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哦,是杜思蘭家。”見這個大嬸隨口的問話,重新轉過頭,麵對著大嬸的方芸也隨意地回答道。

“杜思蘭?”大嬸喃喃重複了一遍,我們村有叫這個的嗎?大嬸有些疑惑。

但,沒過一會,大嬸就反應了過來,這個名字,不是何文樂他媳婦的名字嗎?因為村裏都是叫對方文樂媳婦,基本不叫對方名字,才讓大嬸一時之間沒反應過來。

可,一聽眼前這三人是要住在那邊的時候,大嬸那醜陋蠟黃的臉上就露出了厭惡,不屑,還夾雜著一絲絲恐懼的複雜表情,手上原本穩穩拿著的洗衣盆,此時,也有些抖動,仿佛下一刻就會掉在地上一般。

見此,方芸裝作不解的樣子問道:“怎麽了嗎?那家是有什麽問題嗎?大嬸子?”

“不,不,沒什麽?”大嬸下意識地搖了搖頭,仿佛不想提起這人一樣,匆匆地就想離開這個地方,但,還是說了一句:“你們呐,實在不行的話,還是別住那邊了,住村裏其他人家裏比較好,那邊啊,家裏沒男主人在,女的那個啊,作風不太好.....”

說完,大嬸也顧不得洗衣物了,而是打算回去告訴村裏的其他人,杜思蘭家裏來外人了,讓村裏的其他人把自己平常對杜思蘭母子做的事情收斂點,別讓外人看了笑話。

這位大嬸回去告訴其他村人後,村人也顧不得做農活,反而聚集在村長那邊,商量著怎麽把這些外人糊弄過去,萬一招來了派出所的同誌,告訴了外出打工的何文樂,事情就麻煩了。

這邊,慕明旭三人看著這大嬸跟後麵有狗追似的,腳步越來越快,走遠了後。

“得了,走了,還說這麽些個似是而非的話語,還真的是不怕人誤會,話說為什麽要讓我們經曆這種場景呢?”柯修撓了撓腦袋說道,眼神淡漠地看著大嬸消失的方向。

“這還不簡單,雖說詭異是屬於比較特殊的鬼,但是,再怎麽特殊,還是鬼,所以,現在這個,極有可能,不,應該是曾經發生過的一個場景,現在正在再現。”慕明旭望了望河溪的方向,淡淡地說道。

“再現場景,重新經曆一遍,就是不知道這個場景,在這裏再現了多少次?”方芸歎了一口氣,就剛剛那個大嬸的話和臉色,不難聯想到,當年,在何文樂出去打工許久,也沒有聯係過家裏一次。

但,孩子還小,家裏也要吃喝,杜思蘭看著自家的屋子,村裏附近的風景,加上近期聽說有那麽些人喜歡到處跑,到處旅遊,或者采風什麽的,就打算想著,反正,自家目前就自己和兒子兩人,多餘的房子可以租出去,租給那些來這遊玩散心的人,收點租金,也能有個收入什麽的。

然而,杜思蘭沒想到的是,村裏的這些人對她的惡意這麽大,在村口,不,或者應該說是,遇到了來村裏的陌生人,搭話後,得知對方租住了她家的房子,就臉色大變,說著些似是而非的話語,誤導了對方,讓這些來遊玩散心的人對她的第一印象就不太好,理所當然的,這些人對她的態度自然好不到哪裏去。

甚至可以說,厭惡杜思蘭,要知道,在當年,風氣可沒現在這麽開放,還是有些根深蒂固的思想紮根在人們的心中。

方芸甚至可以想到,假設來這裏遊玩散心的人當中,有那麽幾個敗類的話,就是那種,表明看著溫文爾雅,內心卻是禽獸畜生的那種變態人的話,那麽,在村裏待了一段時間後,村人那些日漸誤導的話,畢竟,一個人說還可以是謊言,兩個人說,三個人說,整個村的人都在說,那麽,假的也會變成真的。

此時,這些就不是謊言而是真相,指不定,就有這類人對杜思蘭下手了,畢竟如果對杜思蘭外貌的描述沒錯的話,長得漂亮,就帶著一個年幼的兒子,不是寡婦勝似寡婦,動手動腳的情況就自然而然的發生了。

杜思蘭反抗了,沒讓這些人得手,並引來了村人。

可是,這些人反而誣陷說是杜思蘭勾引對方,村人也懷疑地看向杜思蘭,加之,本身村人就很看不慣杜思蘭,自然就偏向了那些外來的遊人,雙方一來二去的,就達成了協議,這些遊人給了點好處給村人,就無事一身輕地跟個沒事人一樣離開了。

徒留下被冤枉,卻無人相信的杜思蘭,然後,村裏的人請族裏的長輩及村長做主,審判杜思蘭,村人們七嘴八舌地說村裏出了個這麽不守婦道的媳婦,對村裏的其他待嫁的小姑娘影響可不太好,其他村的人會怎麽看待本村的人什麽的,這樣一係列的話下來。

之後,村人們就綁了杜思蘭,私下用了私刑,把杜思蘭處理了,這時候,可能何文傑衝了上去,不讓人帶走自己的媽媽,可惜,他人太小,有可能被村人怒火一上來,隨手推倒,撞到了什麽,血就流了出來,奄奄一息,見此,村人們幹脆一不做二不休,就把杜思蘭母子一並處理了。

方芸想了想,杜思蘭把自家租出去的時間應該不算長,但也有一段時間了,畢竟,剛剛那個大嬸可沒驚訝他們三個是去住杜思蘭的家裏,那就說明,村裏實際上也有人這麽做,把自家多餘的屋子租出去,而,再現這個場景,那就是杜思蘭母子死的那一次發生的情況,最後一次的租房。

之後,不知道杜思蘭母子死了多久後,就化身厲鬼把整個何家村的人滅了,報仇了,這兩者間隔的時間應該不會太長才對。

方芸一邊在腦海裏回想,一邊和慕明旭、柯修朝杜思蘭家而去。

又走了不過一兩百米左右的路,一個小院出現在三人的眼前。

三人在小院前駐足,觀察著院子,眼前的院子很簡陋,這也很正常,那個時代幾乎隨處可見這種院子,屋子有些破舊,但麵積還算大,地麵並不是現在那樣鋪了水泥地或者是鋪了地磚,而是黃泥地,角落處還依稀可見正晾曬著什麽,應該是蔬菜一類的食物,而院子的另一邊,還擺放著一個石磨,現在比較少見的那種笨重的石磨,除此之外,再無一物。

三人也沒貿然進去,因為這一看就沒有人在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