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 一夢千年

第129章 一夢千年

h2>

漢朝年間,多有水患。

時民間流言,都城之外,有一白銀巨蟒在落水之時出沒人際匯聚之地,殘害生靈,為惡魔轉世,人皆避之。

一日,恰逢大雨,前往都城的官道驛站裏擠滿了避雨的行人。

有一襤褸和尚與人發生口角,被眾行人趕出了驛館。

一粗布道士混跡於人群之中,淡然啜飲熱茶。

和尚罵罵咧咧出去之後,本就禿瓢的腦袋立刻被雨水打濕,頭頂油光發亮,腦後還冒著絲絲熱氣。

這大和尚全然沒有出家人的寬廣胸襟,一個勁兒地隻圖嘴巴痛快,罵的眾人火冒三丈。

兩個年輕後生擼了把衣袖,其中一人率先衝到了門口,朝著門外啐了口口水,“你這禿驢,嘴巴好生厲害,看爺爺今日不收了你!”

另一個後生也大喇喇跟了出來,邊走邊將兩拳捏的咯咯作響,滿嘴汙言穢語恨不能火上澆油。

和尚見勢不妙拔腿就要跑,兩後生氣勢洶洶地追上去,反手將他按在了泥水裏。

驛站裏的人全都扒到門口看熱鬧,不知是誰起了頭叫喊著讓大和尚吃了他麵前的泥水,後麵正無聊的人立刻響應,一聲又一聲的起哄聲此起彼伏,兩個後生似乎受到了鼓舞,動作更加的蠻橫無理。

一人直接將大和尚的臉貼在了泥水裏,另一人鉗著他的手臂,俯身在他耳邊大喊,“喝!”

大和尚奮力掙紮,濺了二人一身泥點子,“放開我!小兔崽子!”

二人失去了耐心,一起上手將他的臉正衝著地麵按了下去,和尚被他們逼著喝到了地上的泥水。

眾人發出一陣哄笑。

“兩位適可而止。”一個突兀的聲音避開眾人的阻擋從驛站內傳出。

“誰?是哪個藏頭露尾的鼠輩?”一臉橫肉的後生大力一推之後撒手,和尚的整個身體都趴進了泥水裏。

“嗖嗖”飛出兩根輕薄的木針分別紮在了兩個後生的發髻上,頭發頃刻間散落到了二人腦門前,二人即刻呆掉,臉色煞白,站在原地一動都不敢動。

看熱鬧的人一哄而散,兩個後生撲通一聲跪在地上,雙手抱拳,“大俠饒命!我們再也不敢了!”

“雨這便小了,你們可以繼續趕路了。”一個身著粗布麻衣的道士輕飄飄從驛站內走出了,和氣地對二人說道。

二人忙點頭如搗蒜,“小的這就走!這就走!”邊磕頭邊跪著後退,退了幾步爬起來逃命般跑的無影無蹤了。

道士整了整袖口,從容地從驛站內走出來。

此時,大和尚已經從泥地裏爬起,用手指揩掉了滿臉的泥巴,順帶著摸了把他光潔的腦袋。

道士踏著泥水走到他麵前向他問好,“大師受驚了。”

和尚忙將合掌,回應道,“多謝道長相救。”

道士笑眯眯地搖了搖頭,伸手指了指遠方,“那裏有一避雨亭,若大師不嫌棄,可一同前往。”

和尚謙恭一笑,“樂意為之。”

於是,二人相攜去往道士口中的避雨亭,誰知,這一走便是三日,當時近在眼前的亭子,居然遙不可及。

待到達目的地,雨水早已停歇。

和尚撩起衣袖擦了擦汗水後,跳上了亭子的橫梁朝遠方望去,遠處是一眼望不到邊際的群山與植被,待他跳回亭子中央,這一上一下的時間裏,周圍的一切盡數變得陌生,這亭子竟然安置在懸空於懸崖邊的一塊巨石上!

“道長這是何意?”大和尚吹著從穀底吹來的風不解地問那一直從容的道士。

“我引大師至此,是有一事相求,望大師成全!”道長向他行了大禮,和尚忙攔住了他。

“何事相求?”大和尚摸著腦袋,有些不知所然。

“請大師放過那條白蟒可好?”道士仍行者大禮,不曾抬起頭來。

和尚心頭一震,早知這道士不一般,卻未曾想過他是來阻止自己收服人間禍害的,這可如何是好?

“敢問道長是如何知曉貧僧此行的目的的?”

道士抬起了頭,也是一臉的為難,“那白蟒是我家主人自小照顧的寵物,最近那廝偷偷溜到了中原之地,失了性情,闖下彌天大禍,我家主人念及舊情,派我來帶它回去,好生修煉,以償此罪。”

“原來如此……”和尚略有思索,“不知你家主人是何方神聖?”

“這……”道士欲言又止,“我家主人乃方外高人,實在不便向大師透露。”

和尚警覺了起來,不客氣問道:“哪家高人竟能將如此靈物當做寵物豢養?”

“恕貧道不能說。”道士抬出一隻手,“請大師歸還小白,我家主人必會叫它付出代價。”

和尚環顧四周,雲海已經升起,周圍一片虛幻之境,眼看是被人困住了,心中生出了一股惡氣,和尚破口大罵:“哼!你這廝也如那白蟒一般狡猾,將貧僧騙至此處,阻了貧僧的去路,還想讓貧僧放了那禍害人間的東西?”

