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省局調來,一名專家

海港警局會議室,莊建國召開了一次緊急會議。

會議上,從省裏來了一名協助偵破依雲灣命案的專家。

散會後,莊建國把劉子明喊住了,“子明,我給你隆重介紹一下!

呂墨,省公安廳派來協助破案的犯罪心理學專家。接下來的日子,你們要並肩作戰。”

劉子明一臉陰鬱,案件迫在眉睫,他沒心情認識什麽專家。

“老莊,‘天網恢恢’那渾蛋我一直沒揪住,依雲灣焚燒冥幣的男子更是神龍見首不見尾。

拜托,別念經了,我趕緊回去接著查!”

莊建國拍了拍他的腦袋,說道:“嚴肅點,別讓人看笑話!”

呂專家很配合地笑了笑,“不礙事,劉隊很調皮!”

“調皮?”劉子明心裏咯噔了一下,他不喜歡這個評價,這顯得他很不穩重。

剛才會議上,這位省城來的犯罪心理學專家闡述了自己的觀念。

他認為該名罪犯具有暴力傾向,人格分裂等問題。

從凶手的作案手法上,他進行了大膽的分析。

凶手極很有可能還會繼續作案,並且每死一位受害者,都會留下犯罪標記。

死者脖子後麵的紅花刺青,代表著某種寓意,是罪犯故意留下來的。

罪犯的作案動機和犯罪心理無法用常人思維理解,他們也許會幻想死者是一棵樹。

在一棵樹上麵刻下“到此一遊”,然後再去尋找下一棵樹。

這隻是一個比方,是罪犯將犯罪標記留在死者身上的一個解釋。

他將死者身上的紅花刺青在投影儀上麵放大,在會議室提出了假設。

這朵紅花刺青,與學校老師獎勵給孩子們的小紅花貼紙很相似,也許凶手經曆了一個慘痛的童年。

小紅花對於凶手而言,具有某種特殊的意義,也許是一種精神寄托。

會議上頓時鴉雀無聲,在呂專家沒來之前,大家沒有認為紅花刺青是凶手留下來的犯罪標記。

有人認為呂專家是危言聳聽,有人認為他是在主觀臆想!

如果凶手繼續作案,並且在死者身上留下犯罪標記,整個海港市勢必會引起恐慌。

通常犯罪標記行為是窮凶極惡的連環殺手所為,海港市這些年從未發生過連環殺人案。

連環殺人案,這五個字眼光想想就很恐怖。

“子明,你聽見沒有?”莊建國看見劉子明在出神,一臉不悅。

劉子明回過神來,笑了笑,“知道啦!師傅,求您別念經啦!”

“你不允許欺負人家,知道嗎?”莊建國故意拍了拍他的腦袋。

呂墨站在一旁麵帶微笑,一雙眼睛卻散發出拒人千裏的氣質。

“老莊,放心吧!

呂專家是省公安廳廳長派來的,您借我一百個膽,我也不敢啊!”

嘴上這麽說,他心裏不是這麽想。

省公安廳的領導真是猴急,這麽快就派幫手過來協同辦案,這簡直是對他的侮辱!

什麽犯罪學專家,不過就是有些玄乎的本事。破案子講究的是證據,不是憑空猜測。”

“呂墨,這位是海港刑偵大隊的隊長,劉子明!”莊建國向呂墨介紹道。

“我知道,大名鼎鼎的劉隊長!

曾經深入拐賣婦女兒童團夥,臥底三年,屢立大功。

三年前,臥底在傳銷組織15個月,實時揭秘傳銷內幕。

在破案子方麵,劉隊長是一把好手。人稱‘神探劉’,是海港警界的傳奇!”

劉子明大吃一驚,這人竟然對他這麽熟悉,顯然是有備而來。

“過獎了!請叫我‘罪犯的克星’。”劉子明淡淡一笑。

呂墨心裏頓挫了一下,這人還挺自信的。

莊建國看向劉子明,繼續說道:

“子明,呂專家不僅是一名犯罪心理學專家,他還精通麵部微表情分析。

他曾經和嫌疑人麵對麵時,通過對方的麵部表情,察覺出對方的異樣。

省公安廳對嫌疑人從24小時審訊,申請到了48小時審訊,將對方最後的防線擊潰......”

