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六叔的秘密

一盞青銅琉璃燈,帶著令人詭異又神秘的力量,驅散了屍陣的毒霧,同時也讓我清醒了過來。

祖父當年的手段我無法知曉,隻能說他老人家太厲害了,直到今日都能幫上我的忙,而洪老大更是猖狂大笑,那猙獰的麵龐中帶著一絲敬佩。

良久,我看洪老大終於是平息了內心的瘋狂,才說道:“哼,洪老大,你終於知道我陳家的厲害了吧?”

洪老大不置可否的冷笑:“我承認,陳家三代撈油人不同凡響,但你可知道,這世道法門三千,你們陳家早已落後。”

我眉頭一皺,倒也不反駁,這世道的確如此,靠祖宗傳承不思進取,早晚都得死路一條,同時聯想到洪老大身上所發生的一切,我隱約間明白了什麽。

“看來你的撈油術又厲害了幾分。”我說道。

“不錯,你爹是個迂腐之人,早年我就勸他吸收各門之法,融會貫通,但他不聽,最終死在了我手裏頭。”洪老大說道。

我此時怒火有點壓製不住了,但是一想,眼下不是熱血的時候,必須要找個法子先離開這,直覺告訴我,洪老大沒有那麽簡單,當從他那鎮定的神色,縱然身子出問題,也必然有後手。

不一會,遠處傳來了狗叫聲,我一聽,知道是狗蛋在叫我,洪老大冷笑說:“我期待你來黑風嶺的一刻,到時候,咱們好好切磋一下,在這之前,我徒弟楊小天會來找你們玩玩。”

那意味聽得有些古怪,我也不理會,而是轉身逃離,那口靈棺暫時是拿不走了,隻能先放在洪老大這兒。

等到離去不遠,狗蛋也跑了過來,我倆的身後頭,楊小天離這不遠,他眼中冒著怒火,我急忙帶著狗蛋逃離了此地。

足足跑了有十裏多地才停下來,最終在一條小河邊上歇息,狗蛋這玩意被追的夠慘,趴在地上不動彈了。

我笑著踢了下說:“你有做刺客的潛力。”

狗蛋搖晃了下尾巴,也懶得回我,當即,我從兜裏摸出火折子,然後撿了些木材,直接在河邊點燃,趁此歇息下來。

與此同時,我取出那封密信,在火光中仔細觀察,密信年代許久,能保存下來是個奇跡,當即,我懷著好奇的心打開,取出了一封發黃的白紙。

那白紙上用毛筆寫了一封信,當讀完這封信的時候,我整個人頓時愣在原地,腦子一片空白。

狗蛋在一旁看我如此,汪汪叫了兩下,看我沒反應,張嘴咬在我的胳膊上,把我嚇得踢了過去。

“死狗,你想殺人滅口啊。”我不滿的揉了下胳膊,這才回過神來。

信封是我祖父所寫,講的是我們陳家的事,同時也是一個神秘的往事。

根據祖父所說,當年他有六個孩子,其中四個都夭折了,這一切都在他學撈油的活後死的,根據其說法,撈油這一行,其實是違反正道,準確說會有因果纏身,後代不得安寧。

而這裏頭,我爹就繼承了祖父的撈油絕活,而還有一個就是我六叔,早年他就強烈阻止我爹幹這行,後來一看不成,幹脆一氣之下走了。

從那以後,六叔就再也沒有出現過,祖父這一輩子最遺憾的就是臨死前都沒有見到六叔,而我爹也尋找了很多年,始終都沒有他的音訊。

但是在信的後頭,祖父也說過了一句話,六叔的命格乃是天相命,找到他,就能改變陳家的命運。

看完信後,我沉默了許久,沒想到我陳家還有個六叔,為什麽我爹和我娘沒有提到過呢。

不過我心裏頭我倒是篤定了許多,有我六叔的消息,那就說明我陳家還有後,但這世界太大,也不知道該從哪找起。

在河邊思慮了老半天,我一想,算了,還是先把我六叔的事放一邊,等哪一天,找到劉半仙後,我再去問問他有關於我六叔的下落。

當即,我和狗蛋就在河邊稍作休息,當然了,我也不怕有人來偷襲,有狗蛋這家夥在,就算是老虎來了,也能提前預警。

直到第二天一大早,當我醒來的時候,看到狗蛋正在河邊喝水,隨後,我問它接下來要去哪。

狗蛋很聰明,它往西邊的方向畫了個箭頭,我立馬會意:“你是說去找啞巴和老癢?”

狗蛋搖晃尾巴表示同意,我一想,也是時候去找他了,都過去了這麽多天,老癢一直沒有回來,按道理來說不應該啊。

這年頭雖然路途不便,但是騎馬也就兩三天的功夫,想到此,我倆也不耽擱了,當即就朝著驛站方向趕去。

驛站離我們所在的地方不遠,走路也不過一天半的時間,坐馬車需要十來個小時左右,我和狗蛋也不著急趕著過去。

等到夜幕降臨之時,我倆來到了一個村落,一個隻有二十多人的小村落,名叫鬼村。

這名字一聽就不太好,鬼村不大,七八棟高腳樓,木頭造的房子上,畫著不少鬼臉,在村子的空地上,有一個五六米高的火堆子。

村子很安靜,但是卻很詭異,因為天色太晚,我一想不趕夜路了,於是帶著狗蛋往這鬼村裏頭住。

大西北的村子很散亂,其中有很多稀奇古怪的村子,有各種神秘的村落,當然了,這裏頭沒啥食人族,那玩意都是不開化的地方才有。

一人一狗進入村子裏頭後,我一看,村子太安靜了,連個燈都沒有,一片漆黑,不過好在此時還能看清路。

我一邊走著,一邊喊著:“有人嗎?”

鬼村裏頭,沒有回應,仿佛是個死地一般,不過我知道這村子裏頭有人,因為時不時的從屋子的縫隙裏頭,能看到一些人影,村子古怪,人也古怪,真是稀奇。

狗蛋到了這後,很老實,也不亂跑,似乎很是警惕,當然我倆也在村子最裏頭發現了一個老頭。

那是一個彎腰行走,雙目失明的瞎子,佝僂的背部和打岔的胡須,全身穿著破棉襖,拄著拐杖一步步的走來。

瞎子拿著一盞燈,非常的古怪,我急忙跑上前去:“老人家,這村子可有空房,我們想住一晚上。”

瞎子似乎聽不到,拄著拐杖往前走去,我皺著眉頭,於是忙拍了拍瞎子的肩膀,隻見他微微駐足,而後打著燈籠往我臉上一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