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賭氣離開村子

“這是果老頭給自己做的靈牌?”眼瞅上麵字跡,我一聲叫。

“燒不得了,隻能是埋。”蘇大巴掌一聲叨咕,叫喊大家夥把倒扣的棺材給周到一邊空地上,澆上煤油,點著了。

“什麽燒不得了,隻能埋,這咋又燒上了?”我很疑惑瞅著問。

沒人回答我,那口布滿暗紋的大棺材,在大火裏燒成了灰燼。

就這樣一夜過去,村民們滅掉殘火,最後在瓦礫當中找出四具已經被完全燒碳化了的佝僂屍體,至於這四具屍體是什麽人,沒人知道。

蘇大巴掌張羅給果老頭辦喪事。

很簡單,一尾蘆席卷起果老頭屍體,幾個人用門板抬到後山的一個朝陽坡上,挖了個坑,屍身底下又墊了一塊大青石,把老頭給埋了。

而那塊黑木牌牌,則被蘇大巴掌給倒插在墳頭土裏,這喪事就算辦完了。

“蘇伯伯,那小木牌牌會咋樣,為啥要倒插在墳頭裏?”隨著往回走,我問蘇大巴掌道。

“那是一塊還魂靈牌,是用來索自己命用的,其實在那口棺材砸來之前,果老頭就已經死了,嗨,夠狠的,這世上的人呐,不知道都圖意啥,也不怕下十八層地獄。”聽著我問,蘇大巴掌說道。

“啥下十八層地獄……自己索自己的命,啥意思,也就是說,果老頭是自己把自己給弄死了,而不是被那口棺材給砸死的唄?”我一聽,大叫道。

“奧,還有,我怎麽看您所彈出的墨鬥線,粗細上跟馬村長那口棺材上的暗格網線,差不多呢,那棺材上的網格,不會是您彈上去的吧?”隨即我又一聲問道。

就在昨個晚上,蘇大巴掌在往果老頭手背上彈墨鬥線的時候,我仔細看了。

那墨鬥線的粗細,與那棺材上密密麻麻分布的暗格線的粗細上,差不多,隻是顏色不一樣。

蘇大巴掌的墨鬥線是暗黑顏色,而棺材上的網格線有些紅紫。

“咳咳咳咳咳……”

我的話引起蘇大巴掌一陣咳嗽。

“強子,那棺材上的索魂格是你娘彈上去的,用的是雞血,而我用的是墨汁,不一樣的,你蘇伯伯我,還沒那個本事。”蘇大巴掌說道。

“啥,你說啥,是我娘彈上去的,用雞血,索魂格,啥叫索魂格呀?”我一聽,幾乎蹦起來叫。

“回去問你娘吧。”蘇大巴掌一擺手,快步甩下我,往村子裏去了。

“蘇伯伯,還有還有,那燒死的四個人是誰,是昨晚抬棺的四個人嗎,他們不像是活人,走路輕飄飄的,沒聲音……”我追攆蘇大巴掌問。

可蘇大巴掌已經拐進自己家院子了。

“是娘彈的暗格,娘什麽時候彈的,奧,那天晚上是殺雞了,還真沒見到有雞血……”我叨叨著。

猛然間想起來,一晚上這麽折騰,咋沒見到我娘還有楊彪那小子,於是快步往楊彪家裏去。

等到了楊彪家裏一看,楊彪蒙個大被在**睡覺,他爹倚靠在窗戶底下曬太陽呢。

“楊叔,你們昨晚去哪了,楊彪咋還在睡覺,咱村子裏發生那麽大的事,你們不知道啊?”一進院子,我問道。

“知道,知道,昨晚上彪子外婆突發急病,彪子帶我去那了,今一早回來就聽說了,果千尋家出事了。”楊叔回答我道。

“是啊,彪子,彪子,快起來,我有好多事要跟你說。”我躥進屋裏,往起來喊楊彪。

“啥事啊,我都快困死了,人家昨晚上一宿沒睡,別喊我。”楊彪賴嘰嘰的扯拽被子,把腦袋蒙上了。

“是我娘的事,你快起來,那馬守義棺材上的暗格,是我娘搞的,叫什麽索魂格,反正不得了,我娘到底有多大本事,能一個人鑽墳坑子裏搞那麽大的事,要知道在當時,那口棺材可是被埋在土裏的。”

我上前往起來周楊彪道:“再有就是馬村長詐屍,我也懷疑跟我娘有關了,應該是為了給我爺爺報仇,而故意搞他們家的。”

“好好好,我知道了,知道了,你不是今個要走嗎,讓我爹給你拿路費,我就不送你了,等回來見。”誰知道楊彪聽我說這些話,竟然沒反應,又蒙上大被睡了。

“強子,果千尋埋哪了,怎麽埋的,你跟著去看了嗎?”這時候,院子裏的楊叔喊我。

“去了,埋在後山朝陽坡上了,一領蘆席,底下墊塊青石板,很簡單的埋上了。”我一聽說道。

不想說太多了,此時已沒了心情,有點生楊彪的氣。

你說我都要走了,楊彪竟然不起來送送我,再是困吧,也得分個時候。

“什麽,埋朝陽坡上了,你是說屍身底下墊了青石板?”楊叔一聲叫道。

“是那樣的,楊叔,我走了,去外麵闖一闖,闖好了,回來看你們。”我邁步往出走道。

心裏十分難受,總感覺楊彪有點怪,跟以往不一樣。

想往常時候有點事,都不夠他叨叨的,今天倒是裝死了。

“哎呀,死人最忌諱埋在朝陽坡上,朝陽坡聚陽氣,是會散了人魂魄的。”

楊叔並沒理會兒我,自言自語叨叨道:“另外身子底下墊青石板,會阻隔下麵的陰氣,擋了陰曹地府路,果老頭算是上天入地無門嘍。”

“啊……奧。”我尋思尋思沒搭話茬,奔院外走。

“錢,錢,強子,這些路費你拿著,彪子早跟我說你要走的事了,拿著路上用,以後有了,就還,沒有就算了。”楊叔喊住我,從兜裏掏出一把零零碎碎鈔票。

“謝謝你,楊叔,謝謝你們,這樣,我拿一半吧,剩下你們留著用,我知道家裏不寬裕。”我手接過鈔票,分出一半遞還回給楊叔道。

“不用,在家裏啊,怎麽都好弄,外麵不好過,奧,對了,你不回去再看看你娘啊?”楊叔推開我手道。

“不了,不看了。”我咬咬嘴唇跟楊叔告別,一口氣走到村口,確忍不住回頭瞅了瞅家的方向,哭了。

真的舍不得,我一出生就在這裏,哪裏想過要離開。

可一想到娘那凶神惡煞樣子,我擦抹眼淚走了。

是一步三回頭的離開村子,搭車來到城裏,漫無目的在街上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