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故人

回去的路上,我不由得感歎道命運:“這就是因果啊,若是上輩子沒有相欠,這輩子也不會遇見,所以不得欠因果,不然償還的可就不是當時的一點半點了。”

柳蒼山打了個嗬欠:“到底是沈倩這個女人狠,這報複手段,是真讓人咂舌。”

之後沈倩再也沒有聯係過我,隻是聽娜娜提起過,說沈倩現在已經懷孕了,是個準媽媽。

天氣越來越冷,眼看就要到冬天了,可柳蒼山還是很精神,我不由得問他:“你不冬眠嗎?”

柳蒼山瞥了我一眼,喝著杯子裏麵的熱茶:“龍種不需要冬眠。”

我反駁道:“你雖然是龍種,但也是蛇身,不需要冬眠,太不符合自然界規律了吧?”

柳蒼山嗤笑一聲:“自然界的規律是為弱者準備的法則,而強者則不受限製,我想你已經也懂這個道理。”

這家夥,越來越自戀了,但我必須承認,柳蒼山的實力,絕對不是吹出來的。

娜娜這兩天來的很勤,偷偷摸摸的跟我說要給柳蒼山織圍巾,等聖誕節再送給他。

我笑了笑沒說話,柳蒼山肯定不會要的,就算收了,也得隨手扔到別的地方去。

他對鬱兒的愛,是那麽忠誠。

天冷就是要吃暖鍋的熱熱身子。

得老北京的銅鍋吃的才有滋味,我特地買了鴛鴦銅鍋。

一家人坐在炕上涮暖鍋,這感覺,絕了門子。

我們剛開吃,院子裏來了人,柳蒼山皺褶眉頭不高興的說:“真是掃興。”

我安撫道:“你跟千年先吃,我去看看。”

他哼了一聲,算是默認了。

一個年過六旬頭發花白卻十分硬朗的老頭站在院子裏,身後還有兩個穿著西服的保鏢。

我上前問:“老人家,有什麽事兒嗎?”

老頭上下將我打量一番,開口問道:“孫敏琴在嗎?”

我一愣,這老頭是來找我奶奶的?是我奶奶的舊相識?

“老太太也已經駕鶴西去了。”

“駕鶴西去?”老頭聞言眼中出現一絲哀傷,但表麵卻是笑著的:“這老不死的,以前還跟我誇下海口說要看著我死,可沒想到,十多年過去了,她自己先走了。”

他又問:“你是他什麽人?”

“我是她的孫子。”我做出請的姿勢:“老人家進屋吧,天氣冷,小心著涼。”

老頭點點頭:“有點眼力勁。”

他跟著我進了正堂,一打眼兒便看見了上麵供奉的靈位。

老頭跟我要了三根香點上插進了香爐,在靈位前看了許久,才坐下。

我進後堂泡了一壺龍井,這龍井是今年最後一批新茶,前些日子宋天陽送給我的,我沒舍得喝。

但家裏來了客人又和老太太是舊相識,拿以前的茶招呼有些不太好,便拿了這龍井出來。

其實我是不太愛喝茶的,但老太太喜歡,說茶養身,我也就慢慢養成了這個習慣。

我給老頭和我各斟了一杯,茶煙寥寥冒著熱氣兒,我淺酌了一口,頓時唇齒流芳。

放下茶杯,我問:“不知道老人家和我家老太太是什麽關係?”

老頭說:“我與你奶奶舊相識,以前一起在新疆待過一段時間,關係嘛,說好也好,說壞也壞。”

這不就是冤家嗎?

我又問:“那您這次過來有什麽事兒?”

老頭名為路春秋,現居住在北京,兒子路江華是北京某公司的老板,特別有錢,最近新給他在六環購買了一處宅子,那宅子是個四合院,原本是滿清遺貴的宅子,但近些年這滿清遺貴全家移民去了墨爾本,宅子空置了許久,那邊又緊著要錢,,就心思把這個宅子賣了,在北京搶手著呢,路江華為了給老爺子養老,可謂是一擲千金,重金購買了這處宅子。

本來是個好事兒,老爺子對這四合院也十分滿意,剛打掃幹淨就搬了進去,住了幾天卻發現這宅子不對勁兒。

宅子花園裏有口井,封了好些年,老爺子說井裏有水,乃是生門,就將封著井的石頭挪開了,但自從挪開這石頭開始,每每夜裏都傳來唱戲聲,瘮人的很。

路江華花了大價錢找先生過來看,都說這井裏是大凶之物,還是早些搬走為妙,路江華這一聽可嚇壞了,想讓老爺子搬走,誰知這老爺子心意這院子,幾次勸說都未果。

這不,老爺子想到了我奶奶孫敏琴,倆人之前在新疆一起共過事,知道她的本事,想過來請她,誰成想到了才知道,我家老太太已經駕鶴西去了。

我聽完他說的,便道:“我家老太太的本事,我也學了個一二,您若是信我,不妨我去看看?”

路春秋想了片刻,才道:“你是孫敏琴的孫子,自然也不是池中之物,老頭子我就信你一次又有何妨?”

我笑道:“既然老爺子信我,那即日我便跟著您回去?”

“甚好甚好!”路春秋喝了一口茶,坐在椅子上等我。

我自己買了機票,此次去北京全程我自己報銷,畢竟是老太太的故人,若是提錢,就不像那麽回事了。

談話間,柳蒼山已經吃完了暖鍋,叼著煙走了出來,看了一眼路春秋,沒說話,一屁股坐到了椅子上。

路春秋微微蹙眉,許是覺得柳蒼山不懂規矩,在他看來,這輩分最高的,自然是他自己了,即使不說話不打招呼,這柳蒼山也是個後生,斷然不能這般懶散不講究。

我心裏偷笑,要是告訴路春秋,柳蒼山都能當他老祖宗了,不知道他會是個什麽表情。

路春秋見我倆都不說,有些沉不住氣,張了張嘴想說話,但都沒好意思開口,我隻好開口給他台階下:“老爺子,這是我朋友柳蒼山。”

我朝柳蒼山使了個眼神,讓他說句話,柳蒼山到底還是顧及著我,不情不願的開口:“長白天池柳蒼山。”

路春秋笑吟吟的說:“小友好。”

我對柳蒼山說:“路老爺子是我家老太太的故人,他家中出了些事,我理應幫他,我訂了晚上八點的機票,前往北京。”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