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牧場下的地道

下到地道中。

我大致掃了一眼,這個地道有一人多高,寬度能容兩個人並排行走,且不會互相撞到,確實也如黃偉光剛剛說的那樣,左右是灰磚砌出來的,而且地麵還是青石板。

來不及想太多,我就用手機向前去照著看,竟是發現一點微弱的亮光,就好像地麵上麵有一顆寶石在反射光亮。

“我哥沒事吧?”

在上麵,王晶晶很是擔心地問,東子也在汪汪汪的叫著,我先讓東子不要叫了,告訴王晶晶讓她放心,不會有事的。

我嘴上這麽說,可看不到黃偉光,心裏是完全沒底,走上前才發現那一絲光亮,竟然是他的手機麵朝天躺著,屏幕處於黑屏狀態,隻有背後的閃光燈充當著手電筒亮著。

將手機撿了起來裝進口袋,我發現整條地道很涼也很潮,待在裏邊並不是特別舒服,地麵上的青磚滿是坑坑窪窪,生長著一些青苔,走上去都有些滑,而且青磚不像是那個年代燒製出來的,應該是更早的年月。

我仔細觀察過,地麵並沒有殘留的新鮮血跡,那自己剛剛就是因為太過於擔心從而在臆想。

隻是,我還是搞不明白,黃偉光連手機都丟在這裏,那他人能到哪裏去?或者是遇到什麽難以想象的危險?

我用手機全力向前照,不知道是因為地道太深,還是手機的照明強度不夠,總之找不到盡頭,立即心生一種難以形容的恐懼,但這種情況也不能對黃偉光的置之不理。

我們兩個相視一眼,便並肩往前走去,我已經沒有勇氣再喊黃偉光的名字,就感覺這裏邊的氣氛有些說不出來的詭異,也不知道擔心會被東西聽到。

地麵的青石板本來就不平整,再加上苔蘚,走起來幾次都差點把我們滑倒,而且越往裏邊走,那種陰森的感覺就越重。

我不確定這裏邊有沒有不幹淨的東西,便是將隨身攜帶的精鋼傘撐了起來,又給了任靈萱兩張黃符,心裏稍有安定,繼續順著地道往前走。

但是,我剛走了幾米,便開始感覺身後有東西跟著,並不是任靈萱,那是一種說不出的異樣感,回頭一看卻什麽都沒有。

走著走著,我的眉頭就越皺越緊,為什麽地道會修的這麽直,難道是我們猜錯了,這壓根就不是地道,而是用來運送某些戰略物資的地下過道?

“靈萱,你沒有感覺到我們身後有東西?”

我停下繼續向前的腳步,回頭就問任靈萱,但是不回頭還好,一回頭就瞠目結舌,不知道什麽時候,任靈萱已經消失在我的身後,而且連聲招呼都不打。

這一下我相當的慌張,可以忍住不叫黃偉光,想著肯定能找到他,但任靈萱的消失,是我猝不及防的,立即就開始叫她的名字。

同樣的情況又發生,任靈萱就像黃偉光那樣,沒有給我反饋,四周寂靜的要命,而自己也陷入了一種無力的恐懼感中。

吧嗒!吧嗒!吧嗒!

片刻的安靜之後,忽然有滴水擊石的聲音初夏,這是剛才並沒有的,而且我很快就意識到,這聲音來源於不遠處的上方。

常言道: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

水滴應該是從上往下砸在地麵上才對,可為什麽那聲音會是在上方,我百思不得其解,更加不認為這是任靈萱後者黃偉光發出的。

“誰在哪裏裝神弄鬼?”我為了壯膽,大喝一聲。

但是,等了片刻並沒有得到回應,那聲音還在持續不斷地響著,導致我不敢輕易上前,回了回神,便從口袋裏摸出了黃符,胸前一張後背一張,如若有什麽歪門邪道的東西攻擊我,必然會被黃符所擋。

我緊握著精鋼傘的傘柄,這是現在唯一能給我安全感的陪伴。

僵持了片刻,那聲音沒有停止,同樣滴水的節奏也沒有任何的變化,我心想著可能是自己被嚇到了,其實並沒有什麽異樣的事情發生。

在前方幾米外的地方,正從頭頂的泥土和岩縫中,往下滲水,至於為什麽沒看到地麵上有水漬的痕跡,很有可能就是一個巧合。

這個巧合可能是,水滴滴到的地方並非是地麵,而是某個有一定高度東西上,如此才會出現這樣隻聞其聲不見其蹤的自然現象。

我不斷地在說服自己,也是一種自我催眠,可是某個人說的是對的,人可以騙除了自己以外的任何人,卻無法騙過自己的內心。

那“吧嗒”聲可能是等的不耐煩了,它竟然主動朝著我逼了過來,隨著聲音越來越響亮,我就感覺有東西越來越近。

撐著精鋼傘,我瞪大了雙眼盯著,想著如果是什麽遊魂之類的,自己肯定是能看到的, 而自己又想到一個更加不願意接受的東西,便是來之前任靈萱說到的那種樹靈。

樹靈是沒有自我意識的,就像是一棵樹長在林中,隻要沒有被破壞,便會自然生長,可一旦產生了意識,也就是道家所說的“靈智”,那邊便會有另外一種稱呼。

沒有做過惡的被成為樹精,而一旦傷害過任何的活物,便會化身為樹妖,像這種植物成精之後,《搬山道術》中有一章講,因為植被成精太難,所以一旦成精即便是一般的厲鬼也恐它三分。

在這個地道裏,黃偉光先消失,任靈萱後消失,兩個人都沒有任何的預兆便消失不見了,我此時是不能退的,必須要找到他們才能離開,否則上去也還是要下來的。

我剛準備硬著頭皮去接受即將看到的,忽然空氣中彌漫出一種味道,那是我從來都沒有聞過的奇特香味,其中還帶著淡淡的香甜,自己幾乎立即就忍不住深深地吸了幾口。

起初沒有任何反應,隻是覺得這味道有些說不出的曖味,但緊接著我就感覺到頭重腳輕,手裏的精鋼傘脫落,一個踉蹌險些站不住,好在是扶住了牆能勉強支撐著。

腦海裏邊最後閃出一個詞——精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