“大師,恕貧道也是奉命行事。”那道長收起了客氣,一撩道袍,做好了硬搶的準備。

“臭道士!”和尚大罵一聲,隨即一個矯健的旋身將身上的袈裟拋到了亭子外的樹上。

道士輕淺一笑,亭子立刻變成了腐敗的動物屍體,幾隻禿鷲從天而降將和尚圈在了正中間。

“該死!中計了!”和尚揮著袖子驅趕著那喜腐肉的大鳥。

道士揚了揚手中的浮塵,掛在樹上的袈裟慢慢飄到了半空中,順著浮塵的指引,袈裟開始旋轉起來,一條白的發亮的巨蟒從上麵掉落到了草地上。

“白蟒為禍人家,你家主人有心包庇,遲早會受到懲罰的!”和尚跳著腳衝道士喊道。

“我家主人自由打算,不勞大師您費心。”

道士笑嗬嗬地捋了把胡子,叫住了那白蟒,“小白,不許淘氣,這便與返回福庶島去。”

福庶島?難不成是南海傳說的古氏一族?和尚心中思量。

“小白!”道士的喊聲將和尚的目光又拉回到了白蟒身上。

那白蟒落地後就如同脫韁的野馬,迅速沿著崖壁隱匿了蹤跡,道士急忙追去,和尚情急之下踏上禿鷲的脊背幾個跳躍就追上了道士。

“你現在可知那廝的野_性了吧?”和尚邊追邊質問道士。

“大師切莫傷它性命!”

“再追下去,這廝恐會慌不擇路!”和尚踏落了崖壁的碎石,白蟒在穿行中被碎石割傷皮膚,行動已然變慢。

道士緊追不舍,想不到這大和尚有如此功力,難怪會被漢帝親派來除害。

隻是一個晃神,道士再鎖定白蟒的時候,它已經掛在崖壁上搖搖欲墜了,道士拚命揚出浮塵欲勾住白蟒。

“小心!”和尚及時拉住了險些撲下去的道士。

道士手一抖,浮塵鬆了,白蟒直接墜入了萬丈深淵。

伴著猛烈的風,白蟒一路直墜,“咚!”的一聲巨響,言小研從夢中驚醒。

她摸了把額頭,全是冷汗。

漢朝?

天哪,她一夢就是千年。

開學第一天,她又是從噩夢中醒來,怎麽會這樣呢?

言小研坐了起來,她抱住雙腿,把頭埋在膝蓋上,這個夢自從霍帷清出現開始,就不斷重複出現。

這夢的寓意到底是什麽?那白蟒又指代著什麽?

拿起電話撥給霍帷清,還是打不通,這個新搭檔可不像嶽雲鬆那樣隨叫隨到,除夕之後就沒見到他的影子了,成像也找不到他,全然沒了蹤跡。

言小研歎了口氣,掀開被子下了床,不管怎麽樣,開學第一天還是不要遲到的好。

一大早,陸鑫瑞就出現在了林少陽家樓下。

林少陽心情甚好,衝他吹了個口哨。

陸鑫瑞把手從車窗裏伸出去衝著他比了個中指。

林少陽熱臉貼了冷屁股,兩步跑步去故意用腳踹了踹花少的車門。

“哎呦,我的心髒呦!”花少捂住胸口,這兩腳踹的,可心疼死他了。

林少陽不客氣地拉開車門坐了進去,陸鑫瑞照著他的胸膛給了他兩拳,“你大可以踹我啊!你踹我的寶貝兒做什麽?”

林少陽哈哈大笑,“我樂意,我愛,我喜歡!”

“少陽,有種你衝小研說這句話。”陸鑫瑞反將他一軍。

林少陽的笑臉立刻僵硬,他尷尬地用食指蹭了蹭鼻子,“你這麽早找我做什麽?”

“我想你了呀!”花少嬉皮笑臉,沒個正型。

“說正事!”林少陽推開他即將湊過來的“香腸嘴”。

“好的。”陸鑫瑞秒變正常,嚴肅地說:“少陽,是這樣的,最近我無聊整理了一些事情,然後發現了一個奇怪的悖論,你想不想聽聽?”

“什麽悖論?”林少陽好奇。

“是關於霍氏兄妹和嶽雲鬆的。”陸鑫瑞神秘兮兮地笑著。

林少陽轉了轉眼珠,“你該不會是想說腺體的事吧?”

花少臉色一變,打了個響指,“你還別說,咱倆真想一塊去了!就是腺體的悖論!”

“說說。”

“霍帷清說自己有三年的時間是在棺木中度過的,那麽也就是說,他在這三年裏是完整體,自身是擁有腺體的。”

“沒錯,肖揚是在三歲的時候撿到他的。”林少陽應和。

“三歲之後,他有了意識,就開始尋找自己的本體,並且堅定地認為自己是霍顏曦身上掉落的腺體,可是如今,當他再次析出之後,他又是完整體,那麽悖論就是……”

“那個霍顏曦一直要找的腺體到底去了哪裏?”林少陽順著接了話。

兩人對視一眼,隨即有種預感,霍顏曦的行動不會停止,也許會因為霍帷清的出現而變本加厲。R115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