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交車上的臉

“那是不是李師傅把車偷走了?”我趕緊問。

“當時我們也是這麽想的,然後就報警了,很快公交車就被辦案刑警找到了。”

“在距離暉山十公裏外的西平山溝裏發現了206公交車,車翻在那裏,李師傅受了重傷,送到醫院搶救了三天還是死了。”

“車怎麽會開到十公裏外的地方?是不是迷路了?”我小聲自言自語。

“李師傅臨死前回光返照醒了過來,他說那天晚上有一個穿著旗袍的年輕女人上了車,快到終點站時,那個女人拿出一根繩子在車裏上吊了。”

我聽了一陣心驚,還有人在公交車上自殺呢?

“李師傅說當時女人已經死了,他返程的時候,卻莫名其妙走錯了路。

車開到了西平山,那時他在車窗外看到了一張女人臉,驚嚇之餘車就翻了,不知道是不是老李產生了幻覺。”

王子明邊說邊搖頭,還歎了一口氣,顯然對於李師傅的死,他也非常惋惜。

“後來那個穿旗袍的女人呢?窗外有女人臉是不是車內有個女人,光線反射到了車窗上的?”

王子明仍然搖搖頭:“我問過辦案刑警,他們說找到206路公交車時沒有旗袍女人的屍體,車上就隻有李師傅一個人。”

我陷入了沉思中,我遇到的詭異事情,和三年前比真是小巫見大巫了,那個旗袍女人可能是鬼,是她殺了李師傅。

“從那之後,206路公交車就經常發生靈異事件,之後三任司機都說見到車窗外有女人臉,他們都幹了不到一個月就辭職了。”

王子明看上去心思很沉重,狠狠吸了三口煙才繼續說:“那三個司機雖然辭職了,但逃不掉的,一個生病死了,兩個出車禍死了。”

我渾身一哆嗦,好狠啊,這絕對不是意外,也不是巧合,難道世上真有鬼嗎?

“不過最近半年那個女鬼都沒有出現過,而且你開這麽長時間從來沒見過那張女人臉。

因此我認為那個女鬼可能放過你了,你放心,繼續好好幹,三年後那套房子就是你的。”

我歎了口氣,感慨萬千,心想能不能活過三年還不一定呢。

看王子明那張臉,怎麽看也不是老實人,我懷疑他是幕後黑手,他就告訴我元凶是女鬼,他是不是編了一個故事?這樣好甩鍋。

“行,王哥,剛才是我衝動了,不好意思,我要休息了,明天繼續上班。”

“哎,這就對了,年輕人不要想那麽多,這是兩千塊錢你拿著,這段時間幹得不錯,公司給你的獎金。”

王子明掏出一遝錢,往桌子上一扔。

我剛要拒絕,他人已經走出了房間,王子明前腳剛走,齊師傅就進來了,就我們兩個人住在這裏。

晚上怎麽也睡不著,一直睜眼到早上六點我都沒睡,想著幹這份工作這麽危險,早知道就不貪那一萬塊錢的工資了。

我才二十出頭,爸媽就我這一個獨生子,他們都是本分的農民,要是哪天我死了,誰給他們養老,一套房子根本不夠啊。

也怪我考的那所大學不好,一個不知名的三本學校,畢業就等於失業,找了好長時間工作都找不到。

好不容易找到這份月薪一萬的司機工作,還遇到這麽多靈異事件,這命可真苦。

迷迷糊糊不知道幾點睡著的,到下午兩點才醒,我跟王子明請了三天假,王子明爽快答應了。

最近精神緊張,我想要放鬆一下,另外還有一些事情要查查。

既然王子明說的那個女鬼半年都沒出現過,最近又發生了一些詭異的事情,那說明還有其他的鬼存在。

我打算托人查一下老張,小杜和老王的公安刑事卷宗,最後想到了大學同學牛凱,以前他告訴過我,他有親戚在公安局工作。

第二天中午,我們約出去吃飯,在一家火鍋店,他把一個檔案袋給我,卷宗到手了,他問我在哪裏發財呢。

我苦笑一下告訴他我開公交車呢,不過那些煩心事沒跟他說。

老張的事情調查結果是死於交通事故,而且認定為意外死亡,小杜的死因是窒息而死,凶器是一根繩子,繩子上有紅漆。

老王是被刀被殺,傷口上也有紅漆,記得老張的兒子告訴過我,老張死的時候,脖子上纏著紅色耳機線,指甲塗的紅指甲油。

紅漆,紅色指甲油。

難道?

事情忽然在我的腦海中變得清晰起來,這些死亡事件都和紅衣女孩小曼有關係。

我撿到的紅色耳機和紅色指甲油都是小曼落在車上的。

難怪瘋老頭讓我當心小曼。我是被感情衝昏了頭腦才相信了她。

難道最近一連串的詭異事件背後的元凶就是小曼嗎?我真得不願意相信這個事實。

我也希望小曼可以成為我的女朋友,但還是要調查一下心裏才有底。

我扔下五百塊錢,告訴牛凱這頓飯我請了,有點急事要先走一步。

我回到宿舍拿起小曼的耳機反複聽,把mp3上的按鈕都按了一遍。

裏麵還有一個錄音文件是我沒聽過的,放出來最開始是一陣風聲,好像是戶外。

之外傳來女人的哭聲:“我不想死,我真得不想死。”

一個男人的陰沉聲音傳來:“你死了他們就解脫了,你必須死。”

音頻非常短,隻有這麽短短兩句話,女人的聲音有些像小曼,隻是夾雜著哭聲和風聲,很難辨認。

如果小曼真是鬼的話,那這段錄音是不是當時小曼自殺的現場呢?現場那個男人又是誰?

我用手機查了一下報道這條新聞的電視台,正是本地電視台,給他們打電話,問到了小曼家的具體地址。

地址在天天經過的嶺新城,歐華小區c座9單元1703室,我打車就去了,找對了地址,敲了半天門,都沒有人開門。

最後鄰居家開門了,一個三十多歲穿睡衣的女人開門出來問我找誰,我說要打聽那個跳樓自殺的女孩。

穿睡衣的女人把我拉到一邊,對我說:“她父母搬走了,現在房子空著沒人住,而且這家女孩不是自殺的,是被人推下樓的。”

“你說什麽?”我心裏一驚,忍不住問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