劉子明最煩他這一點,總是喜歡長別人的威風,滅自己的誌氣。

某種程度上,說句不好聽的話,他有點“遠香近臭”的心理。

這年頭,頭銜帶了“專家”兩個字的人都好像特別的傲嬌,整個人都高人一等了。

劉子明對呂墨的初次印象並不好。

“對了,呂專家還是一位頂級的催眠師。希望你們兩位能夠合作,爭取早日破案!

接風晚宴我已經安排好了,你晚上陪同一下。希望你們在晚宴上擦出火花,找到案件的突破口。”莊建國說道。

劉子明頓時石化,案子還沒破,接風個屁啊!

人命大案子壓在身上,他一點吃飯的興趣都沒有,老莊非得熱臉往冷屁股上貼。

“老莊!晚上我沒空啊,依雲灣焚燒冥幣的男子,還有那個‘天網恢恢’搞得我腦袋要炸。”

“謝謝莊局一番好意,接風晚宴就算了。

依雲灣凶殺案一天不破,大家心裏一天不舒坦。

麻煩劉隊將這次凶殺案的全部案件卷宗拿給我,我打算今夜通宵看完!”呂墨看出劉子明不太樂意。

“呂專家,這不合適吧?廳長回頭要批評我招待不周了!”

“莊局,等到案件偵破的那一天,再聚不遲。”呂墨淡淡一笑。

莊建國點點頭,便不再勸說。

“不虧是省城來的專家,果然敬業!

老莊,呂專家,你們繼續聊,我去把案件的相關內容打包壓縮傳給呂專家。”

劉子明說完這句話,光速離開了會議室,他對呂墨那座冰山確實沒啥興趣。

呂墨望著劉子明離開的背影,對此人並沒什麽好感。

此人邋裏邋遢,看起來並不像傳說中那麽神勇機智!

江湖傳言,不能全信,不能不信。

他不敢輕易下定論,人與人之間,得共事一陣子才能知道對方的深淺。

莊局好像看出了兩個人沒啥眼緣,又看出呂墨眼裏的質疑。

“呂專家,日子久了你就知道子明的偵查能力了!

他跟著我二十年了,一直是我的左膀右臂。挨過刀子、挨過槍子,當過臥底!

三年前,他在非法傳銷組織臥底了15個月,成功端平了那幫犯罪分子。

可惜,他老婆遭到漏網之魚的打擊報複,已經過世三年。

子明當時患上了PDST創傷後應激障礙,我們以為他緩不過來了。

以前有老婆幫襯著,他可不是像現在這樣邋裏邋遢!

他那會兒是咱們海港警局的‘局草’,好多小姑娘迷他呢!”

呂墨一邊聽莊建國介紹,一邊客氣地點點頭,心思並不在劉子明身上。

看著偌大的海港警局,他心裏卯足了一股勁兒。

他很好奇,廳長為什麽隻派他一人前往海港市調查依雲灣案件?

這麽大的凶殺案,為什麽不成立重案組,協助海港警局一同偵破此案?

走出會議室,各科室都在忙碌。

每個人看見他,臉上的表情都怪怪的。

他剛才在會議上一番分析,確實比較大膽,一定有人會產生質疑。

......

莊建國回到辦公室,在門後停駐了幾秒。

回眸時,他將門進行了反鎖,臉色十分陰沉。

從貼身口袋中取出抽屜的鑰匙,打開抽屜第三層,裏麵有一部手機,還有幾張電話卡。

打開手機主板,插入一張電話卡,他撥通了那個熟悉的號碼。

對方手機響了兩聲便掐斷了。

很快,一組未知號碼打到莊建國這部不常用的手機上。

“是我!”對方的聲音很冷,像從世界上最冷的地方格陵蘭島傳來的聲音。

莊建國的心口像被人砸了一團雪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