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七章 熟人好辦事
徐浪覺得自己就好像做夢一樣。
突然間係統出現了，拯救了他所有的危機。現在係統不見了，是不是所有的危機又會重新回來？
失蹤、負債、倒閉，還有那狗日的邱培仁……
徐浪不敢往下想……許久之後，他用幹燥的雙手搓了搓臉。
突然他覺得眼前一花，出現了一抹血色。
徐浪忍不住又搓了搓臉。這次他看清楚了，不是自己眼花，而是真的有血從辦公桌的縫隙裏汩汩地滲出來。
鮮血逐漸橫流，最後竟在桌麵上組成了一排排的文字！
“任務：新輝煌即將抵達最後完成時限，十秒倒計時開始！”
“10、9、8……3、2、1！”
“任務時限結束！”
……
“當、當、當。”
當這行血字顯現出來時，辦公室裏的座鍾，也正好敲響了淩晨四點的鍾聲。
徐浪看著眼前的血字，腦海裏混亂成一片。
呆愣了足足十幾秒之後，他才猛地失聲叫道，“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係統與樂園同在，樂園之內，係統無處不在，載體隻是外物，真正的係統，是整個樂園的意誌，可以憑依樂園內的任何東西顯現！”
仿佛是為了表演給徐浪看，辦公室一側的香爐中的檀香突然猛烈地燃燒起來，濃鬱的煙霧卻沒有散開，而是凝聚成一線，在徐浪麵前勾勒出新的文字。
“你這個混蛋，嚇死我了！”徐浪破口大罵道。
係統自然不會對這種情緒化的語言做出回應，隻是繼續問道：“請問是否繼續進行任務結算？”
“進行！進行！”
徐浪用力點頭，失而複得的狂喜，讓他有種熱淚盈眶的衝動。
“任務：新輝煌結算中……”
這一次，出現字跡的卻是離徐浪不遠的一麵穿衣鏡了。
纖塵不染的鏡麵上，仿佛有一隻無形的手指蘸著血在寫字：
“檢測到玩家賬麵恐怖值超過10000點……”
“達到任務要求，任務完成！”
“深夜樂園升級開始！升級結束之後，深夜樂園將從測試版升級為V1.0正式版！”
“自即日起，係統將封閉升級三日，係統封閉期間，除玩家本身獲取技能外，係統功能將受到包括且不限於如下限製：所有員工無法於外界顯形，所有設施將暫時關閉，所有道具將失去作用。”
……
“啊！”
徐浪沒想到還有這麽一出，還沒反應過來，突然聽到門口傳來一聲驚呼。
原來是黃欣欣聽到他的動靜，有點擔心，就上來看一看，但隨著係統提示出現，她身後像是出現了一個無形的漩渦，將她拉扯了進去。她厲鬼級別的實力，在這一刻竟像幼/童一樣無力，連反抗一下都不能，就瞬間扭曲消失在徐浪眼前，這一幕，讓徐浪不禁對係統的力量都產生了深深的敬畏。
他連忙在心裏呼喚起其他員工，但就像黃欣欣一樣，所有員工在這一刻，都失去了和他的聯係，甚至連陸雪菲這樣的頂級存在，在樂園的力量下，都毫無反抗之力，徹底銷聲匿跡。
“這是什麽力量？”
徐浪手臂上，傳來靈官震撼的低呼。
他得多虧隻是徐浪的盟友，雙方隻是交易，並未在員工頁麵上掛名，更不負責具體的場景，否則以樂園現在表現出來的力量，恐怕連遠在碎石山的本體都要被吸走封印。
但此刻，徐浪卻沒有心情理會他的疑問，他自己心頭的疑問還沒人給解答呢！
而隨著係統關閉，從窗口看出去，夜色下的深夜樂園，也失去了平時那種詭異而神秘的色彩，所有的建築雖然還是那副模樣，但就像軀殼失去了靈魂。
這讓徐浪心裏莫名有些忐忑。
