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20章 真相就是未解之謎
我驚訝的看著眼前的滕家路,再看著不遠處那個吃著死人骨頭如同羅刹鬼一般的滕家路,頓時思緒淩亂,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到底咋回事?
是我看花眼了,還是幻覺?
我使勁掐了自己的大腿一下。
疼,這就說明絕對不是幻覺,是真實的存在。
眼前真的有兩個滕家路,千真萬確。
鋪天蓋地的恐懼排山倒海般滾滾而來,就像是沉沉的暗夜裏,慢慢垂下了重重的黑幕,壓抑得讓我緊張的喘不過氣來,這個墓葬太詭異了。
叮鈴叮鈴的銅鈴聲仍在這墓室裏回**,就像趕屍人的招魂鈴一般,聲聲入耳,那麽清脆,有那麽讓人感到空寂和恐懼。
蟬噪林逾靜,鳥鳴山更幽,鈴鐺叮鈴叮鈴的聲音發出後,更加顯得這墓室裏安靜而詭異。
在這個靜的不能再靜的墓室裏,讓我害怕到膽寒。
雖然我曾是一個摸金校尉,也自詡膽子比較大,但這一次,我是真的差點嚇破了膽。
我努力的恢複著自己的情緒,控製著自己的情緒,然後慢吞吞的說道:“你們誰才是真的滕隊長?”
我問完之後,那兩個人同時對我說道:“我是。”
說完之後,他們互相看了看,似乎都在懷疑對方是假的。
這下我更加懷疑了,天下沒有一模一樣的兩片樹葉,也不會有一模一樣的兩個人,就算是雙胞胎,也總得有細微的差異。
如果他們兩個人都是滕家路,這事情就邪門了。
我手裏端著槍,心裏卻提高了警惕。
此時,我不能有任何放鬆。
我知道,他們兩人當中,必然有一個是假的。
那麽,到底誰是真的,誰又是假的呢?
我實在無法判斷。
羅桂東和張朝陽也是一頭霧水加一臉疑惑。
吃著骨頭的那個滕家路見旁邊的人說自己是滕家路,便含混不清的對我說:“我,我是真的,我是真的滕家路,他是鏡像人,是碰到那口棺材上掛著的雙魚玉佩,幻化出來的鏡像人。”
旁邊的那個滕家路沒有說話,隻是看著我。
聽完這話,我頓時覺得難以理解。
難道兩個一模一樣的人,就是所謂的鏡像人。
那麽,照此說的話,剛才我和張朝陽以及羅桂東都已經碰到棺材上的雙魚玉佩,為何卻沒有幻化出鏡像人,他說的鏡像人究竟又是什麽東西?
帶著滿心的疑惑,我問道:“什麽是鏡像人?”
吃著骨頭的滕家路說:“就是棺材上的那些雙魚玉佩。”這話說的我摸不著頭腦。
我剛才也看了那些玉佩,每一個玉佩都無比精致,但要說這玉佩能幻化鏡像人,打死我也不信。
我疑惑的問:“隊長,我不確定你們誰是真的滕家路,可是,你不會騙我的吧?就這普普通通的幾塊玉佩,能幻化鏡像人,我又不是三歲小孩,隊長,你到底怎麽了,為什麽要吃死人骨頭?”
我的話剛問完,另一個滕家路突然走到我身旁,手裏拿著一根死人骨頭,朝我的脖子上砸去,那一骨頭掄了下去,我兩眼一黑,立即扣動了扳機。
子彈打在了這個滕家路身上,多了幾個透明窟窿,但他卻渾然沒事兒一樣。
我被這一骨頭棒子打得喘不過氣來,後退了幾步,斜倚在棺材上慢慢的倒了下去。
倒下去的時候,叮鈴叮鈴的銅鈴聲響起,儼如暗夜裏的安魂曲,傳遍整個靜寂的墓室,讓這裏更加詭異。
就像來自天國的梵唱,正待迎接著死亡的歸途。
我在這通往聖堂的路上,即將慢慢的閉上了雙眼。
滕家路這一下令我猝不及防,我倒下之餘,看到張朝陽和羅桂東也相繼倒在了地上。
看來,完好的那個滕家路是假的,他應該就是所謂的鏡像人了。
此刻,我想去救羅桂東和張朝陽他們,可此時我的內心顫顫巍巍,腦袋昏昏沉沉,渾身無力,已經使不上力氣。
我感覺自己就像墜入到寒冷的冰窖,突然喉頭一甜,眼前一黑,什麽也不知道了。
等我醒來的時候,我的腦袋昏沉沉的,眼睛背光線刺激到。
這才發現,我已經躺在了**。
這裏是庫木庫都克部隊的營房,隨隊軍醫已經給我處理了身上的傷。我看著簡陋的病房,身邊是考察隊的隊員顧兆娟。
我問顧兆娟,我為什麽會在這裏?
她很驚訝,問我還記不記得之前發生了什麽事情。
我說,我已經記不得了。
然後她告訴我,我們幾人進入古墓之後,墓葬坍塌,在外麵的幾個人拚命把我從那個墓葬裏把我救了出來。
進去的四個人,隻有我一個人活著出來,其他三個人——張朝陽和羅桂東已經確認死了。
而隊長滕家路消失得很蹊蹺,死不見墳,活不見人,宛如人間蒸發一樣。
我問顧兆娟死不見墳,活不見人是什麽意思?
顧兆娟告訴我,自從墓室坍塌之後,他們就報給了附近的部隊,部隊接到指令,派人找了滕家路很多天,至今杳無音信,什麽也沒有找到。
這個時候,我才知道,我已經昏迷了好幾天了。
張朝陽和羅桂東已確認身亡,唯獨滕家路卻不見了。
而組織上正在動用大量的人力物力,到處搜尋滕家路,因為滕家路掌握著很多核心機密,這些核心機密一旦泄露到敵人那裏,後果不堪設想。
組織上搜尋行動持續了很長時間,但仍然沒有任何音訊。
我隱約記得,在墓室裏發生的一切,當我看到兩個滕家路的時候,我一直都沒分清,那兩個滕家路,哪一個是真的,哪個又是鏡像人,現在我仍然很疑惑。
雖然襲擊我的那個滕家路讓我覺得他是假的,但事後想想,他也未必就是假的,那個說自己是真的滕家路的滕家路,也未必是真的。
現在想一想,他們兩個都有可能是鏡像人。
對於滕家路的失蹤,我是唯一一個知道事情真相的人。
我把這件事一五一十的報告給組織,組織說,我是驚嚇過度,神經過敏了,怎麽可能有什麽鏡像人。
組織上沒有一個人願意相信我說的話,他們都說我得了腦震**後遺症,意識已經不清醒了。
事情就這樣不了了之,滕家路的消失,至今仍舊是一個未解的謎。
可我自己很清楚,我是清醒的,我也沒有得腦震**後遺症。
滕家路是鏡像人的事情,困擾我很多年。
我始終沒有弄清楚,到底什麽是鏡像人,又是怎麽幻化的。
有生之年,我一定要追查清楚,什麽是鏡像人。
鄭炎夏,書於一九八八年夏夜子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