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八章 雷劫
“算你厲害。”少安對著地上的這一堆還冒著煙的柴火說道。
“跑了?”我疑惑的問道,“怎麽跑的?”
“還不是找了個過路的人,點了一堆火,然後趁著火點燃逼開水汽的時候跑了,不過這家夥跑不遠,早晚還能遇見,我們先準備明天的雷劫,等這個過了以後,再跟這個泥菩薩算賬。”
天降雷劫可不是說著玩的,上一次我們倆就就球形閃電劈過, 如果不是還隔著一道鐵門的話,估計我們倆早就去見馬克思了。
第七天的晚上,這回可算是見不到那些密密麻麻的遊魂了,我頓時鬆了一口氣,這東西也不嚇人,就是有些膈應。
不過晚飯過後,這天是越來越陰沉了,看樣子好像是要下雨一樣,但是天空隻是烏雲密布,一個悶雷接著一個悶雷。
我看著房頂上麵的簡易避雷針,心裏麵還是一陣突突。
“這東西行嗎?能經得住雷劈嗎?”我向少安問道。
少安點了點頭道:“應該可以,你要相信科學,不過現在換地方也晚了,這雷隨時都有可能劈下來,現在出去無疑是找刺激。”
我無奈的點了點頭,現在也隻能這麽幹了。
雷聲越來越密集,天空中下去了淅淅瀝瀝的小雨,接著又是幾聲震耳欲聾的雷聲,窗戶外麵一片明亮。
“我估計現在蟒九應該已經到點兒了。”少安說道。
我現在不關心蟒九,雖然心裏麵有了準備,但是這可是天劫啊!雷直接劈下來啊!我現在關心的是我們兩個能不能度過去。
越緊張,我就越感覺**一陣充盈,但是這個時候出去上廁所不是找刺激嗎?
忍住了這一種感覺,我坐在**麵一動不動的,但是這種感覺你越是不在意,就越是強烈。
是在憋不住了,我都感覺**要爆炸了,從**直接跳了起來,在少安詫異的眼神中我衝出了門去,直奔廁所。
塔院的廁所在東北角,挨著房子,不過要出門走幾步,到了廁所裏麵我想著快點解決,然後趕緊回去,廁所上麵可沒有裝什麽避雷針。
但就在這時候,眼前一片光明,一條白龍從天而降,一頭紮進了院子裏麵。
接著就是一聲爆炸的聲音響起,地麵立刻翻起,土塊四處飛濺,草皮都飛到了房頂,能聽見一聲嘩啦啦的聲響。
我被眼前的這一幕給驚呆了,接著一聲爆炸聲音在頭頂響起,仿佛有數萬噸的炸藥在耳朵邊兒上爆炸了,我的耳朵裏麵立刻就隻剩下嗡嗡的響聲,其他的任何聲音我都聽不到了。
我蹲下了身體,張開了嘴巴,我記得遇見巨大的爆炸聲音的時候,會形成氣流衝擊波,要張開嘴巴才能讓口腔和耳朵的負壓平衡,不然的話耳膜就會破裂。
所以我蹲了下去,而我這時候也知道是真的出事兒了,這就是雷劫,剛才那一條白龍應該就是雷電劈了下來。
因為劈的土地就是少安和我挖的坑,而且我們滴血的衣服就在裏麵埋著。
這要是人在裏麵裝死的話,我估計直接就會被劈成灰燼,這是天地之威,我們這兒還是受到波及才有的雷劫,那蟒九呢?
我估計蟒九肯定過不去,因為它的內丹已經取出來讓我給了它兒子,它本來就受了劫難,身體都爛成那樣子了,還挨了少安一劍,雷劫是絕對度不過去的。
就在這時候天空中又是一聲巨響,我這時候才緩過神來,我蹲在廁所裏麵不是傻逼嗎?廁所上麵可沒有避雷針啊!這如果被雷劈了,我……
想到這裏,我拔腿就跑,就要鑽進屋子的時候,又是一聲巨響,接著眼前又是一亮。
少安的慘叫聲傳了出來,我就感覺一股巨大的氣浪襲來,我身體被氣浪擊中重重的砸在了牆壁上麵。
難受,身體一陣酥麻,感覺好像是被車碾過去無數遍以後的感覺,沒有一個地方不是疼的,而且不是那一種簡單的疼,而是一種特殊的疼,從骨頭裏麵散發出來的疼。
我沒有忍住,呻吟了一聲。
寒風迎麵吹了過來,我努力的站了起來,進到了裏屋想看看到底怎麽了。但是眼前的這一幕卻讓我久久不能釋懷。
放金身的這屋子裏麵毫發無傷,隻是被氣流吹亂的許多東西,金身完好,桌子椅子也完好,但是我和少安呆的裏屋就慘了。
這裏好像是拆遷現場一樣,淩亂,破敗,我的床,桌子椅子都不見了,有的隻是倒塌的牆壁,頂上落下的檁條,紅瓦,少安也不見了蹤影。
我呆呆的看了幾秒,這才反應過來,這是被雷劈了,心中一陣後怕,我剛剛如果不是上廁所去了,而是在這屋子裏麵,我估計我現在……
“少安……少安,你在那兒?你說話,你回答我一聲。”
一個機靈以後,我一邊兒往前麵走,一邊兒喊叫。
我估計少安凶多吉少,但是他不是弄的有避雷針嗎?下午的時候請的人焊的三米多高的避雷針,還弄了鐵線到地底下,既然有避雷針,這雷怎麽還會落下來?
“咳咳……別他媽叫了,快把我扒出來,我他媽在床下麵。”
喊了好幾聲,少安終於有了回應,隻是聲音有些沉悶。
我看看,聲音發出的地方應該就是之前放床的地方,現在已經被磚瓦覆蓋。
手忙腳亂的把上麵的磚瓦弄開,一道縫隙裏麵我隱約看見了少安,他現在無比的狼狽,在狹小的空間裏麵不斷的喘息。
“你怎麽樣?”
“死不了,但是你不快點把我弄出去,再來一道天雷,我估計我就會死了。”
我聞到了一股焦糊的味道,不敢遲疑,雙手並用,把上麵的磚瓦挪開,等空隙差不多夠他轉出來了,我上前拉住了他伸出來的手。
他的手上又出現了一些鱗片,上麵好像還有一些粘液, 有些濕滑,使勁兒的拽住,努力的把他拉了出來。
少安好像是失去了全部的力氣一般,爛泥一樣躺在廢墟上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