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一小時半過後,陳慶民從一開始的除了殺人以外的事情,能承認的都承認了,結果最後,推翻了自己之前說的話,承認自己殺人了,還說自己之所以殺人是因為被這些賤人傳染了,得了那種病,還傳染給了自己老婆,害得他和老婆離婚,並且自己身上的病已經是很嚴重的了,治不了,隻能等死,才憤然殺人。

並且說那時候他喝得爛醉,不太記得到底是和誰過夜,恍恍惚惚之間隻記得對方的後腰處紋有紋身,玫瑰花的紋身,藍色的,挺漂亮的。

至於在朱慧死前和對方的爭吵,是當時自己發現自己染病了,去酒吧打聽了下,知道朱慧有這個紋身,就去找對方吵了一架,但被對方羞辱,憤怒了幾天,怒火一直消不下去,就隨手拿起一把刀,跟蹤對方,殺了她。

審訊室的隔間房。

“這陳慶民的認罪有點不太對啊。”簡向雪開口說道。

“確實,按照張豔的口供來看,金輝酒吧是有定期讓員工進行體檢的,加上我們的調查,死者朱慧和柳瑤這兩人此前有得過,但已經得到治療,目前並沒有患病,張豔那邊也跟醫院確認,對方同樣沒有患病。

所以,陳慶民說是因為被傳染,才報複,這個站不住腳。”方芸眼睛微微眯了起來說道。

“與其說是這些小姐傳染給了陳慶民,不如說是陳慶民自己的私生活糜爛,才導致自己得病。”張曉光推了推眼鏡說道。

“時間上也對不上,陳慶民說他那病沒得治,那就說明染病時間已經很長了,現在,得擔心他這段時間日日混跡酒吧,還幾乎每次都叫人陪著過夜,那些人的健康才對。”陸岩有些頭疼地扶了扶額,天知道這人這段時間叫了那些人啊,話說他自己就沒聽醫生說嗎?這病要嚴重到治不了的程度需要多久,反而淨找最近這段時間的女人麻煩,不管這殺人案是不是他做的,都是因他而起,死的人才叫冤枉呢。

“問題在於,陳慶民是在包庇著誰?”許文瑞若有所思道,緊接著狠狠地皺著眉急切地開口:“壞了,陳慶民雖然不是凶手,但他心中已經有些懷疑凶手是誰了,隻是不太肯定是不是,才會選擇包庇,那麽,張豔就有危險了。”

“隊長,讓我去保護張豔吧,運氣好的話,還能抓到凶手。”簡向雪躍躍欲試地看向許文瑞。

“等等,我先打個電話聯係下張豔,問問看她現在在哪,你再過去。”許文瑞點了點頭,他很放心簡向雪的武力值,雖然說在他們當中,不算很強,但,那隻是在他們當中而已,尋常的人還真不會是簡向雪這個小姑娘的對手。

隨後,許文瑞隨口編了個問題打了電話向張豔確認,並且,知道她現在在金輝酒吧內當班中,示意簡向雪去金輝酒吧小心跟著就行。

簡向雪點了點頭,就離開了。

審訊室內。

“這樣啊,那麽能請你描述下你是怎麽殺死朱慧的,記得詳細些。”慕明旭臉色不變,甚至很難得地,笑眯眯,溫和地問道。

坐在慕明旭旁邊的柯修,不知為什麽覺得有點冷。

“我......”陳慶民有些支支吾吾,眉頭不自覺地皺了起來,仿佛在回想什麽,語速很緩慢地說著:“8月4號,那天晚上,我悄悄地跟在下班回家的朱慧的身後,大概是跟著對方到了南郊城中村馬路外的時候,見路上除了我們兩個以外,就沒有其他人,加上這附近也沒監控,我就直接上前,用手中的刀,一刀劃開了朱慧的脖子....”

“嗬嗬。”慕明旭輕笑出聲:“朱慧死的時間,加上那附近的路燈狀況,你是怎麽做到在幾乎差不多可以說伸手不見五指的情況下,準確地劃開朱慧的脖頸,並且一刀致命的?

還有你當時是用的左手還是右手?

直接上前,那麽你是站在朱慧的前麵,迎麵給了她一刀,還是從背後襲擊她呢?”

“這....我...”聞言,陳慶民感覺自己的心跳前所未有地快,明明審訊室裏的溫度適宜,卻還是不由自主地,被慕明旭的疑問嚇得冷汗直流。

“怎麽?說不出來嗎?可這不對啊,你不是說這是你第一次殺人嗎?

那麽,你應該記得這些細節才對啊,說說看吧。”慕明旭微微眯了眯眼睛,嘴角帶著一絲冷笑反問道。

“這個.....”陳慶民咽了咽口水,支支吾吾好一會,冷汗不停地流著。

“嗯,還是說這人根本不是你殺的,你是在騙我們?”慕明旭眼神瞬間冷了下來。

“不是,人是我殺的,隻是第一次殺人,我太慌亂了,記憶不是很清楚,有些亂。

我家可是祖傳的肉鋪,我很小的時候就給家裏幫忙,成年以後就經常宰殺豬,雞鴨這些的,所以,我用刀可是一個好手。

我這不是太緊張了,我一緊張就不太記得事情。

朱慧,那個賤人當然是我殺的,我當時尾隨在那個賤人身後,到那個地方,見四下無人,我就直接從後麵捂住對方的嘴,然後直接一刀劃開對方的脖子,就是這樣。”陳慶民抬起手擦了擦汗,回答道。

“也就是說你是直接從朱慧的背後襲擊了對方,同時用左手捂住對方的嘴,然後右手用力在對方的脖子上劃了一刀,像這樣?”慕明旭一邊說,一邊還拉過旁邊的柯修比劃了兩下。

“對,就是這樣。沒錯。”陳慶民點了點頭。

“這樣啊,那你對柳瑤也是這樣做的,是嗎?”慕明旭有些玩味地看著陳慶民。

“對,沒錯。”陳慶民不知道為什麽眼前這個警官表情這麽奇怪,但他還是順從內心的想法,點了點頭,肯定地回答道。

結果,陳慶民卻看到了眼前這個警官聽到回答後,眼神更冷了,嘴角的笑容也透著一股的寒氣,他有些忐忑,不知道為什麽會這樣,下意識地問道:“怎麽了,有什麽不對嗎,我就是這樣殺了這兩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