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神秘族人
梁園帶著梅梅去了快餐店後，麵店裏就剩下我、老餘，還有王瞎子三人。
我看著兩語一直盯著梁園跟梅梅離開的方向，問他在看什麽。
老餘的聲音有些疲憊，他盯著那快餐店低聲說著：“唐小飯你也是，小孩子家家的，還是少吃些快餐，畢竟那些……”
見我盯著自己，老餘眼神閃爍了一下，才又道：“畢竟，那些都是垃圾食品，吃了不好……”
我哦了一聲，看著他若有所思。
老餘的目光收回來了，他又坐回了剛才的地方。
我給老餘倒了一杯水，他接過來也沒喝，隻是說了聲謝謝就放回桌上了。王瞎子也坐在一旁，他抬眼看著老餘，幾次想說話，都被我用目光阻止了。
不用猜，我都知道老餘心裏有事兒。
但這事兒，一定要他自己主動說出來，畢竟，有心魔的人，越逼，會越急。
沉默了一會兒後，老餘看向我：“唐小飯，你說你或許能救我兒子，這幾率，大概有多大？”
見老餘總算是開口，我心裏穩了些：
“你兒子活下來的幾率，跟你告訴我事情全部經過的真實性，有相當大的關係，你自己看著辦吧。”
我的語氣很平和，不緩不慢。
老餘現在的狀態是，往回拉一把能活，往前推一把能死。
這兩者的結果天差地別，就看他怎麽選。
思考了大概有五六分鍾後，老餘終於開口問我：“唐小飯，說吧，你想知道什麽，我都告訴你！”
我心裏一喜。
老餘的養雞場裏，有太多的東西我想知道。
石像，那些畸形的籠養雞，還有後麵的那片桃林……
我清楚自己不能操之過急，得一件一件的來，一個問題一個問題的解決才是上策。
於是，我首先問老餘：“老餘你得告訴我的是，你家小樓院子裏的那尊石像，到底是從哪兒裏的？”
聽了這話，老餘兩手反複摩擦著。
我和王瞎子互看一眼，沒發生一聲，都在等老餘開口。
思考了一會兒後，老餘終於說出了石像的來曆：
很多年前，老餘在農貿市場殺雞。
一天十來隻的量，根本不夠養活一家人。看著老婆孩子日子過得不好，作為一個男人，他是心急如焚。
有一天他正在殺雞的時候，突然聽見幾個客人說東山縣挖煤挺掙錢的。
隻要踏實挖一天的煤，三百塊錢就入袋了。
當時老餘賣一隻雞才掙不到十塊錢，一天累死累活幹下來，也就幾十塊錢的收入。
聽到有這好事，老餘心動了。
他跟我爸說了一下，想去東山挖煤。後來我爸還是沒去，於是老餘自己一個人背著一個包去就獨自上路了。
東山縣城，距離我所在的青神縣，有一百三十多公裏的路程。
當時的交通還不算發達，去一趟挺麻煩。
盤山公路得繞上大半天，顛簸得老餘直想吐。
旁邊就是嘩嘩的河流，前幾天剛下了暴雨，水浪拍打著巨石，老餘打開窗戶透氣的時候，那些從石壁上濺起來的水珠，能清晰地拍到老餘的臉上。
再看一眼天空，黑雲密布。
看來，又一場大雨即將來襲。
車上有人在說：“前幾天，這道上塌方了，一輛小車被衝到了河流中，車拉上來了，人一個沒找到。”
旁邊有人在跟那人討論。
“說起來啊，這一路真挺邪乎的，這幾年一到下雨的時候，就會出車禍，連人帶車全掉河溝裏去。”
這話一出，聽得周圍幾個小姑娘臉都嚇白了。
說話那人是個小年輕，一條刀疤從嘴角一直裂到下巴處，手臂上有個青龍紋身。他很明顯是在故意逗那幾個姑娘，看著他一臉不懷好意的樣子，老餘心裏有些氣憤。
要按照他平時的個性，肯定上前就會提醒那些姑娘幾句。
可此刻，老餘卻沉默了。
出門在外，他不想惹事，跟這些小混混鬧起來，吃虧的隻會是自己。
再說自己又在暈車，要是真的鬧起來，哪兒有什麽力氣來跟他鬥。算了，老餘想著自己還有一家人要養著，可不能胡來。
外麵一個驚雷閃過，車裏車外一片透亮。
小姑娘們嚇得抱成一團，隻聽那紋身男幽幽地說著說著：
“其實很多人都不知道，這山頭之前，住著一個群很奇怪的族人。他們幾乎不與外麵的人接觸，救靠養圖雞為生……”
聽到這裏，前排坐的幾個人，也扭頭過去看向紋身男，聽他講著下麵的話：
這座山頭翻過去，就是東山縣城。
這裏地勢條件好，雨水豐富，因此山上的蟲草資源豐富。
那群族人養的雞，每天喝山泉水，吃最新鮮的野草，還有活蹦亂跳的蟲子當作零食，因此養出來的那些雞，肉質非常不錯。
於是每隔兩個月，山下的東山縣城會有專門的人，上山去收購他們養的雞。
每次這些人上山，都由族長統一接待。
他會把族人們養殖成熟的雞，按照事先約定好的價格，批發給這些販子們。
從山頭裏收購的這些雞，被販子們拿到市場上去銷售給點殺雞的攤點，再有攤點宰殺售賣。
這些雞的銷量特別好，經常買菜的老頭老太太說這種雞，是許久不見的正宗土雞。
這種土雞，母雞燉出來的湯水，湯黃油滿，香氣四溢。
公雞用豆瓣醬燒製出來，加上一點兒板栗青筍什麽的，不僅雞肉緊實有嚼勁兒，而且配菜吃起來也是相當的爽口入味。
當時的東山縣城，整個縣的人都吃這種雞，因此這群族人的生活，雖然與世隔絕，卻自給自足，衣食不愁。
然後，有時候的知足常樂，不過是見識有限。
沒看過外麵的世界，人心自然是寧靜的，可一旦被風雨浸染過了，人心想不浮躁都難。
族人們在山裏養雞，販子們進山收購。
小雞跟著老母雞喝喝山泉水，吃吃蟲草什麽的，這是一種生態平衡。
無風無浪，歲月靜好的日子，是值得珍惜的。
可是這種平衡，最終還是被打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