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禍事
姥爺店鋪裏的髒東西,其實不多。
多數東西,都隻是姥爺放置的一些仿古的工藝品。
就算收到髒東西,姥爺也會立即藏起來,不讓我接觸。
準確的來說,我來見姥爺這段日子,也基本上沒有碰過髒東西。
現在我突然收到一件“髒東西”,當然對這件髒東西的興趣比較大。
但是我也知道,髒東西的怨念比較重,一旦沒有處理好,很容易惹上一些麻煩。
外麵的大雨還在下著,我盯著中年人的包裹,心癢癢的不行。
姥爺肯定一時半會兒回不來。
終於,我還是沒有忍住,我將包裹拿起來,想看看裏麵什麽。
等我將包裹一層層打開之後,頓時整個人都愣住了。
這是一頂保存很好的鳳釵,鳳釵釵體整體呈現暗紅色,而且鳳釵頭上,鑲嵌著一顆雞蛋大小的夜明珠,看著相當華貴。
這東西,不要說五萬,我甚至覺得五十萬都值。
如果不是“髒東西”的話,我相信可以值得更高的價格。
這頂鳳釵,做工精細,各方麵的材料,一看就是頂級。
我粗略的判斷,這絕對不是一般小門小戶人家能夠擁有的。
我此時心情莫名就變的有幾分激動,身體內的血液加速流動,心髒控製不住“噗通噗通”的跳動著。
這要是幫中年人成功賣了,少說也得賺個十來萬吧。
我怎麽都沒想到,我陳風要麽不出手,一出手就要暴富了。
回頭姥爺見我如此優秀,弄到這樣一件好“寶貝”肯定會誇我,說不定一高興就同意帶我入行了。
我回神後,目光門口外瞥了眼。
店門外的行人撐著傘來去匆匆,我生怕這頂鳳釵被別人惦記上,回頭要是出了意外,可就不好了。
我快速的將包裹給收好。
內心很是激動,但臉上,卻強行裝作一副若無其事的模樣。
我原本想直接打電話告訴姥爺這個好消息的,但轉念一想,準備給姥爺一個驚喜。
我自己在店鋪裏實在有些無聊,畢竟我們這種店鋪,一般也不會有人來光顧。
加上這會雨量也減小,我就將鳳釵藏好。
然後關上店鋪,朝著家裏趕去。
我若是天黑之前不回去,姥姥肯定會到處找我的,若是被她知道我在姥爺店鋪裏,肯定會被她嘮叨一陣了。
我回到家裏,姥姥正在做飯。
見到我回來,姥姥習慣性的問我說,今天又跑到哪裏野了?
我臉上輕笑了一下,敷衍回答姥姥說,去朋友家玩了。
隻要我不去姥爺那,姥姥基本上就不會管我。
到家後沒多久,姥姥將飯菜做好了,我們兩人麵對著吃飯。
吃飯的時候,姥姥的目光總是有意無意的盯著我。
她的眼神有幾分奇怪,我被她盯的有些毛毛的感覺。
加上我自己心裏其實是有些發虛的,我怕姥姥知道我去姥爺店鋪裏。
所以不多時,我快速的扒拉了幾口,就放下碗筷,匆匆就和姥姥說,我吃好了。
我回到房間,屋外麵還傳來姥姥擔憂的聲音,“小風,你怎麽吃的這麽少,是不是生病了?”
我見狀很快回答姥姥說,沒什麽事情,我隻是今天玩累了,想睡覺了。
我躺在**,拿著手機玩著。
一直到晚上九點鍾的樣子,我腦海裏盤算著姥爺這個點應該回來了吧,這會說不定已經發現了鳳釵,我都忍不住浮現姥爺“滿意”的樣子。
可是奇怪的是,我一直等到晚上十一點,姥爺還是沒給我打電話。
我心裏納悶,難道是姥爺還沒回來?
我想著想著,很快迷迷糊糊的就睡了過去。
等我睡著之後,隱約的我感覺自己耳邊,像是有一道“咿呀喂”的聲音響起。
就像是有一個好聽的聲音,像是戲子在唱戲。
並且唱的還不錯。
就這樣,我感覺自己聽了一晚上的戲。
所以第二天起來的時候,我發現自己根本就沒有什麽精神。
我打了個哈欠,一看時間,已經是上午八點多了,我像往常一樣,從屋內出去。
正當我準備洗漱的時候,原本正在掃地的姥姥,忽然就停下了手中的動作。
姥姥目光灼灼的落到我身上,這眼神驟然讓我心頭一緊。
莫名的心中就有種不好的預感。
“小風,別動。”
姥姥聲音忽然嚴肅,登時嚇得我一跳,我很快停下了動作。
我忍不住問姥姥說:“姥姥,怎麽了?”
姥姥眉頭擰緊,“你去照照鏡子,就知道了?”
我心中起了波瀾,不知道大清早,姥姥為什麽忽然就變的這樣凶。
我倒是沒有廢話,很快就朝著鏡子走去,外麵的天氣今天不是很好,甚至可以說是顯得有些陰鬱,我站到鏡子前後,登時整個人都傻眼了。
這……
等看到鏡子裏的自己後,我心中登時忍不住暗道一句。
鏡子裏的人根本就不是我,這TMD就是一個“漂亮的娘們”啊!
隻見鏡子裏人,此時化著濃妝,小紅唇泛白的臉頰上濃濃的腮紅,整個妝容像是古代唱戲的戲子。
光是看著鏡子裏的人,感覺姿色也不錯。
隻不過這個妝容,在這種有幾分陰鬱的天氣當中看來,顯得有幾分陰森森的。
莫名我感覺後背有一股毛骨悚然的氣息襲上來,後腦勺好像是被一雙眼睛盯著的。
我屏住呼吸,直接身後響起一道腳步聲,我才回神來,迅速的扭頭看去,就看到姥姥站在我身後。
姥姥麵色陰沉的快要滴出水來。
我們對視一眼,姥姥就嚴厲的和我說:“還傻站著幹什麽,趕緊把臉洗了。”
我一怔,旋即回神,雙手捧了一把冷水,就將臉上的妝容給洗掉了。
冷水將妝容給弄花,並且順著麵頰流淌下來,仿佛間,我看到鏡子裏的自己一臉哀容,像是在哭一般。
就像是一個女人,遭遇了什麽變故,被人欺負了似的。
這種感覺很是怪異,也讓我內心泛起了極度不安。
我連續捧水洗臉,終於將臉上的妝容給洗幹淨。
而姥姥此時則是坐在屋內正廳內,麵如冰山,眉角緊鎖,明顯等著我自己過去,交代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