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天虛道長
幾人在地藏閣聊了小半天，莫問這才知道，原來第二夢，也就是李夢兒，修為這麽高不光是因為她天資聰穎，還因為她是天虛道長的女兒。
莫問以為天虛道長此行是專門來帶第二夢回家的，卻不成想，聊完之後天虛道長對著莫問淡淡一笑道，“以後小女還要多勞無常居主費心了。”
莫問滿頭問號，看著第二夢，用眼神詢問到，“什麽意思？”
第二夢則是一臉興奮地跳起來，“太好了！我可以繼續在京城曆練了！”
莫問想了想如今的情況，還是對著天虛道長問了一句，“京城現在情況複雜，你不擔心她的安全？”
天虛道長卻是哈哈一笑，摸著自己的胡子道，“各人自有機緣，小女有一番機緣在京城，我自然不能阻礙她。”
和人相關的褂，莫問向來是不碰的，聽到天虛道長這麽說，也不再多言了。
前麵這麽多日子都過來了，以後還能說什麽呢？況且第二夢這小姑娘也不是生活不能自理。
告別天虛道長，莫問等人先行離開了九華山。而天虛道長還要與大住持敘舊，則留在了地藏閣。
返程途中，莫問一直在心中計劃，該如何去搜集京城的地藏牌。
若是每次都等到出現了惡靈再前去收服，等找到了地藏牌，也已經是第二夢找到的那三塊牌子的樣子，佛力被消耗得所剩無幾了。
時間一眨眼就過去，閉目養神片刻，幾人已經再次回到了熟悉的地盤。
乘車回到無常居，門口居然等著一個人。
此人大白天的穿著一身黑，頭上戴著一個大大的兜帽看不清麵孔。
莫問帶著第二夢和唐九狐走近了詢問，“請問這位……”
單看身形看不出性別，唐九狐這時打開了無常居的門，回頭招呼道，“客人有事進來說吧，外麵太陽是挺大的。”
那黑衣人點了點頭，跟在莫問等人身後進了無常居。
無常居內的擺件都煥然一新，雖說仍然是和之前的擺設一樣，卻已經沒有了那股子陳舊的氣息。
黑衣人進了屋就麵對著莫問等人摘下了兜帽，此時眾人才看清楚，這是個女人，甚至還是和大家有一麵之緣的梁月！
“啊，你這是……”唐九狐驚呼了一聲。
隻見梁月兩鬢不知怎麽，多了連片的水藍色魚鱗，每一片鱗片在光照下都顯現出五彩斑斕的顏色。
但她整個人看上去十分憔悴，雙眼之下有著濃鬱的黑眼圈，嘴唇慘淡無色，再細看，黑色鬥篷將她幾乎全身籠罩，她似乎整個人有些佝僂著身子。
“異化？”莫問一看到那些魚鱗，就猜到了，她體內異骨不知因為什麽原因提前返祖化了。
“什麽是異化？”梁月啞著嗓子問道，她的語氣裏帶著一絲急切，“你們這裏，有沒有水？”
唐九狐趕緊去飲水機給她接了一杯水。
梁月接過水杯就仰頭喝了，然後又接了一杯。連續喝了四五杯水，她臉色看起來才好了一點，連同她的頭發都染上了淡淡的水藍色。
“我是從網上找到這個地址的，本來你們再不回來……我也要搬家了。”梁月放下水杯，苦笑著說道。
莫問三人互相看了看，莫問這才開口，“那你倒是沒有找錯地方，具體怎麽回事，你先講一講吧。”
梁月陷入了回憶，慢慢說道，“半個多月前，我在工作的地方遇到了一些恐怖的靈異現象……中途我暈過去了，再醒過來是在醫院裏……後來我回了家，泡澡的時候發現身上莫名其妙地開始長鱗片，那之後我就再也沒出過家門。”
梁月抬頭看莫問，“你們能幫治好我嗎？”
莫問搖了搖頭，“你這不是病，沒法治的。”
第二夢則注意到了別的事，問道，“你說你要搬家，就隻是因為身上長了鱗片嗎？”
“最主要的當然是因為這個，我這副鬼樣子，根本沒辦法出門見人。”梁月聽到沒法治，像是突然絕望一般，情緒裏還帶了幾絲害怕，“而且我有幾天偷偷出門買吃的，總覺得有人在盯著我，我很害怕他們是要把我抓走做研究！”
眼看著梁月的情緒越來越激動，唐九狐作為異骨者同類，此時當然更容易理解梁月的想法，她上前拍了拍梁月，把自己的爪子變回狐狸的獸爪，遞到梁月眼前給她看。
“你也不用擔心，其實我們隻是因為身體裏多了一點上古血統，你看我這不也好好的嗎？”
梁月驚詫地抬頭看著唐九狐，“你，你也是？”
莫問想了想，鬼相一開始就想得到唐九狐，等唐九狐成為異獸之後，鬼相反而沒有之前那麽迫切了。
難道說鬼相就隻是需要一個異化未完成的異族嗎？他要這些異族又要用來幹什麽呢？
莫問沉思這幾分鍾裏，那三個女人已經嘰嘰喳喳討論了許久了。
此時都一致看著莫問，第二夢出聲說道，“我聽我爸說起過異骨者，不是說真正異獸化的概率很小嗎？怎麽九狐和梁月姐姐都異化得這麽快？”
“如今異骨者的上古血脈稀薄，覺醒本來就不是容易的事，唐九狐是遭受了重大的刺激才異獸化成功的，梁月也是因為遭受了生死危機才提前產生了異化。”莫問解釋道。
異化？
莫問覺得自己抓住了什麽，開口問梁月，“你覺得有人盯著你，你有看到人跟蹤嗎？”
“沒有……隻是一種感覺，”梁月搖搖頭，“我剛開始長鱗片的時候還沒有這種感覺，後來就是出了一次門，可能不小心被人看到手臂上的鱗片了吧……那之後就被盯得越來越緊了，感覺特別陰冷，讓我渾身發涼。”
“那你現在還有這種感覺嗎？”
梁月感受了一下，皺著眉頭，“好像沒有了……但是我在外麵等你們的時候還有。”
“該不會是鬼相吧？他派人監視無常居倒是挺正常的。”唐九狐憤憤道。
“不對啊，我對鬼相的氣息還是很敏感的，但是我沒有感覺到他在這裏啊。”第二夢皺著眉頭，她氣息天生比別的修行者純淨，對這些陰靈之類的東西最為敏感。
梁月聽得雲裏霧裏，她隻覺得害怕，“那，我是真的被人盯上了嗎？我該怎麽辦？”
莫問也想到了之前和老乞丐聊過的異骨者的問題，異骨者和取骨人都是異類，實話說，和他們這些修行之人還不一樣。
無常居的規矩在那兒擺著，從來就不多管閑事。
此時梁月雖然開始異化，但並沒有失去神誌，莫問也並不打算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