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報紙

既然是賊,那就代表他一定會去販賣贓物!

我馬上聯係了一下自己那些三教九流的朋友,其中有一個叫做濤子的,專門跟那些不幹不淨的人打交道,從他們的手裏收購贓物。

濤子聽說了我的事兒以後,立刻連聲答應下來,會幫我留意老鼠祥這個人。

而後,我又想起了老鼠祥之前信誓旦旦的對自己說過,他家住在東街那一塊,還給出了詳細地址。

雖然此刻我一點兒都不相信他說的地址是真的,但沒有得辦法!

我隻能硬著頭皮來到了東街,找到了A26棟,再順著門牌號一一找去,找到了06、07……08號門前。

這是一棟老式樓房,大門是紅木製成的,入口的地方還拉著一扇鐵門。

牆壁上掛著一張泛黃的廣告貼紙:3樓兩室一廳出租,電話1857752……

要說自己這運氣還是不錯的,我立即掏出手機撥打了一串電話給房東。

電話撥通以後,等了沒多久,對方就接聽了電話:

接著,那頭傳來一個老婆婆的聲音。

“喂……哪位啊?”

“您好,我是看到您掛在牆上的招租廣告打來的!”我如實交代道,“但我不是來租房的,而是向您打聽個人。”

“額,打聽什麽人啊?”

“曾閏祥您認識不?他說就住在您這棟樓裏。”

“曾閏祥……這名字好耳熟啊。”

老婆婆的語氣之中透露出了一些疑惑。

就在這時,那邊響起另一個甜美的女孩聲音。

“奶奶,你怎麽提起一個死人來了啊!”

說罷,女孩一把奪過了手機,對我冷冰冰道:“你要找的那人,早掛了!”

“而且還欠了我們家幾個月的租金沒交!”

“不管你是來討債的,還是來幹嘛的,拜托您上別處找去,別來騷擾我們家!”

曾閏祥已經死了?!

在這之前聽到了女客戶死亡的消息,我已經很震驚了,沒想到現在又出現了一則重磅消息!

曾閏祥也是一個死人!

可是,這不科學啊,一個死人怎麽可能跟自己講這麽多話,而且還拿走了戒指,要去賣掉。

事出反常必有妖。

我不肯相信事實,讓他們拿出證據,否則就認為是在包庇!

電話那頭的女孩見我在這糾纏不清,於是氣呼呼的掛了電話,打開二樓窗戶扔下來了一份舊報紙。

抬頭看去,就見到,這是一個紮著馬尾辮的年輕女孩,二十歲左右,青春靚麗,鵝蛋臉粉撲撲的,此時對著我氣鼓鼓道:“不信自己看看新聞!”

我馬上撈起掉落在地上的報紙攤開,查看了起來。

上述確實有一則新聞講述的是,一男子撬開井蓋,鑽入下水道,最終由於吸食太多氫氣,導致毒發身亡,屍體於4月29日被打撈上岸,經過確認,該男子姓曾,本名曾閏祥……

時至今日,時間已經過去了小半個月,也就是說,曾閏祥死去很久了!

“可我今天明明還看到了他!”我一臉驚恐的表情抬起頭來,看向二樓窗戶上趴著的那個馬尾辮女孩,滿臉不可思議狀。

她朝著我做了個鬼臉:“你一定是見鬼啦,快去寺廟燒香拜佛吧!”

同一天見兩隻鬼,這運氣也是沒誰了!

我感覺這事兒實在是太邪門了,於是頭也不回的開車走了。

回到公司後,我坐在崗位上心神不寧的想著今天發生的事情,最後被人事部門的領導過來狠狠批評了一頓,說我業績不好,工作時間還開小差,不想幹就滾。

我黑著臉給他教訓完,然後硬著頭皮提起精神。

到了下班時間,打了個卡,便一個人默默的朝著家裏走了回去。

回到了家門口,剛掏出鑰匙準備打開出租房的房門,突然手機鈴聲劇烈的震動了起來。

我慌慌忙忙的取出手機看向屏幕,是濤子打來的電話。

難不成……

我心驚肉跳的接了電話,隨即就聽見那頭傳來濤子的笑聲:“老餘啊,說吧,準備怎麽感謝我?”

我驚呆了。

聽對方這口氣,他已經把老鼠祥給逮到了!

“濤子,你把人給找著了?”

“沒錯,這家夥嚼著檳榔跑來我店裏,試探鑽戒的價格,被我一眼就揭穿了底,馬上給他扣小黑屋了,你快過來領人!”

接著。

那邊響起了老鼠祥的尖叫聲:“朋友啊,冤枉哇,我正給我們倒騰髒物呢,然後準備分贓來著!你這是誤傷友軍了呀!”

“你丫給我閉嘴!”濤子砰砰砰的拍了幾下鐵門,示意關在黑屋裏的人不要嚷嚷。

“我這就過去!”

我掛了電話,飛快的跑出家門,打了一輛出租車朝著濤子經營的當鋪趕了過去。

內心有些激動,也有些緊張,因為令我感到不解的是,為什麽老鼠祥活著,關於他的死亡消息卻會出現在報紙上?

半個小時後,我來到了濤子的麵前。

他在當鋪裏坐著,叼著一根煙,踩著一雙越南拖,見到我進來以後,用那夾帶著方言的口音對我講了一句:“到了。來,帶你去看看這個叼毛,他都快嚇尿了。”

濤子站起來帶我來到了一間倉庫的門前。

這就是他所說的小黑屋,一般是用來關押那些欠債不還的家夥,或者其他的品德不良人士。

我摸了摸鼻子,從濤子手裏接過鑰匙,打開了門,然後看了進去,就見到老鼠祥蹲在了角落裏,整個人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

看到我的身影後,立刻猶如見到了救命稻草一般,撲上來抱住了我的大腿:“你可算來了啊親人!啊嗚嗚嗚——”

我伸出手去摸了摸他的腦袋,又揉了揉他的肩膀。

當感覺到對方身上的體溫後,頓時忍不住吸了一口涼氣。

我問:“你為什麽要欺騙那戶人家,難道就是為了不還那幾個月的租金?”

老鼠祥一愣,而後悲憤欲絕的說道:“這事兒啊,當真是有口說不清啊,你是不知道社會底層人士的艱難!”

“我連吃飯的錢都沒有了,你是不知道我平時是怎麽過的?”

“我去到那些飯店的後台洗碗處,撿別人吃剩的東西來吃啊!”

老鼠祥提起憋屈事,忍不住再次痛哭流涕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