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 嬰靈

女孩下了車,撐開一把陽傘,慢慢走進了院子。

娜娜上去迎道:“小緣你來啦!”

小緣輕輕點了點頭,娜娜拉著她走到我麵前,笑著說:“這就是我同學,叫小緣。”

“你好。”

我直勾勾的盯著她,不,準確來說,我是盯著那個抱著小緣脖子的小孩兒。

那小孩兒看見我和柳蒼山,朝我們齜牙咧嘴,似乎在警告我們不要多管閑事,我權當沒看見。

柳蒼山低聲跟我說:“屁大點的小崽子,全靠著一口怨氣,還敢在我麵前耀武揚威,要不是怕嚇到她們,我早給它打的滿地找牙。”

我把小緣請進正堂,泡了一壺茶,說:“有什麽事情跟我說就成。”

小緣收了陽傘,說:“你叫劉楓?”

“是。”

這姑娘態度有些盛氣淩人啊,跟剛下車的樣子完全不一樣。

小緣上下打量我了一番,說:“我跟娜娜是兩年的同學了,她的為人我信得過,家庭情況和我差不多,不至於騙我那一萬塊錢,可我跟你不熟,她說你本事大,你這麽年輕,我看是不見得。”

“……”

這小姑娘說的話也太氣人了,我微微有些溫怒,將錢扔到她麵前,說:“我不缺這一萬塊錢,錢還給你,離開我家。”

“你?!”

小緣也是個嬌生慣養任性的主,金錢觀念極重,覺得有錢就能解決所有事兒,可沒想到到我這裏碰了個釘子,氣得臉都紅了。

“行!你別後悔!!”

小緣拿著錢打開陽傘氣勢洶洶的出了門,娜娜起身去追,結果小緣直接開車走了。

一陣塵土四濺,娜娜看見小緣的車徹底消失在自己眼中後,回到了正堂。

“劉楓哥哥,她就那樣,你別跟她一般見識。”

我哼了一聲,喝了一大口茶,說:“我若是跟她一般見識,我豈不是要氣死了。”

娜娜笑嘻嘻的轉到我身後給我捏肩,好話說了一籮筐,無非就是幫幫小緣怎麽說也是自己同學,還能拿到一萬塊錢這一類的話。

我是不準備管了,隻問:“你喜歡八卦嗎?”

“喜歡啊!”娜娜想都不想的就說:“女孩子都喜歡八卦。”

我放下茶杯,對她說:“你這個同學,流產至少三次以上,這群嬰靈心懷怨恨,又沒有母親的悔恨之淚,所以化為了一隻嬰煞。”

“我靠!這麽勁爆!”娜娜兩眼放光的說:“沒想到她竟然會去打胎,在學校裏她可是那些男人高不可攀的女神誒!而且家裏那麽有錢,我著實想不懂誰這麽大魅力竟然能讓她懷孕三次,然後再心甘情願的打胎!”

我又問:“你知道她為什麽到哪都要打傘嗎?”

娜娜搖頭,看了眼外麵的天氣,說:“其實我也很好奇,都已經入秋了,還整天打這個傘,簡直是學校的一道風景線。”

我笑著說:“那是因為嬰煞抱著她的脖子,而嬰煞不能見強光,所以一旦陽光照在嬰煞身上,嬰煞就會收緊胳膊導致她難受,為了緩解,隻能打傘。”

“我靠,真的假的,這麽恐怖,我怎麽沒有看見?”

“要是連你都能看見,我還當什麽陰陽先生。”我啞然失笑。

“她不會死吧?”娜娜忽然問。

“現在還不會,但也快了。”

我本來想幫這個小緣的,誰知道她這麽盛氣淩人,讓我很不喜歡。

娜娜若有所思的點點頭,氣氛一度很沉默,她忽然問:“如果我讓她給你道歉,你會救她嗎?”

“得看有沒有誠心。”

“我知道了。”

娜娜走後,柳蒼山發牢騷道:“還救那女人幹嘛,不知好歹的短命鬼。”

我笑著說:“那不行,我吃的這碗飯。”

娜娜剛走,家裏就出現了一個熟悉的身影,身材虎背熊腰,留著村頭,穿著黑色外套,這正是我的好友,江軍。

江軍哈哈大笑的走進來,手裏拎著很多東西,我沒有起身接,他也不在意,把東西隨手一放,說:“楓子,好久不見啊,哈哈哈。”

我眯著眼睛看他:“看來你是已經完全好了,以後做事,別那麽張揚,到時候連我都救不了,看你咋辦。”

“男人做事不就是要高調點嗎,我已經知道錯了,我媽也呲了我,你就別再說我了。”他一屁股做到椅子上,抬頭看去,這才注意到微生千年和柳蒼山:“原來你來了客人,不好意思打擾到你了。”

我說:“不是客人,借助在我家的朋友,柳蒼山和微生千年。”

江軍跟兩人打著招呼,誰知道柳蒼山和微生千年看都不看他一眼,氣氛頓時尷尬不已。

我對江軍說:“他們倆就這樣,你歲數還沒人家歲數的零頭大,我們這行,很講輩分的。”

江軍嘟囔道:“你在拿我開玩笑吧?我怎麽可能還沒人家一個零頭大?”

我無奈的解釋:“柳蒼山是五百年的龍種,你說人家有沒有你大?”

江軍不服氣的說:“那小丫頭呢?她總不見得比我大把?”

“你還真別說,我雖然不知道千年究竟多少歲,但她不是人,又知道我不知道的,肯定歲數比我都大啊!”

江軍聽我這一說,頓時泄了氣,嘟嘟囔囔的說:“還讓不讓活啦!”

我哈哈一笑,說:“你死後不去投胎在人世飄**個幾百年,你也成了前輩。”

江軍縮了縮脖子:“我才不要呢!”

我們聊了一會兒,江軍今晚在這裏吃飯,我心想終於有人幫忙收拾碗筷了。

自從柳蒼山這倆爹在我家住下,什麽髒活累活都是我幹,跟個全職保姆一樣,還是不給錢的那種。

吃完晚飯,江軍趁著還有會城裏的車就先走了。

我們坐在炕上抽煙吃零食看電視,忽然手機響起來,我一看,竟然是宋天陽的。

我有日子沒跟他聯係了。

“喂?”

“劉老弟,你在哪呢?”電話那邊傳來中氣十足的聲音:“我朋友遇了點事兒,你要是方便,過去幫忙處理一下?挺急的。”

我就知道這家夥是無事不登三寶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