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章 顛倒黑白

“後來呢?”

村長抽著大煙一口接一口,“後來,他一個人就爬到了山頂上,我們幾個爬的慢,等來到了山頂已經看不見他了。”

秦楚在旁邊問著,“那你們當時就沒有去找一找他嗎?”

村長將大煙鬥給放到了桌子,“我們當時怎麽沒去找,我們去找了,結果這山頂上根本就沒有他的蹤跡,我們找了許久。”

村長似乎是想起痛苦的回憶,臉上都出現了悲痛的色彩“當時我們在山頂上找了很久沒有找到他,於是我們就去了懸崖邊上,結果在懸崖邊上看見他的鞋子。”

出了這麽大的事情村長也不敢回家告訴他的父母,但是這白天出去爬山,到了晚上孩子都沒回來肯定會去找孩子。

村裏的村民都出動去山上找孩子,除了村長和他的弟弟,其餘的孩子都是十幾歲的年紀,村長自己躲在了一個地方。

村民上了山不過一會就找到了那些自己躲在了一處的孩子,但是村長卻沒找著,村長的父母都已經50來歲,走在著山路上也是艱難的很。

村長其實也不是想躲起來,隻不過就是沒有想好該怎麽和自己的父母說自己的弟弟從山上掉下來的事情。

結果村長就算是現在不想見自己的父母,他們的父母也找到了他,兩個老人累的滿頭是汗,恨鐵不成鋼。

這兩人不是小孩子了,兩人加起來也得六十多歲了,父母劈頭蓋臉的就給村長來了一頓,村長本就新生愧疚,當然不會反駁。

而村長的父母這個時候也注意到了他的弟弟沒在這裏,村長的父母急忙問村長,“你弟弟去哪了?我怎麽沒看見他?”

村長支支吾吾的說不出,他這個樣子讓父母更加的焦急,“你快點說怎麽回事到底。”

村長覺得可能真的是瞞不住了,隻能將事情的原委給說了出來,村長的父母一聽,村長的母親瞬間就暈倒在了地上。

幾人就忙忙活活的帶著村長的母親回去,等著到了家裏,村長的母親醒來之後,支使著村長去找他弟弟。

村長隻能帶著人去山腳下尋找弟弟屍首,但是找了一天也沒找到,村長的母親不甘心,就讓村長的父親帶著村民連夜尋找。

找了幾天也沒有找到村長弟弟的屍首,因為這件事村長的母親也憔悴了,生活也沒有了盼頭,慢慢的身體就開始變得虛弱不堪。

到了最後沒有辦法,村長的父親找人去醫治母親,結果醫生還沒到家醫治,母親就不行了,村長的母親走後不久,村長的父親沒過幾年便也去世了。

就剩下了村長一個人,但是這麽多年來,村長也沒有放棄尋找弟弟,這些年一直在打探消息,直到這二十年後也沒有個信息。

村長說完了往年的事情,混濁的眼睛看向我,“當年的那件事情到現在我都十分的自責,如果不是因為我當時的疏忽,也不會導致我的弟弟出意外。”

當年的事情也不能怪罪於村長得身上,我看著村長,心裏本來還是想要安慰他幾句話,但是他一會變恢複了正常。

他拿著桌子上的煙鬥放到了自己的口袋裏麵,隨後他觀察了一番陽胳膊上的傷口,明顯就可以看到陽傷口在慢慢的愈合變好。

陽這個時候也像是沒事人一般對我說道,“好了,現在咱們走吧。”

我本想說讓村長再看看陽的身體怎麽樣,但是陽執意要走,我們便離開了村長的家,回到了借宿的地方。

我們剛回來時,我們幾個就回到了自己的屋子休息,正休息著就聽到了一陣陣的敲門的聲音。

我正在疑惑著大半夜還有誰來敲門,結果一打開門竟然發現門前麵倒下的竟然是陽。

急忙我就將陽給扶了起來,“這是怎麽回事?”

我用手摸了摸陽的額頭燙的厲害,她竟然發起高燒,我向身後的秦楚吩咐著,院裏有涼水,端著一個大盆直接拿過來。

我將陽放進大盆裏麵,用冷水給她降溫,陽睜開眼睛看了我一眼,隨後使勁抓住我的衣角,“那個藥,那個藥有問題!”

說完這句話她就不醒人事,我拍著她的臉,叫著她的名字,沒有絲毫反應,不僅如此,她的臉燙的厲害就如放在鍋爐上烤一般。

我繼續用涼水給她降溫,一次次的擦拭著陽的身體,就在此刻我聽見了腳步聲,出現在院子裏的竟然是村長。

而村長後麵跟著一個全身冒著黑氣的鬼魂,我用院子裏的床單將陽的身上包裹起來。

陽本身就是個漂亮的女人,在給她降溫時,我竭力用意誌克製住自己,但也不能讓她濕著衣服被別人看見。

“你這計謀的確是周密,竟然將我們耍的團團轉。”我依然不知道眼前的人是誰,但是依據著目前這個情況,我必須得表現出我已經了解了事情的全部。

我整張臉都在賣力表演,告訴村長我已經知道了他過去,村長冷笑了一聲,隨後我就看見了他的眼睛裏透露出了熟悉的光芒。

這是曾經我對上養鬼師時,養鬼師流露出的情緒,漠然冷漠沒有一絲的人氣,站在麵前的雖然是個活人,但和死人沒什麽差別。

“你知道那又如何,我哥已經成了這個狀態,你就算是神仙下凡你也沒有辦法救他。”村長笑的癲狂,肩膀都**了起來。

“你應該不是村長吧?”看著他的這個樣子,我突然之間心靈相通,這個人可能真的就不是真的村長。

我剛這麽說出口,村長臉上的笑意瞬間就僵住了,“嗬嗬,你還真的挺有本事的,不錯,我的確不是村長。”

這個隻是我瞎猜,我沒想到我瞎猜的竟然是事實。

我叫了屋內的秦楚過來,將已經裹了床單的陽,給推到屋內。

村長坐在了一旁的小凳子上,從他自己的懷裏拿出來了那個煙鬥,滿嘴的黃牙,衝我笑著,“當年我和哥哥可是雙胞胎,就算是父母也認不出來,我哥是村裏公認的好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