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無名老道

“早就應該拆了,還不快去!”吳向佐說道。

“哼!閣下來了這麽久,不準備出來露個麵嗎?”我卻沒有搭理他們,反而看著人群說道。

我話音剛落,隻見村民們自發的讓開了一條路,人群中走出來一個道士。這道士身著青色長袍,顯得十分精瘦。背後背著一把桃木長劍,手裏拿著一個羅盤,長發挽成一個發髻,盤在頭頂上。

我看的一愣一愣的,還以為這是哪兒冒出來的群演。這年頭穿這身打扮出門,不被當成神經病關起來,已經是萬幸了。還好這裏是窮鄉僻壤的,大家雖然覺得這家夥穿的有點奇怪,但是也沒多往心裏去。

那老道走到我們麵前,才冷笑道:“哼,好大的手段,你們昆侖一脈的人,什麽時候出世行這驅鬼之事了?”

師父沒說話,吳向佐也識趣的閉上了嘴巴,我看了看那老道,才說道:“天下大道殊途同歸,蒼生黎民有難,即便作為一個普通人也自當相救。請問閣下是?”

我聽到這裏,心裏疑惑叢生,這個老道是怎麽看出來我們是昆侖一脈的?而且我隻知道師父是個道士,難道道士還分派別?為何師父從來沒有跟我提及過?我一直以為師父是茅山道士,因為畢竟隻要聽見關於道士的事,第一反應就是茅山。

那老道聞言,笑著說道:“我是誰不重要,隻是頗為好奇,向來避世不出的昆侖一脈,竟然出世了,難道天下有變?而且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應該是昆侖一脈的大師兄,青蟬子吧?”

師父還沒說話,那老道又轉頭看向了我,嘴裏連連“咦”了好幾次。看的我都快發毛了,以為自己臉上有字還是長的異於常人。可是想來想去我除了長得有點帥之外,也沒什麽特殊的地方啊?

那老道一直冷嘲熱諷的,而且聽師父所言應該來這裏很久了,於是我也不客氣的回敬到:“你咦個什麽?我是個大老爺們,頂多算是你姨夫,可當不了你小姨子。”

“哼,好個牙尖嘴利的小子,逞一時口舌之快不算什麽,你要是有真本事也就罷了,怕的是沒本事還裝神弄鬼糊弄百姓。”

“哦?看樣子你是博士後畢業的啊?誰告訴你看風水一定要年紀大的?我看有些人年紀雖然大,但是人品素質嘛,嗬嗬!”

“好大的口氣,我且問你,什麽叫風水?如何看風水?”

“此話無論我怎麽說,你都有反駁的措辭。依我看,風水經過五千年的發展,從最初郭璞所著的《葬書》裏所言葬者,乘生氣也,氣乘風則散,界水則止,古人聚之使不散,行之使有止,故謂之風水,風水之法,得水為上,藏風次之。再到如今,已經演變成人與自然和諧共處的一種學識了。”

我沒想到那老道倒是沒有反駁我,反而讚許到:“雖然年級輕輕,頗為狂妄,倒是也言之有物。不過能背誦典籍可不算本事,我再問你,為何這老宅好端端的非要拆掉?”

我不想跟他多說廢話,於是不耐煩的說道:“我喜歡住小洋樓,不喜歡住瓦房,我覺得不好看,所以就拆了,有意見?”

那老道被我說的一時之間竟然愣住了,無話可說。既然我都說了我拆這宅子跟風水沒關係,他自然找不到反駁的話再來糾纏。隻見他氣呼呼的說道:“好小子,沒想到這麽狡猾,不過這宅子萬萬不能拆的,否則必有血光之災,你要是不信,我們且走著瞧,三日之內,必見分曉。”

那老道說完扭頭就走了。

吳向佐看著那老道的背影,啐了一口唾沫罵道:“媽的,有病啊!”

隻是龍有富卻顯然不這麽想,他狐疑的看著我,似乎那老道的話讓他信以為真了。剛才那個老道,我看他的樣子並非是什麽正經人。這老宅子明顯是個凶宅,吳向佐都能看的出來。他非要出現阻止一番,可見其用心險惡。

我轉過頭看了看龍有富,大手一揮說道:“拆吧,有事我擔著。”

隻是經過這麽一出,圍觀的村民早已走的走散的散了。此時師父才提醒道:“剛才這老道心術不正,小心點,他暗中使壞。”

師父一說話我才想起來,於是隨口問到:“師父,他為什麽說我們是什麽昆侖一脈?還說昆侖一脈避世不出?”

師父沒有回答我,隻是一腳踢了過來,破口大罵道:“老子說的話你不信,你去信別人?”

我隻感覺一群烏鴉從頭頂飛過,心想你老人家說的話我自然是信的,問題是你什麽都沒說啊?直接就來了這麽一腳,算是哪門子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