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瓷罐

做這種見不得光的事情,最怕的就是被人撞見,而且要命的是,對象還是她老公!

我直接一股冷意從腳趾尖竄到了眉梢上,支支吾吾的解釋道:“那什麽,我我我,我懷疑東西可能落在這屋子裏了,就進來找找……”

讓我意外的是,彭誌遠非但沒有生氣,反而很痛快的對我說了一句:“你喜歡她的衣服是吧,麻煩你通通拿走!一件也不要剩!”

這個反轉,令我有些始料未及,不由得感到了一陣陣吃驚了起來,但也沒敢多問,於是就說了一句:“我拿夠了,我走了……”

說完,就打算扭頭走人,結果彭誌遠卻是攔在門口,惡狠狠的罵道:“死變態,我叫你拿走她的全部衣服,你沒聽見嗎?!”

被人罵作變態,是對一個純潔的人來說,最恥辱的事情,我有些麵紅耳赤,但卻找不到任何理由來反駁他。

我隻能忍氣吞聲,解釋道:“我不是變態……請你讓開,放我出去。”

“你敢走一步試試,我要是不報警,我是你孫子!”彭誌遠大聲的威脅了起來。

“你想怎樣?要多少錢,我給你!”我試圖商量解決。

彭誌遠顯然不是那種可以跟你好好溝通的人物,直接就命令道:“我剛才說的話,你隻需要照做,我就讓你滾!”

他剛才說,讓我拿走她的全部衣服……我本以為是氣話,但現在看來,他好像是認真的?

我皺著眉頭,詢問道:“你確定嗎?”

彭誌遠眼睛邪邪的點了點頭,回道:“這不就是你這種人最喜歡幹的事情嗎?內衣是吧,你想要多少有多少!統統帶走!”

“操。”

我罵了一個粗口字,然後就按照他說的,去床底下翻出來了兩個行李箱,開始裝揀秦淑擺放在衣櫃裏的所有衣服。

收拾完畢以後,我就在彭誌遠心滿意足的目光注視下,拖著兩個行李箱走出了他家門外。

彭誌遠目送我離開,鄙夷道:“永遠不要再回來,用你肮髒的雙手,握著你的家夥,肆意的對著那個該死的女人的衣服盡情蹂.躪吧!”

自己被徹底的戴上了死變態的頭銜了,我有些憋屈,但是一聲也吭不出來,隻能拖著行李箱,離開了這座小區。

隨後我打了一個電話給陳楓,告訴他東西找到了,接下來該怎麽做?

“不錯不錯,效率這麽快!兩個小時不到的時間就被你把這麽艱難的任務給完成了!”

“接下來你就去買一根紅繩,將那人的頭發給綁起來,再去買一捆香,一把紙錢,一口黑鍋,還有一隻陶瓷壇子。”

“天黑之後,你去到十字路口的馬路上燒香燒紙錢,最後把內衣丟到黑鍋裏,沾染上那些香紙灰,然後將內衣連同紅繩頭發塞入壇子裏,再朝著裏麵丟一張符紙,然後蓋上。具體符紙怎麽繪製,我告訴你……”

他把符紙的製作方法告訴了我,並表示會給我發一張參考圖片,照著上麵的一筆一劃去刻錄就行了。

“最後一步,相當重要!”陳楓突然嚴肅了起來,“你要把壇子送到那個頭發主人的身邊,最好放在他家的廁所裏!其次是床底下!”

