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怪異表現
“老童家在哪兒?” 少安的聲音從外麵傳了進來,他的聲音裏麵帶著急迫。
“是小李啊!老童家就在斜對麵,那一棟樓的五樓,咋了?”
“哦,沒事兒沒事兒,我就是好奇,好好的小孩咋就一夜白頭了。”
那個聲音接著就壓低了:“小李啊!你初來乍到,可別招惹啥事兒啊!免得被牽連了。”
“這我知道,我就是好奇問兩句,來抽煙抽煙。”
少安轉眼就回來了,我立刻就注意到了他緊縮的眉頭,但是進屋以後他的眉頭就舒展開來,臉上又掛滿了笑意。
“彪哥,喝茶喝茶。”他把手裏麵的煙盒打開,抽出了一根遞給了我。
“戒了,最近一直在鍛煉,就把煙戒了,要不然跑步老喘了。”我笑著拒絕了,李少安對孩子一夜白頭的問題好像很是上心,我總感覺他好像是知道什麽。
“你說好好的孩子怎麽一夜就白了頭呢!”我接著話茬說道。
“那……那誰知道,說不定還真的是中邪了。”少安拉了拉躺椅,又坐下了,往嘴裏麵塞了一根煙,一股煙霧從他嘴裏麵吐了出來。
我心中一動,“說到這個事兒,我剛才還見了一個老頭帶著孩子到院子裏麵拜寶塔呢!小孩子也是一頭發白,比老頭的頭發都白,而且臉上還長滿了老人斑,結果這老頭跪下去說了幾句,燒了點紙錢,小孩子轉眼頭發就白了。”
我的話語剛落,李少安就一陣咳嗽,手裏麵的煙都掉落在了地上了。
“你沒事兒吧!”我看的出來,我說話引起了他的情緒反應,這裏麵肯定有事兒。
“咳咳咳,沒事兒沒事兒,我抽煙抽猛了,彪哥,你是親眼看見了?”
“就剛才的事兒,我也是看著靈驗,就想著也買點紙錢燒燒拜拜,說不定還能保佑我呢!”我裝作隨口一說,就站了起來,提起了紙錢道:“少安,我先回去了,對了,以後你別叫我彪哥,弄的我跟黑社會一樣,還有在東北彪就是傻子的意思,我聽著別扭,你叫我老黃就行了。”
李少安趕緊點頭,臉上還是掛著微笑:“對不住啊黃哥,您晚上有空沒有?有空我晚上給帶酒菜過去給你賠罪。”
我心中琢磨了一下,就點了點頭:“那晚上我等你。”
說真心話,我對少安起了很大的興趣,從第一眼見他的時候我就感覺他好像不一般,現在我心中更加的確定。
看他的樣子不缺錢,一口氣痛快兒的給我一年的房租,這在做生意的人裏麵很少見,其他的人都是按月給的,還要給我掰扯半天水電。
不缺錢的人還開什麽壽衣店?做點別的買賣不好嗎?做壽衣又晦氣,以後找個對象都不好找。
慢悠悠的回去了,我想著晚上好好的試探他一下。
回去以後,我把買的東西一股腦的全燒了,但是看著寶塔琉璃磚上滿的那個痕跡,我就有些難受,修複要一大筆錢,我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掙夠。
忽然間我腦袋裏麵一閃,這寶塔下麵鎮的可是有東西啊!當時好像都要出來了,結果龍環弄一些銀色的鐵鏈把裏麵的東西好像又封印住了。
會不會,沒有解決幹淨,這東西又跑出去了。縣誌上不是說, 以前也出現過這樣的事兒嗎?是不是就是寶塔下麵的東西出來作祟了,結果有人解決了。
是不是解決的那個人就是太祖,所以他就住下了,一是因為韓斌隨時會找上門來,他才利用寶塔保護自己。
這麽一想我感覺好像是有些通順了,但是那是太祖,我可是什麽都不會,我怎麽辦?再找一次龍環?
可是住院的時候,我側麵的跟龍環提起了他眼睛的問題,他一問三不知,而且不像是說謊的樣子。
所以就算把他找過來,我估計他也一抹黑,而且如果我把當時的情況都給龍環說了,他肯定認為我得了精神病。
在醫院稍微提了一點餓鬼什麽的,龍環直接嗤之以鼻,說自己可是無神論者,根本就不相信什麽要魔鬼怪。
我有些後悔,當時我 應該把手機拿出來錄像,如果手裏麵有那樣的證據,或許……
人生沒有那麽多的或許,如果有或許的話,我還不如當時相信太祖,直接對付韓斌。
想了許久,歎了一口氣,我又鍛煉了幾個小時,隻有累了我才不會多想。
下午三點多,太陽還掛在半空中,李少安就來了,他提了四個菜,還有兩瓶本地產的豫坡酒。
說起來這酒廠就在我們老王坡。因為地廣人稀,土地承包便宜,酒廠就包了好多地種高粱。
我是帶著目的和他喝酒的,想從側麵打聽一下他,看他為什麽對孩子白頭變老的事兒那麽大的反應。
可是他說話滴水不漏,我一問到這方麵的問題,他就直接岔開,而且反而問到我的身上,我也簡單,出了太祖韓斌這些事兒不能說,其他的事兒也就都說了出來。
“少安啊!你們這做壽衣的手藝傳了幾代了?你咋就學了這個了,好好一個大學畢業的高材生,不感覺憋屈?”我帶著三分酒意說道。
他給我杯子裏麵又滿上,接著笑道:“我從小就喜歡這一行,如果不是因為喜歡,誰會幹這個行當,這行當放在舊社會可是下九流的行當。”
“不行了不行了,再喝我就要醉了。”看的出來他一個勁兒的想灌我,我想了想,就遂了他,現在裝作已經七八層的醉酒感覺。
“喝吧!我給你再碰一個。不給兄弟這麵子嗎?黃哥!”
我裝作猶豫的樣子,最後還是給他碰了一下,一飲而盡, 接著就趴在了桌子上麵不動了,實際上我清醒著呢!就是為了看看他究竟要幹嘛!
少安果然是有目的的要灌醉啊!他叫了我幾聲,見我沒有反應,就推了我幾下,我還是一個勁兒的粗重呼吸,一動不動的。
終於他好像是放心了,我聽到了窸窸窣窣的腳步聲,他應該是向門外走了出去。
等了兩分鍾,門外再也沒有了動靜,我站了起來,躡手躡腳的走了出去。
已經到六點多了,天漸漸的晚了,溫度降了下來,外麵昏沉沉的,我掃了幾眼,奇怪的是李少安並沒有在院子裏麵。
最後我把視線定格在了塔上麵,他應該是進塔裏麵了。
他把我灌醉的目的應該就是進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