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三章 豪門之發家史

金錢是會衝昏人的頭腦的!

我自問自己從未缺過錢,可是一聽到隻要有起色就是百萬,能夠治好是千萬,也有些控製不住自己的身體。

當然,我也是想要去試試自己從入門至今的所學,更重要的是秋道人的話,自己搞不定就給他打電話。

打一次場外求助一百萬,有他幫忙肯定能賺回本,我來都來了,大不了就當成實習。

在碧水莊園的後麵,有三棟連排別墅,坐北朝南,依山而建。

那山雖不高,但屬於燁玉市赫赫有名的玉山餘脈。

玉山顧名思義,是當地產玉石的寶山,現如今百分之八十以上的開采權,全都在天寶集團的手上,這也是為什麽這個餘脈沒有被挖掘的主要原因,隻要山中玉的靈氣尚在,不用看這裏的風水格局也是上上之選。

靠近這連排別墅的時候,我已經聞到了很濃的中草藥味,其中還夾雜著一種說不出的味道,不臭,但和香也不沾邊。

在門口,竟然還站著兩個不苟言笑,虎背熊腰,戴著墨鏡的漢子,即便陸沐霜來了,他們也沒有任何的表示,筆挺地站著那裏。

“幫我和奶奶說一聲,我想進去看看她。”

其中一個保鏢微微點頭,推門進去之後,不到三分鍾又回來了。

“老板讓我代話給大小姐,你的孝心她心領了,她不能見你,以免傳染你。”保鏢說。

傳染?

我聽到這個,不由地渾身打了個哆嗦,這不就是拿命換錢嗎?

自然想起了胖爺爺,當初對安道金的評價。

陸沐霜歎了口氣,對我苦笑道:“大千道長,一切有勞了。”

“陸總,請便。”

我說完便跟隨著保鏢,走了進去,裏邊的藥味更濃,他一路帶著我上了二樓。

整個裏邊都是紅木實木的裝修,在其中一間寬敞的主臥中,一張仿古的大**,躺著一個麵容憔悴的銀發老太太,正是相片中陸沐霜的奶奶——張天香。

“老人家,我進去了啊!”

保鏢轉身下去之後,我說了一聲,等了片刻,她沒有任何的反應,便是自行走了進去。

忽然,張天香勉強的坐了起來,她的嘴一動一動,以為是想要說話,結果她並沒有開口,我看她實在行動不便,便將一個靠枕放到她是背後。

此時,張天香忽然睜開了眼睛,她的眼睛沒有一絲的渾濁,反而特別的清澈透亮,仿佛可以穿過身體,直接看到我的內心。

“是您的孫女陸沐霜請我了幫您看看的。”說著,我已經往後退了兩步,被她那樣看著實在渾身難受,離遠一些好像舒服不少。

“這麽年輕嗎?”張天香懷疑地盯著我,她的嘴裏已經沒幾顆牙了。

又是這樣的話,我愈發的對別人因為自己年輕而質疑,感到莫名其妙的反感,心中自然憋了一口氣。

在看到張天香的那一刻,其實我心裏已經有了七八成的把握,她確實不是真病,三才火中的雙肩的無名火幾乎要熄滅。

其中的緣由,是因為她的半個身子充滿了陰氣,另外半個身子滿是煞氣導致的,而且這陰煞兩氣已經開始有交匯的跡象,一旦完全交匯相融,必死無疑。

但,具體是因為什麽,會讓她的身體出現這兩股氣,我隻有猜測但不確定,也無法明確她的身上究竟發生過什麽……

“小孩兒,我是因為那份孝心才見你的。”

張天香緩緩地抬起眼皮,非常鄭重地告訴我:“如果你能治好我的病,我絕對讓你得到一筆大到你想都不敢想的財富,否則你可以打聽打聽之前來的那些所謂的先生,他們現在是什麽下場……”

這話的氣勢,讓我莫名其妙想到了晚清的老佛爺慈禧。

我就是來做事兒的,做好算是功德,拿錢走人,做不好就白跑一趟,怎麽還威脅上了?

不過,一想到陸沐霜之前對我的客氣有佳,再加上張天香和我奶奶的年齡差不多,自己便是忍了下來。

“請您放心,我會盡力而為的。”我說。

“年齡不大,口氣不小。”聽到我有意接手她的病,張天香詫異道。

我很不服氣地說道:“您確實比我年齡大太多了,或許您曾經輝煌過,但現在不也躺在**等人救命嗎?我是年齡小,這不代表我沒有本事。”

那一瞬間,我看到張天香的眼神中有了異樣的色彩,那是對於活下去的渴望,人越老越怕死,這是常理。

“行,你把話說得這麽滿,給了我一點信心,但如果你隻是呈口舌之快,我會把你這張小嘴給一針一針縫上。”張天香唬我道。

我沒有理會她這話,看了看房間裏邊的布置,說:“陸沐霜懷疑老人家你身上跟了不幹淨的東西。”

張天香哦了一聲,隨意問我:“那你覺得呢?”

“有一些把握,但還不確定,我需要進一步確認,才好對症下藥。”我沒有把話說死。

其實,我的猜測是有人在故意而為,她可能被人下了咒,不是邪咒的話,那就是曾經在南疆盛行一時的毒蠱,是跑不出這兩個可能的性。

但是,在沒有任何證據的情況下,我並不打算直接說出來。

像這種真正的豪門裏邊的事情,看過一些小說裏邊也有演繹,要多狗血有多狗血,大家族的這些人個個都比猴還要精,稍有不慎不但辦不好事兒,反而會把自己搞的狼狽丟臉,甚至自己都有可能丟了小命,

“好,我暫時認可你。”

“謝謝。”

張天香對著我身後,說:“老傅,你帶著他先四處走走,隻要在你的陪同下,任何地方他都有權進入查看。”

“知道了老板!”

