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失蹤已久的記憶

當然,在這些人裏麵,最茫然的還是於清影,因為在醫院裏躺了好些天,現在案件的進展,她已經完全的不清楚了,所以並不能聽懂,郭星月和楊樹林,兩個人所說的什麽,你不在這,我不在這。

“我能插一下嘴嗎?我是錯過了什麽嗎,為什麽你們都這麽驚訝?”

“我先來說吧,為什麽我會跑到這麽遠的地方來,我們根據審訊出來的線索,很快的鎖定出,嫌疑人很可能在這片地區出沒,所以我們想著來碰碰運氣,昨天晚上已經在這裏輪流盯著了,早上還留了一隊人從巷子口盯著,剩下人都過來吃點兒早點。”

郭星月指著自己臉上巨大的黑眼圈,憤憤不平的多楊樹林說著,那表情就好像是在控訴楊樹林,自己舒舒服服的在溫柔鄉裏待著,而他們累死累活的一整個晚上,到頭來什麽結果都沒得到。

“呃……我們兩個是因為突然想吃這裏的早點了,所以我硬生生的拉著也是過來的,這才遇到了你們!”

於清影聽了郭星月的話,很快就明白了,為什麽兩隊人馬能在這裏相遇,所以也說了她和楊樹林,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裏的理由。

“既然都來了,那就一起吃點兒東西吧,一邊吃一邊說,說不定馬上就能有線索了呢!”

感受到來自肚子的抗議,於清影麵對著巨大的美食,到底是沒有經受住**。

熱氣騰騰的包子,很快就端上了桌子,大家都圍坐在一起,幾乎占滿了本就麵積不大的店麵。

“清影不是應該在蜜罐裏成長起來的嗎,怎麽會知道這裏這麽偏僻的地方?”

出自於職業的習慣,郭星月總覺得哪裏怪怪的,所以就問了於清影一句,知道這裏早點的原因。

因為這些日子,楊樹林已經斷斷續續的把於清影從小經曆過的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訴了郭星月,包括十二個女孩子和幼兒園的事情,所以郭星月把於清影更加當成了自己的好朋友,甚至是家人,注意力自然也就放的多了些。

“這是我記憶裏麵,能夠和小時候聯係起來的唯一的途徑,我記得那時候我和姐姐隻要是考試得了高分,爸爸就會偷偷的帶著我們兩個出來吃肉包子,雖然媽媽凶巴巴的不給我們吃好吃的,但爸爸還是很疼愛我們的。”

說著說著,於清影的臉上,露出幸福的笑容。

恐怕這些回憶,已經是小於清影經曆過的,最幸福的時光了吧,所以才會深深的記在她的腦袋裏,到現在都沒能忘掉。

至少楊樹林是這樣認為的。

但敏感的郭星月,卻又一次從這種平常的對話裏麵,提取到了有用的信息。

“你說……小時候你爸爸會帶你和姐姐偷偷的來這裏,那就是說,你們的家住的離這裏很近,是嗎?”

“沒有很近,我記得當時的幼兒園,那時候我在上幼兒園,姐姐因為生病在家裏麵,爸爸有時候會帶著姐姐來接我,我們吵著想吃好吃的,所以爸爸就會第二天早上,帶我們來吃包子。”

於清影認真的解答著郭星月的每一個疑問,也正是這種認真,讓大家又掌握了一個更加顯著的證據。

既然所有證據都表明,凶手每隔一段時間,就會回到這個地方來一次,而且也不是多停留,隻是在小巷子裏和公園裏停留一會兒,然後就離開。

等等!

公園!

“那個男孩子,是不是就是從附近的公園發生意外的?”

一個大膽的想法突然出現在郭星月大腦子裏,她仿佛覺得自己離真相又進了一步。

“……”

“是嗎?”

“我不記得了,我真的不記得了!”

雖然於清影知道,這可能是一個很重要的線索,但每次,每當於清影試圖回憶當時的事情的時候,腦子裏就像是有兩個人在打架一般,把記憶深處的某些東西,深深的隱藏了起來,任憑於清影怎能努力,就是想不起來任何。

眼看著於清影又一次要陷入到痛苦當中,楊樹林心疼極了,趕緊終止了這段對話。

“算了,畢竟還沒有確鑿的證據,你們也隻是得到了可能的線索,說不定是在巨額的懸賞麵前,有人動了歪心思。”

因為郭笑笑和郭俏俏的離開,讓老刑警隊長的心裏,蒙上了一層永遠都不能抹去的陰影,再加上這些年做生意的基礎擺在那裏,所以他就萌生了一種獨立調查的想法。

這次郭星月她們得到的線索,也就是老刑警隊長用重金購買來的,其實準確性並沒有保障。

“線索一次又一次的中斷著,可是你告訴我,屍檢室冰櫃裏冷凍著的屍體,你要我怎麽處理?”

郭星月的情緒也有些控製不住的激動起來,因為她身上的壓力真的是越來越大,就如同被一股無形的力量,重重的按在河裏一般,郭星月感覺到無力,感覺到全身上下的疼痛,她多麽希望能快一點兒抓住真正的凶手,還受害者們一個交代。

“星月我知道你心裏的壓力,可是不能這樣逼迫自己,我相信我們已經馬上就要接近真相了!”

楊樹林感受到兩邊的無能為力,因為手心手背都是肉,於清影和郭星月的痛苦,同樣也都壓在自己的身上。

“等等,我想起來了!”

突然,一直都感覺到身體不適的於清影,打斷了兩人的對話。

“我感覺自己好像是想起了什麽,那個男孩子的父親,他曾經在男孩溺死以後,到學校三番五次的討公道!”

於清影突然想起來,在自己被拐賣之前的模糊的印象。

“那個父親?”

可是突然想起來的這線索,看起來卻有點兒單薄。

所有能夠列進嫌疑人名單裏的人,他們的仔仔細細的排查過,更何況這個“受害人”的家屬,是最先被懷疑的對象,也是最先被排除的那一個。

“也許就隻是當時他接受不了兒子的死訊把吧?”

“可是……我總覺得哪裏怪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