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卷尾
過了通道,我們看到一口大鐵爐,爐子裏麵的火燒的極為旺盛,牛頭馬麵陰兵厲鬼站在火爐前,把一個個生魂推進去,哪些被推進去的陰魂被燒的鬼哭狼嚎,但是不多會就從裏麵拿出來各式各樣的東西,有錢,有房有丫鬟仆人。
我一看那閣樓上寫著三個大字“供養閣”原來這裏就是陽間燒來的東西的寄放處,隻是取出來確實一件痛苦的事。
哪些陰兵見我們兩個人逃走,便來拘禁我們,他們手中的鏈子朝著我們呼嘯而來,但是我卻不怕,吼道:“阻我還陽,我叫你好看。”
陰兵卻不理我,直接來打,直到被紅繩給彈開才作罷,我不敢多留,感覺紅繩越來越暗淡,我知道時辰不多了,要是在回不去,我跟張芙蓉都得留在這裏做孤魂野鬼了。
跑著跑著,我看到一口蓮花綻放在河水中,金光燦燦,金色為主,七色為輔,給人是無盡的歡喜,無盡的自在。
這時候我跟張芙蓉才感覺極為的舒服,很快,到了還魂崖,崖邊有一座橋,橋上有4尊護橋神獸,坐落兩邊,界碑石上寫金銀橋。
橋上有一個老婆婆拿著茶水,給過往的鬼魂飲用,這老婆婆便是孟婆神,這茶水便是孟婆湯,喝了這湯水便忘掉了前世的恩怨情仇,是是非非,投胎各處。
這時候那老婆婆端著一碗水過來,笑眯眯的對我說:“喝了好上路。”
我一把給推開,說:“我沒死上什麽路?”說完,我直奔還魂崖。
還魂崖的那一邊,陽光是那麽的溫暖,我我感覺陽光刺進我的眼裏,不是那種冷冰冰的陽光,而是很溫暖的陽光,我張開手,朝著山崖跳下去,張芙蓉不敢,她站在山崖上躊躇,這時候我心才驚起來,要是她不跳下來,我們就還不了陽,天葵血布的時辰一過,她就完了。
但是我已經跳下來了,我一拉紅繩,想要把她拽下來,但是卻發現紅繩已經斷了,我知道時辰到了,我喊道:“不!”
突然敢覺得到腦袋很疼,像是被重重的摔了一下一樣,我猛然睜開眼睛,陽光刺進眼裏,我茫然伸手去擋,當視線恢複了,我才發現我一直站在原地沒有動彈,剛才發生的事情像是做夢一樣,我有點分不清到底是做夢還是真實遭遇。
這個時候我唯一擔心的是張芙蓉,我急忙跑到炕上,看著張芙蓉還是閉著眼睛,就一拍腦門,閻六端著香燭過來,笑了一下,對我說:“人各有命!”
我心情沉重,剛想罵閻六來著,但是突然看到張芙蓉的眼皮子抖動了兩下,我的心也跟著跳了兩下,突然,張芙蓉睜開了眼睛,臉色露出了痛苦的神色,我心中驚喜,急忙抱著張芙蓉,總算是把她救回來了。
閻六見張芙蓉醒了,就罵了一句:“尿性!”隨後把燈給吹滅了。
年三十的晚上,張屠戶又殺了幾頭豬,挨家挨戶的給送去,我娘跟張媽包餃子,做年夜飯,張芙蓉就躺在炕上,身子還很虛弱,我娘問她都遇到啥了,張芙蓉也說不出來,問我,我也記不得,之前的事情像是過眼雲煙一樣,在我腦海裏就忘了。
我娘對張芙蓉說不打緊,不好的事忘了就忘了,那才是福氣,以後跟我好好過,爭取生個大胖小子,張芙蓉很害臊,我也很害臊,張芙蓉看看我,眼神裏有很多迷茫,但是更多的是喜悅。
吃了年夜飯,王紅點了一卦炮仗,這時候炮仗都響起來了,我娘給張芙蓉包了十塊錢壓歲錢,張芙蓉就正式算我們胡家的人了,王紅也吵著鬧著要壓歲錢,我娘纏不過他,給了十塊錢,王紅嫌少,又去纏著張屠戶,磨了半天才磨了一張大鈔。
吃了水餃,王紅就去了村東頭,不用說也知道去賭錢去了,我也不管他,就喜氣洋洋的貓在炕上喝酒餃子。
這時候唯一不高興的就隻有閻六了,他就坐在門口,抽著大煙袋,一雙眼睛望眼欲穿,等了一下午,突然閻六站了起來,看到遠處有火把,就趕緊把煙袋給滅了,迎了上去。
我見了也趕緊下炕,出門之後,就看到請的那幾個大漢回來了,他們身上扛著一個大胖子,正是嚴文利。
閻六找到了嚴文利心裏才高興,但是看著嚴文利癡傻呆滯,嘴裏流著哈喇子,一會一個有鬼,一會一個有狐狸精,臉色又變得難看,我說:“趕緊給招招魂,萬一魂真的丟了,變成癡傻呆滯就麻煩了。”
閻六沒聽我的,朝著嚴文利臉色就是兩嘴巴子,打的啪啪響,但是別說,這兩嘴巴子真管用,嚴文利當時就傻愣傻愣的,過了一會,看到了我跟閻六,突然就蹲在地上大哭起來。
我看著嚴文利身上狼狽的樣,那油頭也變成了狗頭,那嚴文利哭的那叫一個慘,敘述著他在九龍嶺的遭遇,把哪些進去找他的大漢嚇的麵容失色,各個都是慶幸的,最後非得問閻六要錢補償,閻六被纏的沒法子,隻好又答應把嚴文利送回去給他們添一張大鈔做補償。
這麽的,哪些人才離開,嚴文利肚子餓的厲害,我娘給下了一大碗水餃,他吃了還要,一口氣吃了不下五十個水餃跟餓死鬼一樣,最後實在沒有了,我娘去人家給要了一碗,這才填飽嚴文利的肚子。
吃飽喝足,劫後餘生的嚴文利給我娘磕了幾個人,感謝她的水餃,又給我磕了幾個頭,謝了我給他爹安葬,讓我日後有難處,就到吉林找他去,我當然義不容辭。
末了,嚴文利跟閻六借了輛驢車,趕夜回的吉林,嚴文利不想在龍口村多呆一刻,邪乎!
