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再入地宮

“你們什麽都不必做,你們也做不了什麽。我會在明天再入地宮,你們等著消息就好。”趙明銳說完讓眾人離開,他要準備相關事宜了。

幾人也沒有說什麽,又站了一會兒就離開了值班室。

程月也和眾人一起。

“你怎麽會摻和進來,之前又為什麽說我們是敵人?”走在路上陳凱問程月。

“我是來為姐姐報仇的,她被人殺害了,在五年前。”

程月提及這件事,頭低了下來,繼續小聲地說道:“外婆死後,我就來了,我要為姐姐報仇。”

說完後便閉口不言了。

陳凱看著眼前這個目光堅定的女孩,不免生出一點兒憐惜。

可現在自身都難保,何談幫助別人呢?陳凱很務實,做事優先考慮後果,不免也會推測未來事情的走向。

他們麵臨的麻煩很大,大到幾乎無法解決,他也沒有能力再去許諾別人。

又沉默了一會兒,程月和幾人分開,陳凱見她並不是向宿舍走去便問她去哪裏,程月說去舊圖書館,她一直住在那裏。

陳凱臉都綠了,原來這丫頭還不是他們學校的新生,合著是混進來的,一直藏在老圖書館那裏……

怪不得當日他們在圖書館聽到異響,原來是闖入人家閨房裏去了,大晚上闖入四個大男人,擱誰身上都害怕。

陳凱哭笑不得,卻也對程月多了幾分擔心,她果真是為了做一件事而來,看她的做法不禁讓人懷疑完成之後她又將何去何從呢。

回到宿舍已經早上了,幾人索性吃了早餐,躺到**衣服都沒脫開始睡覺。

一覺睡到中午,他們記得趙明銳今天晚上就要下地宮,準備下午去值班室,踐行。

買好飯菜走在路上,陳凱開始恍惚:“學校明天才正式上課,會不會趕不上大學的第一節課?”

“唉,我說兄弟們,咱們弄這一出可咋整啊。”趙子龍歎了口氣。

“隻有看趙大師的了,咱們什麽忙也幫不上呀。”王三堂說。

陳凱此時越來越感覺心中的負罪感在加強,如果不是他們作死闖入地宮,祭壇不會開啟,他們此時也不會受到詛咒,說不定正在寢室窩著打遊戲呢。

後悔無用,但譴責卻越來越強烈。

走到值班室,看見趙明銳正在打坐修行,他曾說過自己的修為不會再有進步,此時打坐也隻是緩和內心的起伏罷了。

趙明銳感覺到來人,張開眼簾子瞧見是他們,似乎有些意外,“你們怎麽來了,我以為你們早就溜了。”

語氣中不乏嘲諷,想必也是經曆過別人的背叛。

“大師,我們不是那種人!”

趙子龍一拍胸脯:“我們今晚就在這,給你精神上的幫助。”說到最後,趙兄也縮了縮脖子說不下去了。

氣氛緩和了一些。

距離夜晚還有幾個小時,陳凱拿出趙明銳贈的書翻開起來。

書有幾本,兩個小冊子,一個厚厚的線裝書,分別是“太上靈寶經”“延康法門”和“母豬配種注意事項。”

趙大師真是風趣。

內裏是“茅山術解”,似乎是記載各種道術和陣法以及常用的法門,書顯得很舊,旁邊都是不知幾代人的批注,沉重的曆史感。

陳凱隨便翻看幾頁便全意沉迷在內,時間一下子到了晚上十點。趙明銳騰地站起,提上早已準備好的背包準備出發。

這時門外傳來腳步聲,程月走進來,盯著趙明銳說:“我和你一起去,害死我姐姐的人可能會在下麵出現。”

趙明銳不等程月開第二次口,連聲拒絕了,說她沒有功力沒有武力,自己做的蠱自己不會解,跟進去做什麽,去拖累他嗎?

殺害她姐姐的人根本沒有線索可查,還不如打道回府,回去蜀地做她的落花洞女。

程月沒想到趙明銳還提了這一茬,還拋出了她的身份,一時間愣住了。

趁著這個空當,趙明銳閃身走了出去,逐漸隱沒在夜色中。

屋內的幾人也是沉默。

幾人就這麽靜靜地坐著誰也沒有開口,也羞於開口,別人出去“堵槍眼”,安然坐下的人此時再也不能言語。

一小時。

陳凱忽然感覺自己心中出現一種聲音,那聲音指引陳凱下地宮,並且越來越強烈,從微不可聞到滿腦子充斥著回**。

陳凱抬頭發現程月也在目光灼灼的盯著自己,接著她站起來說:“我不管你們要不要去,是否願意去,我是一定要下的。”

陳凱聽說程月是勞什子落花洞女,想必有一些本事,既要為姐姐報仇,也不忍心讓趙明銳獨闖地宮,此時站起來是動員鼓動,自己一個女子都敢去,四個大老爺們卻龜縮在此。

趙子龍站起來大喊:“老子不願意大師有事兒,事是哥幾個搞出來的,咱們都是有擔當的爺們兒,這地宮老子要再上一回。”

說話時聲音顫抖,腿發抖,眼睛也紅。

“豁出去了!我們去幫他!”

“誰說我們幫不上忙,喂給鬼不行嗎?是爺們就放個響屁!”

幾人都附和,一時間屋子內士氣大振。

陳凱這時發現程月雖然不笑,但眼已經彎成了月牙,透著狡黠。

這丫頭是故意的,難不成想拉幾個墊背的?

陳凱雖然這樣想,但定下心來,順從了腦海中那個未知的聲音,和自己的本心。既然人家能舍身搭救,自己為什麽要轉身走開呢。

打定主意,幾人在趙明銳房子內一陣搜刮,把看的見得法器,符紙,甚至糯米和冰箱裏的雞頭雞心也掏了出來。

月依舊圓,幾人來到地宮入口,還是十五號樓院子中央的坑口。

中心排著五把小旗,各自不同顏色,周圍還有雷光閃動,程月說是茅山的五雷旗,地宮內隔絕天地,雷法不施,想不到他竟然這麽天縱之才,想出這樣一個辦法。

擺好梯子下去之前,陳凱問程月落花洞女是什麽,程月微微一笑:“等我們活著出來我就告訴你。”

她的笑容很好看,利落的短發,明媚皓齒,星目棋眉,初秋的涼風把恐懼和不安送來,也把程月吹進陳凱的胸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