所幸他的理智告訴他，這隻是係統升級的例行操作，就像電腦升級，總還有個等待的時間，不能關機，不能使用，隻能眼睜睜看著進度圈不停地轉。
……
整整一夜，徐浪都沒有睡好，躺在**輾轉反側，腦海中似乎總縈繞著無數荒唐的夢境。
第二天醒來的時候，他都被鏡子裏自己厚重的黑眼圈嚇了一跳，洗漱完他下意識地喊黃欣欣，直到房間裏靜悄悄的沒有回應，他才想起黃欣欣已經跟著係統一起被暫時封印了，不由得自嘲一笑。
索性最近這樂園也沒法開張，徐浪決定先把那個連續任務的第一環做了。
不過為了保險起見，他還是先聯係了靈官，開了一張必有厚報的空頭支票，然後等到上班時間，才撥通了李副局長的私人號碼。
徐浪看得出來，李副局長對自己沒什麽好感，但不知是不是那個溫和中年人的命令，他也沒有過多的刁難，在徐浪講清楚情況之後，他隻讓徐浪在約定的時間、約定的地點等。
等到徐浪按時按點到了派出所門口時，卻看到秦小鹿打著哈欠站在那裏。
“秦警官，你這是下夜班嗎？”徐浪放下車窗招呼道。
“你總算來了。我這是在等你！”秦小鹿自來熟的拉開徐浪的車門，就坐了進去。
“等我？”
“對啊！你不是給李局打電話了嗎？李局讓我跟你對接。”秦小鹿一邊係安全帶，一邊道。
“這感情好！”徐浪笑道，“熟人好辦事。”
“可不是嘛！這事涉及我們係統內部的資料，聽說當年負責這事的老前輩原則性挺強的，你一個外人自己去問不出什麽東西來的，哦，對了……”
秦小鹿像是想起了什麽，低頭在包裏翻了一陣，掏出一個信封遞給徐浪：“這是我出門前李局讓我帶著的，他說老輩人，吃這套。”
徐浪將信將疑地接過信封，抽出來看了一眼，發現是封介紹信，但落款卻不是李副局長的名字，而是一個古怪的印章，也不是平常用的文字，不知道代表著什麽意思。
“走吧，梓園路。”秦小鹿道。
路上徐浪跟秦小鹿聊了一下，得知上頭在陳仲偉這件事上，給她記了一功，距離她實現自己的願望應該是不遠了。
梓園路其實並不太遠，據徐浪所知，這一片基本都是老破小，但房價卻不便宜，主要就勝在地段好，是邊上梓園路小學的學區房。
在徐浪思索的空檔中，秦小鹿突然說了一聲“到了”，徐浪下意識一腳刹車，抬頭一看，發現自己停在一幢老樓前。
徐浪停好車，站在樓下打量了一圈。
這裏看樣子像是以前的機關分配房，隻有三棟樓，圈在一個大院裏，院門口還有門衛室。
他和秦小鹿並肩走到，卻發現門衛室裏空無一人，兩人隻好自己進了門。
看徐浪從下車起就一直在打量著這個房子，秦小鹿率先開了口：“這是以前的老家屬區。現在不興分房子這一套了。要說還是以前好啊，這地段現在可不便宜哦。”
這短短的一句話裏信息量有點多，徐浪也不知該怎麽接茬，隻好轉移了話題：“我們要找的人在哪棟樓？”
“最後那棟。忘了跟你說了，我們要找的人姓陳，是個老刑警隊長。”
說話間，兩人已經走到了第三幢的樓門口。
站在單元樓道口，還沒進去，就感到一股冷颼颼的涼風迎麵吹來。
這明明是向陽的樓道，裏麵卻顯得黑漆漆的，一片昏暗，狹窄的樓道裏還堆了不少雜物，似乎容一個人走過去都要側側身子。
“走吧，上三樓。”秦小鹿說著一抬腳就邁進了樓道。
徐浪跟在她身後，一跨進樓道，頓時就打了個寒戰。
那股寒意瞬間又濃烈了許多，倒也不是那種酷寒，就像是南方的冬天，濕冷濕冷的，要凍到人骨頭裏去，穿多少衣服都沒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