該走的都走了,張屠戶家裏又變得冷清,我娘跟張媽去了裏屋,給我跟張芙蓉騰了炕,兩個老娘們,把狐狸皮都給剝了,要給張芙蓉納一件皮襖,張屠戶跟王紅賭錢去了,屋子裏就剩下我跟張芙蓉了。
我坐在炕上,不敢看張芙蓉,嘴裏抽著旱煙,張芙蓉也不說話,我們兩就這麽耗著,這會過了子時,守歲的又起來放炮了,嚇的張芙蓉捂著耳朵哇哇大叫的,我見了急忙把旱煙丟下,過去將她摟在懷裏捂著耳朵,一口一個不怕,一口一個乖乖。
張芙蓉受了驚嚇,貓在我懷裏,動都不敢動,我看著心動,巴不得這鞭炮聲能炸個三天五夜的,但是該走的還是得走,鞭炮聲響了一個多小時,終於是清淨下來了。
我聽到門外麵有人要進來,我聽著聲就知道是張屠夫,興許是想進來讓我出去放炮吧,但是門口有兩個人影給攔住了,一聽,是我娘跟張媽,她們兩愣是不讓張屠戶進來,最後還是張屠夫自己放的炮仗。
張芙蓉又嚇的不輕,我使命的摟著,炮仗聲聽了,我也沒撒開,就這樣摟著,張芙蓉抬頭,對我說:“你咋不撒手?”
我有些不好意思,我說:“撒手怕你丟了。”
張芙蓉在我腰上掐了一下,我感覺到疼,但是還是不撒手,張芙蓉也貓的更緊了點,對我說:“之前你咋不要我?”
我有些不好意思,對她說:“之前我傻,對了,之前你咋不跳?你把我給嚇死了,你知道嗎?”
張芙蓉心慌慌,出氣都有些重了,她說:“都是你的人了,就算是死,也得跟著你,所以我就跳了。”
我聽了心裏很高興,看來之前的事她都知道,張芙蓉又問:“我們遇到的哪些事都是真的嗎?”
我笑了一下,說:“都是假的,幻覺,人在迷糊的時候回產生幻覺,你別當真,不過有一件事是真的,你是我的人了,不過我想你沒感覺,要不咱們在洞房一次。”
張芙蓉把被子往上曳了曳沒說話,我笑了一下,把燈給吹滅了,兩人貓進了被窩裏。
之前發生的事,我不知道是真的還是假的,這種事,你信可有,不信則無,二我不想張芙蓉又什麽不好的記憶,所以就告訴她是假的,但願她都能忘了吧。
時間一晃而過,一眨眼已經開春了,我把之前在九龍嶺遇到的事都寫在胡半仙爺爺的風水筆記中,張芙蓉進了我家的門,十八九歲的她很賢惠,把家裏操持的妥妥當當的,沒事的時候就跟我娘一起縫縫補補,給人家做衣裳,她爹張屠戶隔三差五的就送塊肉來,我倒是添了口福。
開春日子,我娘老是問張芙蓉有沒有想吐的感覺,有沒有來那個,我知道我娘想抱孫子,但是卻弄的張芙蓉尷尬,那有這麽快?
我也不好說我娘什麽,這種事,就讓她老娘們問好了,晌午嚴文利來過,我跟閻六一起又去了一趟九龍嶺,說來也怪,九龍嶺開春之後,居然長了樹苗開了花,漫山遍野也長了野草。
就跟得了好處滋潤起來的閻六一樣,吃的白白胖胖,生龍活虎的,我們去九龍嶺給嚴文利老爹的墳立碑,掃墓,忙完了嚴文利才走,末了非得給我幾張大鈔感謝我,我也沒拒絕,拚命得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