸變得模糊起來,程月覺得自己被綁在了**,後背緊緊地貼在了床墊上,雙腳也使不上力氣,喃喃自語,說著含糊不清的話。

突然間覺得自己有人的手放在了自己的肩膀上,躺在**的程月睜開了眼睛,看到麵前和自己同樣驚恐表情的陳凱。

“你又做噩夢了?快擦擦汗。”

陳凱把床頭的紙巾給她放在了手邊,程月慢慢在男生的幫助下坐了起來。

不由地扶著自己的額頭,感到有些頭暈。

“嗯,夢到了我姐姐。”

程月趁著記憶還比較清晰的時候,將剛才的夢境給陳凱講了一遍。

盡量將能想到的細節都描述出來。

“夢裏的程星穿著高中時候的校服,藍白色的,這是讓我很奇怪的地方,想不到那個卷曲頭發自然卷的女生和姐姐不僅是高中同學,也是大學同學,畢業照上也有她。”

一個和姐姐多年同學的女生,程月從來沒有聽程星提起過。

“看來程星是從高中開始,就受到這個女生的欺淩了,直到大學都沒有放過她,真是不巧。”

陳凱聽著也覺得詫異,難道是那個自來卷的女生故意這樣做的?故意在打聽過程星的高考誌願,自己也和對方報考同一所院校。

“我姐姐究竟怎麽得罪她了,讓她這樣跟著欺負到大學,真是難以置信。”

程月說完之後,從枕頭下麵拿出來那個寶藍色“星”字的鑰匙鏈。

“隻要在枕頭下麵放著它,我就一定會夢到姐姐,不過還好這一次不是和姐姐有關的噩夢,可能是有你在的緣故吧。”

程月輕輕地摩挲著鑰匙鏈,又有些不舍的樣子,好像怕上麵的寶藍色早晚有一天會被蹭掉似的。

“你這樣怎麽能休息好呢?”

陳凱說著,就要從對方手裏拿過鑰匙鏈,把它放在遠離程月的地方去,可是程月不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