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14章 機關
想到這個名字之後,我決定,給我的孫子起這個名字。
古人雲:賜子千金,不如教子一藝;教子一藝,不如賜子好名。
可是,後來我真的給我的孫子起了鄭經這個名字,可我去發現,我孫子一點都不正經,或者說,他正經的時候,也是假正經。
當然,這都是後話了。
旁邊張朝陽聽完我說的話,立即就萌生退意,他道:“隊長,既然這裏這麽古怪,還有這麽厲害的機關,我看,咱們也不用進去了,掉頭回去算了,麵的節外生枝。”
滕家路瞪了張朝陽一眼,指責他說:“憨比朝陽,你他娘的是我精挑細選進隊的,沒有我挑你進來,你還在考古隊幹苦力呢,你不謝謝我倒也罷了,竟然公然違背我的意願,你想找死嗎?作為一名考察隊員,你有逃避的想法是錯誤的。我們是無產階級革命者,要有敢於擔當和無私奉獻的精神,千萬不能任由退縮的思想滋長。毛主席說過,一切困難都是紙老虎,我們要在戰略上藐視它,在戰術上重視它,隻有這樣,才能保持旺盛的鬥誌,克服前進道路上的艱難險阻,勇往直前,難道這些你都忘得一幹二淨了嗎?你的覺悟哪去了,你的黨性哪去了,你的站位哪去了?”
此時的滕家路,儼然成了宣傳革命的擴音器,成了革命理論的播種機。
小張被滕家路劈頭蓋臉的訓導一番,頓時不再言語。
滕家路操起毛主席的口吻,把話說到這個份上了,如果小張再出言頂撞的話,那就成了公然對抗滕家路,公然對抗毛主席,那就是反動派。
這樣一個反動的帽子,小張是斷然不敢自己戴上的。
麵對滕家路的訓導,小張不吱聲了,我們也都不敢說話。
滕家路忽然轉頭對我說:“老鄭同誌,革命事業需要大家共同努力,我知道你以前是個摸金校尉,但現在,你已經洗心革麵,成為一名無產階級革命者。無產階級革命者就要為國家做貢獻,全心全意為人民服務,你能破了這個機關,就是為人民服務,就是為人民群眾做貢獻,你現在就告訴我,這個機關到底該怎麽破?”
滕家路苦口婆心說了這麽多,他的目的很明確,就是讓我告訴他,破解機關的方法。
一個字的表達,豈不比喋喋不休來的更加簡單。
我看著滿心焦慮的滕家路,能深切的體會到,他想要建功奮進的急切心態。
他似乎已經迫不及待的想要打開這道石門,想要看看那厚重石門後麵,究竟是怎樣的一番洞天?
我被滕家路捧得很高,簡直要被捧到天上去了。
我心裏明鏡似的,他的目的就是為了讓我出手破了石門的機關,進入墓室。
其實,滕家路的話裏還隱藏另外一層意思。
我以前是幹掏膛子掘墓的,現在被國家收編了,如果我連這樣的一個機關都破不了,那豈不就成了浪得虛名。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也就是說,國家收編了我,就等於白白養了一個飯桶。
我不禁感歎,這個老狐狸,真特麽狡猾。
所謂站得越高,尿的越遠;捧得越高,摔得越慘。
滕家路這番話看似誇我,其實並非誇我,他是話裏有話,一方麵是想見見我的真本事,另一方麵是激將。
畢竟,遣將莫若激將
我並不想與滕家路站在對立的立場,也不想被他打成反動派。
我看了看這扇石門,然後,指著門上的楔子說道:“看,這個楔子就是機關。不過這個應當是一個雙重機關。如果進入這裏的人推了右邊的門,這個楔子隨著門的移動,被門後麵的暗器牽引,直接激發石門後麵的暗器。如果推開左邊的門,這個楔子不動,但右邊門軸連接的是楔子牽引的另一條引線,隻要轉動左邊的門軸,即便楔子不動,機關一樣會被觸發。這就好比一盞燈被樓上樓下兩個開關控製,隨便打開一個開關,燈都可以亮,隨便關上一個,燈就滅了。”
滕家路聽完我說的這番話,略略點了點頭,像是想到了什麽。
他看著門上的那個楔子,卻不知道他心裏在想什麽。
考察隊的其他隊員聽我說完,麵麵相覷,似乎並不懂得我說的是啥意思。
我認為,他們應該是沒有明白我話裏的意思。
滕家路接著說道:“既然你知道這是什麽機關,你就應當知道破解這個機關的方法,老鄭,為了社會主義四個現代化建設,你務必要破了這石門後麵的機關,把封建王朝的餘孽徹底清除幹淨,到了展示你真正實力的時候了。”
滕家路說的斬釘截鐵,明顯是在下死命令。
他近乎命令的語氣,簡直讓我無法拒絕。
憑心而論,我作為一個被國家收編的盜墓者,也十分的想要打開石門,看看石門之後到底有什麽。
但看到滕家路如此心急,我反倒有恃無恐,並不急於打開。
因為,有需求才有市場,沒有市場便意味著不被需求。
麵對滕家路的詢問,我對他說道:“其實,想破壞機關也不難,隻要在開門的時候,抓住這個楔子,不讓楔子隨門移動,後麵的機關便不會被觸發,如此這般,機關就破了。”
“這麽簡單?”滕家路滿心疑惑的反問。
考察隊的劉建設說:“老鄭,你胡扯的吧,就算抓住楔子,總不能一直抓住楔子不鬆手吧,那樣的話,機關還是會觸發的。”
我知道小劉擔心什麽,他擔心有人抓住了這個觸發機關的楔子,就沒辦法鬆開了,這樣的話,就會有生命危險。”
他的疑慮不無道理,畢竟他不知道這種機關的具體構造,如果他知道這種機關的機體構造,他便不會這麽問了。
我對小劉說:“這個你就不必擔心了,你抓住這個楔子之後,我們就推開石門,等我們到了石門裏麵,把裏麵的機關破壞點,你就可以鬆開,如此這般,便安然無恙了。”
小劉聽完這話,似有所悟的點了點頭。接著,他忽然驚訝的說道:“不對啊老鄭,為什麽是我抓住,你不能拿我當假設……你個睜眼瞎,竟然給我下套。”
小劉的話裏充滿恐懼,但為時已晚,滕家路已經知道該怎麽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