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救救孩子

我出去一瞅,來的果然是張曼。

她這大半夜的來幹啥?

張曼一看程星河在涼椅上躺著,來了精神:“喲,這不是上次那個小帥哥嗎?你們老板呢?告訴他,貴客來了。”

貴客,我看你是龜殼。

我都有點懶得理她,不過看她這意思,我不出去她就不走,隻好打了個照麵:“這麽晚了,什麽事兒啊?”

張曼一看見我,兩眼發亮:“哎呀,老同學,幾天沒見你可又帥了,最近你在縣城出了名,我這不是為你高興嘛,特地過來看看你。”

說著把一個紙盒放在了桌子上,帶著幾分優越感說:“你們沒吃過這麽好的東西吧?算你們運氣好,不過可別吃饞了,以後可就吃不到了。”

我一瞅,是一盒子爛桃,有幾個都長毛了,張曼還喋喋不休的介紹:“這可是陽明山水蜜桃,出口的高級貨,吃吧吃吧。”

程星河都沒下得去嘴,這給人送禮,禮物分量有多重,那你在這人心裏也就多重,估摸在張曼心裏,我就是個垃圾桶。

我就沒好氣的讓她有話直說,我這該打烊了。

說著就去拽鐵拉門,歪頭示意她趕緊走,最好把爛桃也一起帶走。

張曼沒想到我這個態度,不禁十分生氣:“好哇,你屌絲逆襲,現在給臉不要臉,連老同學也不認了是嗎?你跟陳世美有什麽區別?”

我說你也不是秦香蓮啊,你到底走不走,不走我告你私闖民宅。

張曼不走,眼角餘光有點不安的盯著街上。

我順著她視線一看,看見一個MPV停在外麵,幾個人跟等著大鳥回巢的小鳥一樣,伸著脖子往這裏望,一副滿懷希望的樣子。

我心裏頓時明白了——張曼八成是去了什麽飯局,我最近出了名,她這種尿性,肯定要拿這件事情出來吹吹牛逼,可沒準席間真有推辭不掉的人,遇上了什麽事兒,知道我現在忙成了“千金難求”,所以讓張曼想想辦法。

張曼覺得跟我是老同學,她一張嘴我就得搖尾巴,可不是昂首挺胸就來了,沒成想我對她這個態度,這要是說讓我趕出來了,她麵子實在沒地方撂。

我心裏頓時樂了,這不裝逼遭雷劈嗎?

張曼心裏也是這麽想的,臉上頓時青一陣紅一陣的,果然說道:“我們家親戚家裏出了點事兒,我不是看你還有幾分三腳貓能耐嗎?尋思肥水不流外人田,才過來找你的,你……”

說到了這裏,張曼跟想起來了什麽似得,忽然一拍胖手,咋咋呼呼的說道:“我知道,你跟安帥一直不對付,我這有個安帥的驚天八卦,你給我這個麵子,我告訴你!這料絕對勁暴!”

特麽還安帥,他是大肚腩帥還是禿鬢角子帥?

不過,我也正想著整治整治安家勇,省的他今天舉報,明天雇人的找我麻煩,天天的癩蛤蟆爬腳麵,不咬人惡心人。

於是我就問她什麽八卦?

張曼一聽我感興趣立刻拿喬了起來:“你幹完了,我告訴你,哎你們出家人不是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嗎?也算修個功德、”

誰出家人啊,這就是我家,不過她後半句說的也是,我現在確實應該做做功德,上門是個緣分,既然是一舉兩得的事情,我就答應了。

這把張曼給高興的啊,說讓我現在就去,我說你是真把人當驢使喚,我好幾天沒睡好了,要去就明天下午去,要不我就不去了。

張曼一看我態度這麽堅決,怕真的把我得罪了,隻得答應了下來,說好了下午兩點過來接我。

秀蓮一看天晚了,也跟著回去了,對程星河還戀戀不舍的。

我關了鐵拉門,說我看秀蓮對你有點意思。

程星河隻顧著伸脖子往外望:“我現在對女人沒興趣。”

“你對男人感興趣?”

“滾。”

我注意到,程星河望著的是那個MPV,就問他看見什麽了?