這時候,一個身穿藍色運動衣的中年男人走了進來,看起來將近五十,戴了副金邊眼鏡,發型很時尚,兩側剃光,腦袋後麵紮了個小辮子。

老傅把我帶下了樓,由他帶路,我查看了一些自己覺得可疑的地方,不過這個別墅區的房間實在太多了,一個多小時才走了不到一半。

我們兩個人坐在花園裏邊的涼亭下休息。

老傅給我遞了支煙,見我放在耳朵後麵沒有點的意思,他便自顧點燃,吸了一口對著空氣中吹了出去,沒來由地歎了口氣。

“怎麽了?”我問老傅。

“沒事。”

老傅說著竟然把過濾嘴直接揪掉,吸了一口,將入口的煙絲啐了出來,說:“張道長,你覺得我家老板的病能治好嗎?”

我點頭道:“隻要是病就能治好。”

“嗬嗬,真的嗎?是病就治好,那不是病呢?”

老傅好像完全沒有等我答案的意思,又狠狠啜了幾口煙,幾下就剩下煙頭,接著又一個讓我不解的情況發生了。

他竟然用兩根手指把煙頭掐滅,一彈之下,準確無誤地進入了涼亭旁的垃圾桶。

這一刻,我感覺這個男人非常有故事,但又不好明著問,就像是閑聊般打聽關於陸家的發家史。

“說是陸家的發家史,還不如說是老板自己的發家史。”

老傅重新點燃一支煙,繼續是吸了一口,掐掉了過濾嘴,他說:“老板十九歲就跟了陸爺,最早他們是從練攤開始的,做的就是一些零碎的玉石買賣,十年後積攢了一些錢,開了個玉石店,我也是那個時候跑到店裏做夥計的,當時我隻有是十四歲,所以現在很多人還叫我傅十四,而我的本名,連自己都快忘了!”

傅十四?聽起來有那麽點故事裏邊道上大哥的味道。

“我跟了陸爺倒騰了兩年玉石,他又賺了不少,可是人不信命不行,我記得他當時看重的那塊石頭是十二點六四公斤,就這一塊,一刀下去,十年的努力全都沒了。”

賭石就是這樣,一刀窮,一刀富。

“陸爺心情鬱悶,喝了不少酒,我說讓他打車回去,偏偏要開車,我要跟他,他把我一腳踹了下去,就這一腳救了我的命,陸爺死於車禍。”

喝酒不開車,開車不喝酒,不高興的時候更加不能喝了酒開車。

傅十四深深地歎了口氣,說:“其實死的人不可憐,可憐的是活著的人。當時大少爺剛小學畢業,二少爺還在繈褓中,老板一個人不僅僅是當爹當媽,她要掙錢還要生活,我也才十六歲,什麽都幫不了,還學著那些混賬東西,他們要欠的錢,我要工資。”

聽到這裏,我就不由回到想剛剛見到張天香的情形,人有時候真的是被逼出來的,相信如果她的丈夫當時沒有出車禍,張天香也許就是另一個我奶奶那樣,嘴碎,愛哭。

“我不知道老板是從哪裏弄到的錢,她把所有人的賬都清了,但有一點我可以肯定,絕對不是用身體,否則她寧願選擇帶著兩個少爺找個高的地方跳下去,你覺得這樣的女人成功是不是必然的?”

沒想到,傅十四竟然問我這樣的問題,自己還能說什麽,隻能是點頭,當然也是發自內心的佩服。

“算了,那些都過去了。”

忽然,傅十四好像不打算再細說了,這會兒他已經抽了三支煙,說:“如果老板能挺過這一劫,那我老傅就陪她繼續走,她要是過不去,那我老傅就給她去守靈,一直守到我死。”

我問他:“那你老板有沒有什麽仇人?就是那種恨之入骨的?”

“沒有。”

傅十四盯著我非常肯定地說:“以前有,後來就沒有了。”

我沒有再問,也沒有再說,起初斷定這個別墅區風水的問題,現在確認不是恩怨,那麽隻剩下豪門內部了,偏偏這也是最棘手的,日防夜防家賊難防,要是有人能在背後捅你一刀子,不失手的隻有自己人。

躺在給我準備的客房裏邊,我在想一些事情,在這個豪門中,我現在能夠相信的除了陸沐霜之外,又多了一個傅十四,他的那種忠心是發自骨子裏邊的,這幾乎是任何外在條件無法改變的。

我的任務是保住張天香的命,最好的結果就是把她治好,解鈴還須係鈴人,隻要找到想要迫害張天香的人,那一切問題都解決了。

否則,我就算是現在費勁九牛二虎之力把她身上的怨氣和邪氣清理幹淨,隻要根還在,問題都得不到徹底解決,她的年齡和身體狀況,已經容不得再受一次這樣的折磨。

不管是從高昂的傭金,還是對於她為母則剛的精神,這次我都願意幫她。

天已經蒙蒙黑了,我剛剛坐起來,想要看看外麵的夜景,順便想一想她們家晚上幾點吃飯,怎麽還不吃飯啊,就看到在視線中,有一道很細的青煙嫋嫋升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