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開膛
“快把院子門關上。”等宏偉消失在了門口，二叔好像是虛脫了一樣直接坐在了地上，他的臉色越發的黝黑，臉上表情痛苦極了。
我一陣手忙腳亂，趕緊把門關上，把門鎖好。回頭向二叔看去，他已經躺在了地上，仿佛是瀕死的魚一樣，張開嘴巴大口大口的喘息著。
一股焦臭的味道正在從他嘴裏麵散發出來。
上前扶住了他的胳膊，想把他從地上拉起來，但是二叔身體重的要命，他的身體就好像是灌了鉛一樣，任憑我用力的拽著怎麽也拉不起來。
眼看著他喘息的越來越厲害了，我急的好像是熱鍋上麵的螞蟻，就在這時候，二叔忽然間挺直了身體，雙手撐住了麵前的土地，張嘴又吐出了一口冒著火星兒的火炭出來。
我拿出了手機，一邊兒撥號一邊兒焦急的叫道：“二叔，你堅持一下，我現在就打120讓急救車過來，我們趕緊去醫院。”
就在這時候，二叔一把抓住了我的手。
他的手特別有力氣好像是一個鐵鉗子一樣緊緊的箍在了我的手腕上麵，我的整個手臂在這一刻都疼的失去了感覺。
“不要……我這……嘔……”
吐完這一口以後，他好像是好了很多，喘息了兩口這才說道：“這就是用邪術的代價，沒事兒，我扛一下就過去了，而且就算是去了你說的醫院，醫生也沒有辦法治療。”
話雖然是這麽說的，但是我還是十分的擔心，世界上就剩下這麽一個親人了，他明顯十分的痛苦，我感同身受，如果有可能的話，我甚至都想代替他受這一份罪。
二叔終於鬆開了手，當鬆開我的手的時候，血液快速的回流，被他抓過的手腕留下了一個青白色的手印。
甩了幾下，手臂的感覺這才好像是恢複了。但是手腕上麵仿佛是被火燎過一樣，火辣辣的疼痛。
“扶我起來進屋，我先休息一下。”
我點了點頭，忍住手腕上的疼痛，扶起了二叔就向屋子裏麵走了進去。
好容易到了床邊兒上，他順勢一躺，我趕緊拿了一個枕頭墊在了他的脖子後麵，二叔找了一個舒服的姿勢躺好，這才對我說道：“我休息一會兒，從山東趕過來我幾天幾夜沒有休息了，我先睡會兒，你出去給我買點吃的，最好是肉。”
我點了點頭，把被子搭在了他的身上，就向門外走了出去。
出門以後我才感覺到天好像是有些放晴了，路上的人也多了起來，我找了一家熟悉的涼菜店，要了兩斤豬頭肉，又弄了兩三個涼菜，回想起二叔在火車上麵吃紅腸的狀態，我又去小超市買了兩袋紅腸，這才向小院兒趕回去。
剛回到小院不遠，遠遠的我就看見路上聚集了一大堆人，一輛警車正在人群中閃爍著紅白藍的車燈。
在人群中隱約還能看見一輛救護車的輪廓。
街上麵做生意的人現在也不做生意了，一個個張望著，議論著。
我隨口問了一句路邊兒賣水果的老板。
“前麵什麽情況啊？”
賣水果的老板一邊兒看著一邊兒說道：“死人了，就在剛才，前麵住的一個人瘋了，跑到了大街上麵，竟然用刀子劃破了自己的肚子，自己把腸子都掏出來撒了一地。”
我心中一驚，隱約感覺有些不對勁兒，但是又說不出來哪兒不對勁兒，或許是因為前麵人群圍堵的地方就在我小院的門口，我顧不上說話，甩開了腿就衝了過去。
“無關人員都退一下，退到警戒線以外啊！”一個聲音在人群中炸開，這些圍觀的人就開始後退。
隻是一眨眼的功夫，人群就往外麵擴展了一圈。
議論的聲音此起彼伏。
“我操，你聽說沒有，那個人直接用刀子豁開了自己的肚皮，把心肝脾胃都拉出來了，然後扔在了地上。”
“那兒扔在地上，他抓出了還啃吃了幾口，我可是親眼看見的！”
“這麽瘋狂嗎？這家夥平常也正常啊！早上七點多的時候我還見過他，還給我打了招呼，也沒有見什麽異常，怎麽轉眼間就自殺了？”
“肯定是中邪了，就算是自殺，吃藥跳樓那個不比這痛快，自己把自己的肚子豁開，還掏出了內髒撒了一地，聽說他躺在地上還沒有死絕，足足過了幾分鍾人才閉眼，那慘叫聲，我的天……”
我分開了人群，擠到了警戒線前麵，一股刺鼻的血腥味兒就衝進了鼻子裏麵，隻看了一眼我就雙腿發軟，滿地的鮮紅的血跡，足足擴散了幾個平方，在血跡中間還能看見圍觀群眾雜亂的腳印。有些地方還能看見噴濺的血跡，幾個警察正在維持現場的秩序，其中有一個警察拿著小本正在詢問著什麽。
屍體距離我有四五米遠，身上蓋了一件破舊的衣服，滿眼的血跡讓我腦袋有些發暈，拖在地上的腸子上麵飛著幾個蒼蠅，一想到人開膛破肚的情形，我就趕緊別過了腦袋。
“張隊，死者叫白宏偉，就住在這兒，在鄉下收鴿子家禽販賣為生，圍觀的人都親眼看見他自殺了。所以這個案子……”
就在這時候，一個聲音傳進了我的腦袋裏麵，我吃了一驚，白宏偉？他剛才不還好好的嗎？怎麽會……這怎麽可能？
強忍住犯暈的感覺，我把腦袋轉了過來，向躺在地上的屍體看了過去。
宏偉的臉上一點的血色都沒有了，慘白慘白的。的確，如果一個人流了這麽多的血，皮膚肯定沒有血色了，他的兩隻眼睛睜著，仿佛有些死不瞑目。
看到這一幕，我的胃裏麵一陣翻滾，胃抽搐了幾下以後仿佛就要吐出來，強忍住這一種感覺，我分開了人群到了我的院子門口，進了院子關上門，就再也忍不住了，張開嘴巴，早上吃的東西噴湧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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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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