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屍斑蔓延

我見張一南的身子動了動,他還沒死,他不停用兩條胳膊往身上拍,但蟲子太多,根本拍不掉。

孫博掏出打火機,說道:“這些蟲子肯定怕火,我們往下扔火把。”

我一聽這是一個好主意,便和孫博到附近找了一大堆枯樹枝和雜草,點著後就往下扔,下麵的蟲子見到火苗後果然紛紛躲避。

還有一些蟲子身上被火燒著了,很快就被燒死了,不過這時張一南卻一動不動,直直地站著,而且一句話都不說。

我有種不祥的預感,覺得事情已經凶多吉少了,我和孫博還在不停往下扔火把,可偏偏這時下雨了。

雨下得越來越大,很快就澆滅了下麵的火,也把張一南身上的蟲子衝刷掉一部分。

當張一南的臉露出來時,我嚇得差點坐到地上,他的臉已經是一片血肉模糊,不僅沒有了皮膚,而且臉上很多肉都被蟲子吃掉了,直接露出了骨頭。

張一南的眼睛睜得很大,表情十分驚恐,他的嘴巴裏還不停有蟲子進進出出,我才知道他為什麽不出聲了。

肯定是之前他想說話,一張嘴大量蟲子湧入嘴巴裏,填滿了他的喉嚨,即使是他非常痛苦,也喊叫不出來了,隻能用胳膊拍打身體。

下麵的蟲子越來越多,而張一南已經死了,這讓孫博非常傷心,不過我們也隻能接受這個現實,我和孫博輪流背著莉莉往回跑。

我們兩人雖然驚慌失措,但因為有遠處的公路和殯儀館作為參照物,所以並沒有迷路,隻是回去的路上我們都不說話。

孫博看上去很悲傷,他親眼目睹了兩個朋友死亡,而且莉莉仍然在昏迷中,還不知道能不能救回來。

我們回到莊稼地池塘的時候,又聽到了很響的“撲通”落水的聲音,我和孫博都沒有理會,直接沿著莊稼地的小道朝健民路跑去。

等我們回到公路上的時候,大雨已經停了,陰雲散開,陽光普照,已經早上五點多了。

我和孫博攔下一輛農用三輪車,告訴司機人受傷了,要趕緊去醫院,那位六十多歲的司機爽快地答應載我們一程。

車後麵裝滿了白蘿卜,司機老伯拿來一個墊子,鋪到白蘿卜上,讓莉莉躺在上麵,我和孫博坐在莉莉身邊,一人抓住她一條胳膊,防止她掉下去。

返程的路上,我都是魂不守舍的,一直想著張一南臨死前跟我說的,井裏麵有一張人臉,那張人臉還是我,而那口井叫鎖魂井,這代表著什麽?

我當時沒有在那口井的上方,無法在水中產生倒影,難道井裏真有一個人,和我長得一樣?還是張一南看錯了?

到了市區中心醫院時,莉莉被推進了急救病房,我和孫博坐在醫院走廊的椅子上,心情都是十分沉重。

我們兩個人整整十多分鍾都沒有說話,各自想著各自的心事。

首先開口說話的是孫博,他小聲對我說:“劉浩,你知道一直信奉科學的我,經曆了這個事情後,對我的衝擊有多大嗎?”

我點點頭,說道:“我知道,當初我剛剛經曆靈異事件的時候,也和你一樣。”

“回來的路上,我一直想不明白,王衝的手腳是怎麽斷的?壁畫中的人手腳沒了,那時地下冒出了氣,但我們剛才沒看到地下冒氣。”

孫博說完,盯著我看,好像很想知道答案,我想了想說道:“也許要知道答案,隻能下次再去看看了,最好把那口井弄明白。”

“劉浩,我猜測,噴出的氣肯定是非常熱的,甚至可能達到幾千攝氏度,瞬間就把人的手腳給升華了,物理中升華指固體直接變成氣體。”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可能大坑底下冒出了熱氣,但我們在上麵沒看到,所以王衝的手腳就沒了。”

孫博點點頭,說道:“對,這就是我的觀點,那個地方地下有可能是沉睡的火山,所以才會噴熱氣。”

“孫哥,但莉莉為什麽會掉進井裏,她之前明明在上麵。”

“這個問題,我剛才仔細思考了一下,我猜有兩種可能,一是莉莉趁著我們在下麵看壁畫時,她很好奇,也順著繩子爬下來了,當時四周那麽黑,咱們沒有注意。”

我接著孫博的話,說道:“之後莉莉不小心掉進了那口井中。”

孫博點點頭,說道:“對,我就是這麽猜測的,還有一種可能,上麵某個地方也出現了塌陷,莉莉掉進地洞裏,地洞連接著下麵那口井。”

“哦,對對,有這種可能,晚上那麽黑,而且到處是雜草,咱們沒有發現那個地洞,所以莉莉從上麵消失了,但那些蟲子是什麽?”

“那種蟲子可能是蟑螂,也可能是一種人類沒有發現的物種,地球上每年都會有新物種被發現,尤其在洞穴和海底,還有太多人類未知的生物物種。”

我點點頭,總算明白了剛才經曆的事情,接著說道:“我猜畫壁畫的人,可能是當年被山體滑坡埋在地下的人,不過我還是想不通,為什麽張一南說井下有我的人臉。”

孫博搖搖頭,並沒有說話,顯然也沒有想明白,過了一會兒他說讓我回去吧,他自己留在醫院就行,以後電話聯係。

我離開醫院後直接打車回了家,全身都被雨水澆濕了,回家洗完澡,換好衣服正打算睡覺,卻看到屍斑已經蔓延到我的腳脖子。

兩隻腳上都長滿了屍斑,我感到非常恐懼,趕緊去了市內賀大夫中醫診所,排號到下午一點總算見到了老中醫,上次就是來他這裏看的病。

他說沒有根治的辦法,隻能延緩一下,上次老中醫給我做完針灸還真是兩天都沒怎麽長屍斑了,於是我同意讓老中醫繼續給我針灸。

老中醫把銀針插在我的腳脖子上,還用一種黑乎乎的草藥糊在我的雙腳上。

“小夥子,多大了?”老中醫突然開口問我。

“23歲。”

“哎,可惜了。”老中醫邊說邊搖頭。

“大夫,你可別嚇唬我,我現在身體沒有不適,能吃能睡的。”

“那是屍斑還在腳上,再蔓延的話可就不好說了。”

我趕緊問:“要是屍斑蔓延到上半身,比如心髒的位置,會發生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