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我麵對最糟糕的鬼上經
任靈萱當然不讓,她手持精鋼傘站在門口,那小巧的背影,一時間看起來竟然有些偉岸,渾身上下透著一股冰冷,與外麵逐漸逼近的陰氣隔門抗爭。
景朝陽也抓緊時間往我周身貼黃符,我們兩個大男人的冷汗都下來了,我催促他快點,我擔心任靈萱被附身的事情再度發生。
噠!噠!噠!
在如此時刻,外麵卻響起了清脆的高跟鞋踩在大理石地板的聲音,這就讓我非常的費解。
從這個紅裙子女鬼出現到這一個時間段,我還從未聽到她半點腳步聲,現在她竟然在學活人走路,這就讓我非常的發怵,可能這就是她想要的效果,她在刻意製造恐慌。
二樓上麵的房間她肯定都找了,現在隻剩下景旺坤的,這是紅裙子女鬼在故弄玄虛,她想要先擊垮我們這幾個人的心理防線。
不可否認,我們幾個現在處於一種困獸猶鬥的情形,不管怎麽掙紮,想要反抗,最後都會被獵人要了命。
最讓我覺得有些滑稽的,我才是那個應該抓她的人,結果卻變成了她抓我,還是自己學藝不精,落到這步田地。
鐺鐺鐺……
忽然,外門響起了敲門的聲音,接著就聽到了小阿姨的聲音,問:“老板,您在少爺的房間嗎?”
我們都是一怔,沒想到來的不是紅裙子女鬼,而是對麵的保姆,難怪可以聽到她的腳步聲,這麽一想剛剛開門的,可能也是她,隻是不知道她為什麽開門。
“我,我在。”
景朝陽應了一聲,接著就清了清喉嚨問:“你大晚上不睡覺,找我做什麽?”
“老板,人家想了……”
這話一聽,我的臉唰地一下紅了,任靈萱也皺著眉頭後退了兩步,反而是景朝陽卻非常的淡定,畢竟是過來人啊!
景朝陽冷哼一聲道:“不看看今天是什麽日子,回你的房間睡覺去,其他明天再說。”
“不嘛,這都好幾天了,你再不出來,那我就進去了!”小阿姨卻不依不饒地撒著嬌,同時門把手開始轉動起來。
景朝陽給我貼完最後一張黃符,他鬆了口氣,說:“這女人就是這樣,難纏,要不然我早就選擇再婚了,讓你們看笑話了,我出去跟她說一下,你們在這裏保護我兒子。”
但是,當景朝陽準備搬開擋在門上的那些東西,任靈萱卻擋在了他的麵前,冷冷地開口道:“不是她。”
“什麽不是她?”
景朝陽很納悶地看著任靈萱,又看向了我,苦笑道:“她來我家一年多了,她的聲音我還是能聽出來的。”
“我說了,不是她。”任靈萱非常的堅定,搞得景朝陽也不好去開門,估摸著他剛剛在任靈萱手裏吃過虧,所以此時才有些躊躇。
我回想了一下,立即也覺得不對勁,對他說:“確實非常可疑,你沒聽到你家保姆剛才的尖叫聲嗎?後來戛然而止,現在又如此淡定地敲門,這不正常。”
聽到我這話,景朝陽頓時倒吸了一口氣涼氣說:“難道是那個女鬼模仿她的聲音嗎?”
轟!
忽然,房門被猛烈的撞擊,門鎖直接就被撞的扭曲,而整扇實木門也出現了大量的裂痕,嚇得我們都是連連倒退。
“爸,你們大晚上跑到我房間幹什麽啊?”在這麽大的動靜下,景旺坤還是被驚醒了,他從**坐了起來,揉著眼睛問。
“噓……”景朝陽連忙衝了過去,捂住自己兒子的嘴巴,輕聲道:“你又睡糊塗了?忘了今晚上家裏有道長幫……”
但是,他的話還沒有說完,門又被狠狠撞了一下,頓時一個寬大縫隙出現,緊接著半張臉一隻眼睛探了過來,那眼睛裏邊滿是幽怨的狠毒光芒。
“原來你們都躲在這個房間,我活著的時候可是沒少來呢!”一個陰冷的聲音從門縫傳來進來。
我用手機照著就看到,那確實是景家的保姆,但是此時完全不正常,半張臉蒼白沒有血色,頭發蓬亂地散落著。
小阿姨被附身了!
一條胳膊伸了進來,僅僅單手就將那些靠在門上的桌椅隨意丟飛,嚇得我們都抱頭來回躲,片刻的功夫,門就被徹底打開了。
小阿姨穿著藍色絲綢連體睡衣,頭發亂糟糟的,腦袋微微地前垂,一雙眼睛中除了怨毒再沒有其他的神色,穿了一雙純白色的高跟鞋,卻還是做到後腳跟抬起,整個人幾乎隨時都有可能朝前一頭栽倒,但就是以那樣詭異的姿勢站著。
我立即就意識到,這不是普通的附身,按照《搬山道術》中提到,這屬於“鬼上經”,小阿姨怕是這幾天正在來事啊!
“滾出去!”任靈萱冷聲嗬斥,同時雙手撐住精鋼傘衝了上去。
這一下還真的就把小阿姨給撞翻了,但立即又直挺挺地站了起來,我知道沒有了黃符的精鋼傘,那就是一件精致的防禦武器,對於實體有效果,卻傷害不到靈體半分。
小阿姨尖叫一聲,震得耳膜生疼,她一個猛虎撲食,便將想要將她再度頂出去的任靈萱撞翻在地,然後兩個人都就沒了動靜。
我內心一驚,想要去看任靈萱的情況,可就在此時,一個身穿紅裙子的身影,從小阿姨的身上漂浮起來,二話不說就對我伸出了宛如野獸般的利爪。
看著那張掛著一條長舌頭的猙獰麵孔,我咬著牙,便是挺起胸膛朝著她衝了過去,想利用自己的陽氣和黃符,將其直接頂飛。
紅裙子女鬼意識到了這一點,她一揮手,頓時原本屬於我的法器,那把精鋼傘就被她操控著,直接迎麵撞了過來。
我和傘麵重重地撞在一起,胸膛一陣的生疼,立即伸手抓住了邊緣,同時大叫道:“不要愣著了,來幫忙啊!”
景家父子看著這場麵給嚇呆了,但被我一喊就回過神了,景朝陽立即雙手用力推我的背,我貼著傘麵,往前走了兩步。
僅僅就是這兩步,再也邁不出去,就感覺整個精鋼傘仿佛被一個大力士所持有,我們兩個完全無法推得動,景朝陽就大叫著他兒子幫忙。
“我,我,我……”景旺坤結巴的連話都說不出,哪裏可能下床幫忙,整個人顫抖不止,連床都跟著震動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