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馬村長死了
是不對,想那個孫道士一來到村子裏,就說我們這裏有旱魃作祟,緊接著就帶領大夥把我家老墳給挖了,似乎一切都太快了。
要不是事先策劃好,哪能下手這麽快,說白了,那就是針對我們老李家來的。
而所說的旱魃,根本就沒影的事。
“好,我會找三巧去問的。”隨著越尋思越不對勁,我嘟囔道。
三巧也是我發小,比我小兩歲,柔柔弱弱的一個小女孩,平常時候與我和楊彪一起玩,而隨著年齡長大,男女間要避嫌了,所以很少再聚到一起。
就這樣一陣叮叮咣咣刨挖中,墳穴打好,爺爺棺材下葬,娘親繞著墳頭走了幾圈,喊馬村長等人回去。
“喂,強子,你看你娘親走路輕飄飄的,看著好有仙氣呢。”隨著娘親她們下山,楊彪一拉扯我胳膊說道。
我扭頭瞅了瞅,今晚夜風很大,娘親滿頭白發飄忽,身子骨是很輕,看著就像隨時能被風給刮跑的紙片子人一樣。
“仙氣倒沒看出來,鬼氣還差不多。”我回了一句,到爺爺墳前跪下了。
而隨著我這跪下,叮鈴鈴一陣脆響,一個身穿中山正裝,腳底蹬膠皮解放鞋,頭頂還歪戴著一頂草帽子的好高大身形男人,手搖晃一串鈴鐺,在我背後出現了。
“四鬼定位,我這是來給他們指路來了,你們快回去吧,免得一會兒被死人陰氣給撲了身子。”男人對著我們說道。
“是你,什麽四鬼定位,指什麽路,你又想幹什麽?”一見來人,我認識啊,這不是白天在鎮子上的那家建材商店裏,給我爺爺買杠頭繩的人嘛。
“回去吧,這棺材沾了生人的血,是一定會抓人的,我把那四個喜頭的生魂給鎮住,看能不能救他們的命。”隨著我這說話,男人又說道。
“啥,你是說那四個被砸的喜頭,會死?”我一聽,一聲驚叫。
“是啊,我這不正想辦法救他們呢嗎。”男人擺擺手,示意我們趕緊走。
“不是,你到底誰呀,幹嘛管我們家的事?”我瞅瞅男人,很疑惑問。
這人到底誰啊,怎麽又跑這來了,還說這麽不著邊的話。
“我是鬼,你們怕不怕?”也許是被我給問煩了,男人很陰沉一聲,猛的一掀開頭頂草帽子,伴隨哢哢哢很輕微裂響,男人的整張臉皮爆開了,是殷紅的血像一條條蚯蚓一樣從那張駭人的臉龐上蜿蜒下來,順著下巴子往下滴湯,我和楊彪兩個嚇得嗷嗷鬼叫,屁滾尿流的往山下跑了。
等差點嚇丟魂的跑回到家裏,沒見到娘,我跟楊彪鑽進被窩裏發抖,好半天都沒回過神來。
“我靠,不會是真遇到鬼了吧,可那男人大白天時候現在商店裏,不是說鬼魂不能白天出現嗎?”隨著哆嗦好半天,楊彪問我。
“我哪裏知道,我就想著,那四個人會不會死?”我一聽說道
“你說那四個被砸的喜頭?管他呢,跟咱們又沒關係。”楊彪說道。
“你特碼沒長人心呐,還是天生沒人性,那是四條人命,就這麽死了,我爺爺得造多大的孽?”
我一聽叫罵道:“不對,是我娘造的孽,也不知道她是咋想的,非得買那麽細的繩子頭,不是坑人嗎?”
“嗨,會不會是你爺爺遺囑告訴你娘的,他死後要自己選地方?”楊彪一聽,又問我了。
“咣啷……”
“骨碌碌碌碌……咣啷……”
而也是這個時候,院子裏猛然間傳來一聲重物落地聲響,緊接著一通骨碌碌滾動聲音,隨即又咣啷一聲,沒動靜了。
“哎呀我的媽呀,不會是那男鬼追來了吧,救命啊,救命,誰來救救我們!”聽著那聲響,楊彪是撲愣一下子爬到床腳下,不是好動靜叫。
“這……你特碼鬼叫啥,沒鬼都被你叫來鬼了!”我也嚇得不輕,是眼瞪瞪瞅著房門口,不敢動。
“我去,咋這麽大尿騷味,楊彪,你小子尿我**了?”隨即一股子刺鼻尿騷味傳來,我一伸胳膊揚手,把蜷縮成一團的楊彪,給扔地上了。
“哎呀媽呀……你可摔死我了!”楊彪大叫。
而我看看自己胳膊,愣住了。
我啥時候有這麽大力氣了?
要知道楊彪身子骨長的壯實,一百五六十斤的體重,我咋就能一伸手之間,給扔地上了。
“這是什麽東西,誰搞的啥,強子,你弄的啥東西,堵門口了?”院子裏一聲喊嚷,娘回來了。
我一聽是趕緊下地,等打開房門一看,一個好碩大的甕缸瓷壇子,端端正正擺放在房門口,正著好把娘親所住的東廂房房門,給堵住了。
“這……這不是我弄回來的,娘!”我一見,到跟前瞅了瞅,突然間醒悟過來,這不會就是剛才那發出聲音的東西吧。
“哎呀呀,李嬸子,你終於回來了,今晚上可是把我跟強子給嚇夠嗆,就你們從山上走了以後……不對,不對,強子,這裏邊有人!”楊彪隨後從屋子裏衝出來,趴那甕缸口往裏一看,叫喊裏邊有人。
“有人?”娘一聽,是很快速伸手,奔甕缸裏掏進去了
這是一個大肚子形狀的甕缸,缸口很小,娘側著身子左掏右拽,也沒能把裏麵的東西給拽出來。
“強子,去拿洋鎬敲碎它,裏麵還真的有人,我倒是要看看是哪路小鬼,敢跑到咱們家裏來作怪。”娘吩咐我去找洋鎬,等我找來洋鎬敲碎那甕缸再一看,我跟楊彪兩個,又嚇癱了。
是馬村長,馬守義。
像一頭架在熱水上等待脫毛的豬,四肢被反轉捆綁在一起,臉色灰白白顏色,雙眼珠子凸出,蜷縮著身子被塞在裏麵,看樣子已經死了有一會兒了。
“馬……馬村長,他……他怎麽死了,啊啊啊啊啊啊……殺人了!”楊彪發出幾聲嘶喊,瘋了一樣滾爬起身子,奔著我家院外跑出去了。
而我也被嚇壞了,驚愣愣眼瞅娘親,不知道這又是怎麽了
馬守義死了,以這種很奇特的方式被人塞到甕罐子裏,還扔進了我家院子。
這要是馬家人找來,我跟娘恐怕渾身是嘴,都說不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