程星河抱著胳膊,說:“這可是個不好對付的——你長點心吧,別讓人給當槍使了。”

我一聽,就問他對方是什麽角色,他搖搖頭,說反正是你惹不起的角色,說著就歪頭睡著了。

傷好了也不知道謝謝我,真是喝完奶就罵娘。

不過我也沒有踹他的力氣了,回到房裏就是悶頭大睡——這些天實在是有點累,瀟湘可能也在心疼我,想讓我好好休息,破天荒沒有在我夢裏出現。

第二天我是被喇叭聲吵醒的,眯著眼睛往窗戶下麵一看,發現是昨天那個MPV。

謔,一看表確實已經一點半了,這一覺睡的可真是夠瓷實的——也是年輕,又吃過蛟珠,感覺體力已經重新回來了,精神特別好。

於是我就下了樓,看見一對中年夫妻站在門臉裏,都盯著門臉左看右看,張曼大大咧咧的蹲在一邊,正在逗小白腳,小白腳不怎麽待見她,很傲嬌的轉身走了,搞得張曼很尷尬,訕訕的說什麽貓隨什麽主子,都這麽給臉不要臉。

我咳嗽了一聲,就問他們,為的是什麽事兒?

那個妻子聽見問,眼圈頓時就給紅了,連聲要我救救她兒子。

原來她兒子今年十二了,平時活潑好動,可也不知道為什麽,這個月頭出去玩回來,精神就不好,老想睡覺,結果一睡下,就起不來了,怎麽喊也喊不醒。

他們夫妻倆急的呀,四處求醫看病,可到了醫院一看,醫院也檢查不出什麽大事兒來,就說這孩子像是睡著了,其他的沒什麽異常。

可不管打針還是怎麽著,孩子就是不醒,跟童話故事裏的睡美人一樣,有一些歲數大的親戚,說孩子歲數小,別是碰上什麽不幹淨的東西,丟了魂吧?就讓找找專業人士給看看。

結果這兩口子不知道找了多少先生,也沒看出個好歹,孩子說啥就是不醒,跟植物人似得,急著兩口子抱頭痛哭。

這不是最近聽說我在縣城裏麵出名了嗎?可惜來也擠不上,幸虧碰上張曼,這麽手眼通天的,不然真不知道上哪兒哭去。

說著就求我看在張曼的麵子上,救救他兒子,要多少錢,他們願意湊。

可那個丈夫咳嗽了一聲,像是讓妻子注意說話分寸。

張曼聽出話頭不對,像是怕這對夫妻說出啥來一樣,連忙搶了話頭,說我同學可仁義了,答應了幫忙,就一定會做到,你們放心吧。

我就給這兩口子望了望氣,這兩口子看來家庭條件挺好,兩個人財帛宮都很豐隆——這個男主人,還是吃官飯的,遷移宮豐隆,看上去還像是要飛黃騰達的模樣。

隻不過,他遷移宮上出現了一個黑痣,這個黑痣就宛如一個汙點,說明他做過什麽見不得光的事情,有可能會影響仕途。

我一尋思,吃官飯的人正氣在身,邪物一般不敢靠近,最奇怪的是,我在他們兩口子身上,看到了一種若有似無的灰氣。

說是煞氣,也不像,我還真沒見過,難道我又能看見新的氣色了?

看來他們家事兒沒那麽簡單,我就答應上他們家去看看。

妻子倒是挺開心的,但是丈夫卻像是有點不樂意,可也沒有多說什麽。

上了車,我就問他們,家裏除了孩子不醒之外,還有沒有其他怪事兒?

那個妻子想了想,立馬說道:“對了,自從孩子出事兒以後,我老是做一個怪夢,夢見一個老太太……”

“別說了!”開車的丈夫忽然大聲說道:“你做個破夢還往外說什麽,跟小瑞的事兒根本沒關係!”

這一聲把張曼都嚇了一個哆嗦,妻子隻好不吭聲了,有點抱歉的看了我一眼。

這個丈夫的表現也太反常了,不像是急著救孩子的樣子,看來這裏麵果然有貓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