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回去

在王家莊園招魂是夜裏的事情,此時已經來到了早晨,天已經亮了起來。

我們三人離開劉旭坤的家之後,來到了三輪車上。

馮瘸子問道:“現在去哪?”

我想了想,我其實是很想找王家的,現在探尋真相唯一的突破口就在王家身上。

可是王守成已經死了,隻能找王家其他人,上哪去找呢?

我對劉旭坤說道:“你知道王家人住在哪嗎?”

劉旭坤說道:“住在王家莊園啊,可是因為鬧鬼,王家那些人全都跑了,各自找了地方住,想找他們就比較難了。”

“那能不能找到王老爺子?”我問道。

王老爺子作為當年跟爺爺達成交易的人,一定是知道內情最多的,雖然從他嘴裏撬出情報一定很難,但無論如何也要先找到他才行。

劉旭坤搖了搖頭:“夠嗆,之前我聽說王老爺子連賭局都不去了,似乎是家裏有什麽事,現在看來,估計就是鬧鬼鬧的。”

我低頭沉思。

王老爺子作為知道真相的人,見家裏鬧鬼,一定是立刻就猜到發生了什麽,所以肯定會設法自保。

當年跟爺爺的交易,如果雙方都老老實實,那麽因果早就了解了。

結果王家來了一手白嫖,王婉君的身份現在都搞不清楚,除了王家估計沒人知道王婉君到底是什麽來路。

這就導致節外生枝,沾染了別處的因果,也是爺爺的死因!

無論是為了了卻因果,消掉我身上的手印,還是為了給爺爺報仇,我都要找到王家,讓他們為自己做出的事情付出代價!

所以無論多難,我都要找到王家!

就在此時,我的手機響了起來。

我是沒有手機的,但是這次我自己一個人出門,家人不放心,就讓我把父親的黃屏諾基亞帶上了,方便聯係。

現在手機鈴聲響起,我接通電話,是家裏打來的。

“小方,你在哪呢?”電話那頭傳來母親的聲音。

“我在市裏呢,跟馮爺在一起。”我說道。

“你怎麽沒跟王家人一起回來啊?”母親問道。

我疑惑:“王家人,誰啊?什麽回去?”

母親那邊也疑惑的說道:“就是把你帶走的那個王家人啊,好像叫王守成,他回來了,說你沒有跟他一起,你上哪去了?”

聽到這話,我頓時臉色慘白,手腳冰涼,背後升起一陣寒意,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媽,你是說王守成回村裏了?”我認真的問道。

母親說道:“是啊,你不是跟他一起走的嗎,怎麽他自己回來了,你在哪?”

母親還是比較關心我在哪的問題。

我嚴肅的問道:“媽,王守成現在在哪。”

“就在咱家啊。”母親說道:“客人來了,當然在家裏。”

“他自己來的嗎?”我又問。

“對,他自己一個人來的。”母親答道。

“你確定是他嗎?”我再三確認。

母親都被我問的不耐煩了:“當然是他,這還能認錯嗎,你啥時候回來啊……”

“媽你聽我說。”我打斷了母親的話。

“你說。”母親莫名其妙。

“現在你跟我爸,還有奶奶,找機會離開家,離王守成越遠越好,別打草驚蛇,隨便找個理由,千萬別讓他看出端倪。”我嚴肅的說道。

“怎麽了小方?”母親問道。

“別問,一時半會說不清楚,照我說的做,如果王守成問起你,你就說電話沒打通,千萬別暴露,小心的離開他。”我說道。

“好吧,你趕緊回來啊……”

說完,掛斷了電話。

馮瘸子問道:“怎麽了。”

“王守成回村裏了,現在在我家。”我看著馮瘸子說道,隻覺得冷汗都冒出來了。

“啥?”馮瘸子也睜大了眼睛,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

劉旭坤也懵了。

“王守成不是死了嗎?”劉旭坤說道。

我點點頭:“是啊,難不成看花眼了?”

“那還能仨人都看花眼?”馮瘸子皺眉。

顯然,這麽詭異的事情讓我們仨人都毫無頭緒。

“回去看看!”我說道。

“回哪?”馮瘸子問道。

“王家莊園!”我說道。

馮瘸子開著三輪車,後麵坐著我和劉旭坤,腳邊放著兩個大包。

三人原路返回,又來到了這個偏僻的王家莊園。

夜裏的時候,這個莊園一片漆黑,自然是恐怖瘮人。

現在到了白天,除了偏僻之外,沒什麽別的感覺。

停下車,我們走了進去。

跟夜裏一樣,一個人都沒有。

周圍所有的房子門上都貼著驅邪符紙。

雖然符紙是用來驅邪的,但是看起來卻有些令人心悸。

因為貼著“驅邪符”,本身就說明這個地方“邪”。

偌大的莊園裏空無一人,四處掛著符紙和辟邪物品。

一串五帝錢掛在門口,隨著清晨的冷風吹動嘩嘩作響。

寂靜的莊園裏,突然發出的聲音讓人不禁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此時我們三人不約而同的感受到一陣陰冷,也不知道是因為清晨的寒風,還是恐懼帶來的心理作用,亦或是……其他什麽原因。

總之,我們覺得有點蹊蹺詭異。

穿過莊園的大道,我們來到了昨天做法招魂的地方。

兩個電線杆子,一個綁劉旭坤,一個綁王守成。

前麵是一張茶幾,是我們從房子裏搬出來的,茶幾上還放著昨天做法用的香爐。

香爐裏插著已經熄滅的香。

兩根電線杆子下麵都放著被解開的繩子。

其中一個是我解開的,帶走了劉旭坤。

而綁著王守成的電線杆子,我們走的時候沒解開,雖然王守成當時已經死了,但我們也沒解開繩子,而是綁著屍體。

現在,繩子被解開了,屍體不翼而飛。

“嗬,還真沒了。”馮瘸子說道。

“會不會是昨晚王守成其實沒死,是假死,或者其他的什麽方式。”劉旭坤試探的說道。

我指了指電線杆子旁邊的地麵。

那是一灘幹涸的鮮血。

“心口被貫穿,心髒被掏出來,流了這麽多血,你覺得什麽樣的假死方式,能夠活下來?”我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