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2章 天台追逐

“王冰,你守著這兒,我去追!”

“喂,你小心啊!”

龔競帆掏出佩槍衝上樓去,樓上黑漆漆的,他伸手去按開關卻沒有反應,隻能用手機照明,一抬頭看見斷成兩截的日光燈管,裏麵的熒光粉撒了一地。

那個逃掉的家夥居然把燈泡打碎了,看來這家夥膽大心細。

龔競帆小心翼翼地走進一個開著門的房間,見窗戶大開,探頭一看,原來頂層是一個鋪了裝飾瓦的坡頂結構,可以從這裏爬到天台上。

龔競帆沒有多想,把手槍揣好,翻窗戶爬出去,來到天台之後,再次掏出手槍,喝道:“你已經無路可逃了,不要做無謂的抵抗,爭取從寬處理!”

月黑風高,龔競帆緊張地走過水箱和空調外機,留意那些被陰影籠罩的角落。

不知哪裏傳來敲擊聲,“噠……噠噠……噠噠……噠噠噠……”

龔競帆認真地聽著,這是什麽?摩斯密碼?還是那家夥在給同夥打暗號?

正當他專注地傾聽敲擊聲時,狄振突然像鬼影一樣從水箱後麵閃出來,猛的一拍龔競帆的脖子,喝道:“誰!”

龔競帆猝不及防地中招,倒在地上。

狄振背抵著水箱長長喘氣,腿上血流不止,剛才的敲擊聲是他把一顆鋼珠綁在布條上,然後掛在管道上麵,被風吹出來的聲音。

至於“鋼珠”從哪來的,其實是他從腿上硬摳出來的子彈,自然是疼得要死。

喘息了一陣,狄振一瘸一拐地接近龔競帆,準備給他種個符,讓他回去跟同伴說是自己看錯了。

狄振蹲下來,按著龔競帆的腦袋道:“重複這句話,‘原來我看錯了,根本沒有人!’”

一陣沉默,耳畔隻有天台淩厲的風聲,龔競帆慢慢抬起頭,爬了起來,狄振嚇了一跳,差點一拳直接招呼上去。

自從學習攝心術以來,他從未失手,隻要找準靈虛一竅,鐵人也可以種符。

龔競帆的眼神並不是清醒的,他神情木訥地說:“你不是!”

狄振打了一個響指,“你現在隻能聽見我的話!”

龔競帆突然一拳打過來,狄振向後閃避,但還是被打中了,他保持蹲姿,右手撐著地麵滑開半米遠,錯愕地看著,搖搖晃晃、慢慢站起來的龔競帆。

他像僵屍一樣搖晃著雙手,“你不是!”

怎麽會這樣!?

龔競帆突然一腳飛踹,狄振站起來接住他的腿,把他往旁邊的空調外機上扔,龔競帆咣當一聲撞在上麵,卻好像絲毫感覺不到疼痛,落地之後連續幾拳襲來。

狄振左閃右避,瞅準一個機會雙鋒貫耳,像抱住西瓜一樣按住龔競帆的腦袋,“你現在隻能聽見我的聲音!”

龔競帆卻無動於衷,一拳朝狄振的下巴打過來,狄振左手按住他的腕,右手猛推他的胸口,把龔競帆推開數米遠。

龔競帆的身形滯了一瞬,一拳打過來,狄振咬咬牙,一拳還回去,二人相互打中對方的臉,狄振捂著臉頰後退幾步,吐出一口帶血的唾沫。

這家夥看著並不強壯,怎麽力氣這麽大。

龔競帆垂著雙手搖晃,喃喃道:“你不是!你不是!”卻沒有繼續發起攻擊。

狄振察覺到了這個破綻,慢慢後退,龔競帆便原地轉圈,不停地念叨那句話。

此時不跑,更待何時!

他從天台的門去往隔壁的單元,走樓梯迅速下去,看見警車依然停在那裏。

本打算就這樣逃掉的,可是進來的時候監控應該拍到了他,現場死了倆人,警察肯定會窮追不舍,他不想惹麻煩,於是決定先去刪掉監控!

處理幹淨之後,狄振豎起衣領走在大街上,思考為什麽會出現這種情況。

那個警察在反抗他種符,而且是在進入催眠狀態之後!

催眠的本質是開啟人心中的一個隱藏的開關,就像直接幹涉對方的潛意識,就像在遊戲中使用作弊碼,人是不可能在催眠狀態下反抗的,除非指令違抗了他的生物本能。

但自己種的符也不是很過分啊!?

難道說,這個警察早就被人催眠過,並且那個人還留下了一個“機關”,一旦被別人催眠,這個警察就會拚命反抗。

有意思,如果有機會,他很想深究一下,這位高手到底在這個警察的腦袋裏埋下了什麽!

王冰見龔競帆半天沒回來,屋裏倆人已經咽氣,他擔心搭檔的安危,就追到樓上,也從窗戶爬到天台上。

隻見龔競帆倒在地上,槍掉在旁邊,王冰拿起槍看了一眼,保險已經打開,但沒有射擊過。

“老龔!老龔!”

王冰使勁搖晃龔競帆,龔競帆喃喃著:“不是你!不是你!”突然一激靈醒了,王冰說:“什麽不是你?”

“啊?”龔競帆一頭霧水。

“你怎麽受傷了?”王冰碰了一下龔競帆腫起的嘴角。

“嘶!”龔競帆倒吸一口涼氣,這才意識到疼,摸了一下,見手指上有血,“混蛋,肯定是那家夥把我打暈了,然後又揍了我,下手也太狠了!”

他吸氣的時候,胸口陣陣的疼,也不知道是不是肋骨斷了。

“槍!”龔競帆驚叫道。

“在這!”王冰把槍遞還,“那個人居然沒拿你的槍。”

“可能是掉到地上他沒看見。”

“不是,就在你旁邊呀!”

龔競帆想想也覺得很奇怪,這個逃出現場的人,十有八九是凶手,他敢打警察,怎麽不拿走警槍呢?

可能他不想把事情鬧大吧,倘若一把警槍丟失,整個警隊都會響起一級警戒,全城搜捕他。

“那倆人怎麽樣了?”龔競帆問。

“我打了120,也呼叫了支援,可是已經沒救了……”

“回去看看。”

在王冰的攙扶下,龔競帆站了起來,王冰提議要不去醫院檢查一下,龔競帆擺手,“沒事,這麽年輕,摔幾下又不要緊的。”

離開天台前他回頭看了一眼,恍惚中記得自己好像和對方動了手,打了個五五開,但就好像做夢一樣,又好像是別人的記憶強行塞到腦袋裏。

自己難道是……中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