我一臉迷迷糊糊的點頭連聲答應了下來。

接下來的一天,我都在為材料的事兒奔波了起來。

買香,買紙錢,買黑鍋,買壇子,製作符紙……

轉眼到了天黑。

我背著一個書包,鬼鬼祟祟的來到了一條人跡罕見的十字路口,然後蹲在馬路邊上,掏出來了黑鍋擺在地上。

十字路口是夜裏最陰涼的地方之一,四麵八方都透風,蹲在這裏,一股股陰風刮過來,直接把人都給刺激精神了。

取出了一捆香統統點燃,我開始朝著天南地北拜了起來,隨後將香放入了黑鍋之中,再取出紙錢拋了進去。

“嘩”的一下,火焰開始熊熊燃燒了起來。

望著黑鍋裏燃燒的火焰,好像能夠通過火焰看見自己的臉,但,那是一張慘白憔悴的麵孔,一點兒陽氣都沒有了。

待到符紙和香通通燒得一幹二淨,我便取出了那件私密內衣,拋入了黑鍋裏,像是擦灰塵一樣,摩擦了起來。

而後又掏出來了一隻瓷罐,把罐子的口蓋打開,然後將內衣塞入了進去,再取出來了自己精心繪製的符紙和紅繩頭發,也一並拋入了進去,最後扭緊口蓋。

大功告成。

我端著罐子起身,結果就看到了十字路口的對麵人行道上,此時站著一個紅衣女人,她就低著頭站在那裏,一頭黑發擋在臉前,十分的詭異。

“非禮勿視,非禮勿視……”

我假裝什麽也沒看見,黑鍋也不要了,抱著罐子轉頭就跑。

正巧自己跑到了有些煙火氣息的燒烤攤附近時,濤子的電話打了過來,告訴我老鼠祥那個家夥來他的當鋪了,而且果真是帶著仿真鑽戒過來的,已經被他扣押在小黑屋裏,並敲斷了兩顆牙齒……

當聽見那頭傳來了老鼠祥“嗚嗚嗚”的哭聲時,我不由得有些牙酸了起來,沒想到濤子真是說一不二,說幹就幹。

因為是夜裏,附近也沒有公交車,我隻好打了一輛出租車,去到了濤子當鋪。

濤子就在門口處吸煙等待,見我來了,立刻招手,欣喜道:“快快快,兩個好消息!你先聽哪個?”

“兩個好消息?”我皺眉了。

“第一個好消息就是,那顆仿真鑽戒簡直跟真的一模一樣!幾乎可以瞞天過海!”濤子迫不及待的跟我分享,“第二個好消息就是,那顆真正的鑽戒已經轉手賣掉了,賣給一個愛打麻將的富婆……”

我大腦一震,賣掉了?!

那豈不是說,贖回來的代價,又更高了?

我看著濤子滿臉興奮的表情,不由得呼吸都跟著緊張了起來:“所以,賣了多少錢?”

“嘿嘿,這方麵我肯定不坑你,一共賣了十萬,一毛不多,一毛不少!”濤子笑嘻嘻的說道,“作為中介,我替你找老板,替你找買家,所以,怎麽著也得拿個七八千啥的,你覺得呢?”

“嗯……”

我有些臉色不太好看的應了一聲,然後邁步朝著當鋪內走去,一邊走,一邊問:“老鼠祥的兩顆牙齒在哪呢?”

“那玩意扔垃圾桶裏去了!”濤子擺了擺手。

我一聽扔了,立即走去垃圾桶裏翻找了起來,果然找到了兩顆帶血絲的牙齒後,立刻鬆了一口氣。

濤子哎了一聲,問:“老餘,你這是在幹啥呢?怎麽連別人牙齒都稀罕起來了?還有,你手裏端著的這個罐子是幹啥的啊?”

我把罐子推到了濤子麵前,認真道:“這是風水物,我專門托高人給你製作的,可以招財進寶,好處多多,但是要擺在廁所裏,可以為你刷走黴運,晦氣……”

“呀,這敢情好啊,有心啦有心啦。”濤子笑得合不攏嘴的接過了那隻瓷罐,然後立刻端著它跑去廁所裏擺放好了。

我去到了小黑屋門口,就聽見了老鼠祥在裏麵哀嚎不斷:“老天爺啊,我這是作了什麽孽啊,您呐,為啥子要這樣折磨我撒!你幹脆降道雷把我劈死算逑!”

我壓低聲音,道:“老鼠祥,鑽戒賣出去了,十萬塊,但是你想要分紅,今晚得跟我走一趟。”

老鼠祥聽見了我的聲音,立刻興奮了起來:“恩公啊,你又來啦!快快快,快放我出去!錢不錢的不重要,對了,今晚要跟你走一趟去哪啊?”

我想到了昨晚在巷子深處,聽見的那個女人講話的聲音,十二點前,務必把鑽戒交還給她,否則的話,就是我的死期……

誰都不想丟掉小命,所以我決定帶上老鼠祥,攥著那顆仿真鑽戒,一起去會會那個**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