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兩難
我找來一塊石頭，直接砸向神龕。
神龕的木箱子頓時被砸碎。
神像掉了出來。
神像跟我幻象裏看到的神像一模一樣。
現在我才明白這個神像的形象為什麽是這樣。
遮蔽的雙眼代表看不到“真實”，眼部“模糊”的樣子代表遮擋在真相前的濃霧，而這個神像女子略帶勾引的姿態，則代表著幻象對人的誘導，一步步引導中了幻象的人自己走向死亡。
我直接用石頭打在神像上。
木質的神像頓時被砸出裂痕。
我再次舉起石頭，一下一下的狠狠砸去。
神像被打成了一地碎屑。
然後我又將神龕下麵那層也砸開，看到了裏麵的錄音機。
錄音機不停的播放著讓人致幻的鳥叫和蟬鳴聲。
果然，這才比較科學！
幻象中神龕下層是個小機關。
機關會不停發出聲音。
但是那種沒有動力驅動的機關會自己一直在動，就很不科學。
而現實中就很科學了！
沒有那種違反常理的機關存在，而是用錄音機播放聲音，非常科學！
在古時候，降神師讓人致幻，其實用的是口技加上腹語。
通過這兩項技能發出致幻的聲音，再加上神像的效果，能把人拉進幻象之中。
但是隨著時代的進步，有了錄音機這東西，就不用每次都費力的施展口技和腹語了。
我按下開關鍵，將錄音機關閉。
聲音戛然而止。
而父親和馮瘸子也在此時身形晃動了一下。
顯然，幻象被迫終結，但是他們倆並不知道之前的事情是幻象，等於是幻想中的意識消失，而真正的意識還未醒來，在交替的意識模糊狀態。
不過不要緊，幻象既然停止了，他們本身的意識沒有了幹擾，自然就會醒過來了。
過了十幾秒，他們倆睜開眼，一臉疑惑的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周圍。
“咋回事啊？”馮瘸子問道。
父親也懵了：“小方，你怎麽在這，你不是死了嗎？”
原來我在父親的幻象中已經死了。
我給他們倆解釋清楚來龍去脈，他們又看到了地上神龕的的碎片，以及被我打爛的神像，這才相信之前發生的事情都是幻象。
此時他們倆有些恍然隔世之感。
因為幻象中的時間流速跟現實中是不一樣的。
不然我們在幻象中過去多長時間，降神師就要維持幻象多少時間，豈不是要累死？
如果我在幻象中餓死了，降神師在維持幻象的時候不能動，難道他要跟我一起餓死嗎？
肯定是不行的，所以幻象中的時間流速非常快，跟人想象的速度是一樣的。
在幻象中，我和馮瘸子、黃鼠狼，走山路走了很久，繞了一大圈進了深山老林，還被困在那裏很長時間，足足大半宿過去，天都亮了。
馮瘸子的幻象中，也過去了一天多的時間。
父親比較早進入幻象，被困時間長，在他的幻象裏，都過去半個月了……
可實際上現在現實中還是深夜，真正的時間並沒有過去太久，也就一個多小時的樣子。
頭腦清醒之後，馮瘸子苦笑：“我也是大半輩子的風水界人士，居然差點死在一個降神師手裏，真是歲數大了，不中用了。”
我擺擺手，安慰道：“我還是我爺爺培養出來的理論大師呢，不一樣被困住了麽，對方有心算無心，咱們沒有防備中了招，很正常。”
父親顯然還有點蒙，對於這些風水界的事情了解不多，此時還為幻象一事感到震撼。
馮瘸子說道：“既然降神師可能就在附近，我們要不要去找一下？”
我搖搖頭：“算了，太過冒險，降神師自知維持幻象的時候不能動，所以肯定有很多保命的手段，咱們去了也不一定能殺，他身邊還有一隻黃鼠狼，咱們過去，有可能還會陷入幻象，所以不能去，而且，估計在我打破幻象的時候，降神師就知道此事會敗，準備離開，現在應該已經跑遠了，既然已經找到我父親了，咱們已經大獲全勝，不要再平添風險了。”
馮瘸子點點頭。
我們三個一起下山回家。
此時母親和奶奶還沒有睡覺，見我帶著父親回來，這才放下心來。
告訴她們沒事了，安頓好家人休息之後，我和馮瘸子在房間裏麵麵相覷。
馮瘸子說道：“接下來你有什麽打算。”
我搖搖頭：“這我還真沒想好。”
降神師應該是王立雄請來找我麻煩的，我跟王立雄既然已經是不死不休的局麵，那麽降神師一次敗退，日後必然會重新來過。
父母和奶奶都不懂風水界的學識，想要保證他們的安全，我就必須留在家裏，不然別說降神師了，光是那隻得道的黃鼠狼，我家人就對付不了。
可如此一來，我不光陷入了之前說過的千日防賊的被動局麵，而且我還失去了主動出擊的機會。
在家裏保護家人，我就沒有辦法主動找王立雄的麻煩，而現在我跟王立雄之間不死不休，如果我不能主動出手，那麽王立雄就已經立於不敗之地。
所以想要一勞永逸，我就必須出手殺了王立雄。
隻要王立雄一死，跟王立雄有關的事情就會被了解。
被王立雄雇傭的降神師也就不會再來。
所以現在的我就陷入了兩難的境地。
如果我不去殺王立雄，那麽事情就沒完。
如果我去殺王立雄，那麽家人就沒有保護。
左右為難，進退兩難。
我們兩個沉默了一會兒，馮瘸子說道：“要不花錢請個人來保護一下？從風水界找個人來幫你在家裏保護家人，等我們殺了王立雄，事情也就結束了。”
我苦笑道：“馮爺，你接觸風水界不多吧？”
馮瘸子點頭：“的確不多，我年輕的時候剛入風水界沒多久就跟你爺爺了，從那之後就沒關注過風水界，後來隱居，也相當於是退出風水界了。”
我說道：“那你不了解行情也比較正常，從風水界請一個人來，可是要很多錢的，我家根本就拿不起這個錢，我現在出去掙錢也來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