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4:半邊臉

“我看著張叔,好奇開口:張叔,您是這一行的老手,我想問問,這種怪異的事情,平日裏,多嗎?”

“一聽我這樣問,張叔自顧自悶了一口酒,隨後接過小胖遞過去的一根煙點著,這才說:不少。”

“我立馬來了興致:給我們講講唄?”

“小胖也湊了上來:是啊,師父,跟了您這麽久,您還從來都沒有跟我講過這種事情呢。”

“張叔臉色凝重:好,既然如此,那我就給你們講講我遇到過的怪事吧。”

“隨後,張叔開口,緩緩講了起來。”

“上世紀八十年代初。”

“張叔剛剛應聘加入殯儀館。”

“那個時候的他,也是一名靈車司機。”

“有一天傍晚,張叔接到上頭通知,說是在市郊發生了一起車禍,有人死了,讓他去拉一趟。”

“張叔沒有任何遲疑,直接開車,朝著事發地點趕去。”

“當他趕到車禍現場時,立馬就被眼前的一幕給嚇住了。”

“一名女子,倒在血泊裏,大半邊腦袋,直接被壓扁,紅的白的,淌了一地。那叫一個慘。”

“張叔強忍著胃裏不斷翻滾的惡心,抬起屍體就往車上扛。”

“恰巧這個時候,女屍的一隻手,懸在半空中。”

“手腕上,赫然戴著一個大大的金子手環,目測至少得大幾千塊。”

“在八十年代初,幾千塊錢的金手環,那可不是鬧著玩的啊!”

“張叔立馬就來了興致。”

“幹他們這行的,灰色收入,才是大頭。”

“而且,一般來說,他們還有一個不成文的規定,不管是什麽東西,誰先擼到手,那就是誰的。”

“張叔的心情,立馬就興奮起來。”

“開車回到殯儀館。”

“張叔趁著化妝人員去吃飯的空檔,直接就開始從女屍手上薅手環。”

“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手環被張叔給薅下來了,沉甸甸的。”

“張叔直接把手環揣兜裏。直接就回到了崗亭。”

“在這裏說一下。”

“張叔那個年代,很多人都忌諱在殯儀館上班。”

“所以,白天張叔是靈車司機,到了晚上,他就是保安。”

“孑然一身的話,自然而然也就把崗亭當成是自己家。”

“有了這麽一筆不菲的收入。”

“張叔心裏一高興,出去搞了一點熟食和兩瓶燒刀子,兀自一個人在崗亭喝了起來。”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

“天空突然劃過一道閃電,緊接著,就是暴雨傾盆。”

“坐在崗亭裏的張叔,倒是怡然自得,聽著外麵劈裏啪啦的雨聲喝著小酒,那叫一個愜意。”

“不知不覺間。”

“一股倦意來襲,張叔索性直接倒頭就睡。”

“可是,迷迷糊糊中,一陣急促的敲門聲,驟然響起。”

“聲音非常刺耳,張叔努力睜開眼,大吼一聲:誰啊!”

“外麵的人,沒有回答。”

“張叔翻了個身,接著睡。”

“可緊接著,敲門聲,再度響起。”

“這一次,比先前,來的更急了幾分。”

“張叔猛然起身,嘴裏罵罵咧咧,直接就打開了門。”

“呼!”

“恰巧這時,一陣陰風吹過,張叔挨了個滿滿當當。”

“他不自覺的打了一個寒顫,甚至就連牙關都哆嗦了幾下。”

“外麵,大雨還在下。”

“張叔四下張望,根本就沒有人!”

“一時間,他的酒意,醒了不少。”

“細雨,吹打在臉上,張叔的眉頭,直接就皺了起來。”

“張叔嘟囔著:難道……是雨打在門上發出來的聲音?”

“想到這,他直接關上門。”

“而就在張叔轉身準備接著躺**去的時候。”

“身後,再度傳來一陣敲門聲!”

“張叔的身體,就跟遭到雷擊似的,直接就杵在原地,一動不敢動。”

“那個時候的他,就跟如今的小胖差不多。”

“也是剛剛入行不到一年的時間。”

“這種怪異的事情,差點沒把他給活活嚇死。”

“門外的敲門聲,還在持續著,並且越來越急促。”

“張叔的心髒,開始劇烈跳動起來。”

“他的頭皮,都開始發麻。”

“壯著膽子,張叔顫抖著聲音開口:誰……誰啊!”

“這一次,依舊沒有人回答他!”

“咚咚咚!!”

“敲門聲,再度響起。”

“張叔緊緊拽著拳頭,借著僅剩的一點酒勁,轉身回到門邊。”

“他狠狠地吸了幾口氣,努力讓自己的心情平複一下。隨後猛地打開門。”

“接下來看到的一幕,讓他永生難忘!”

“隻見……”

“在停屍房門口,站著一個白色人影。”

“這個人,隻有半邊腦袋!剩下的半邊,已經壓扁!”

“大半塊腦髓,就掛在臉上。”

“那隻全白的眼珠子,正直勾勾盯著張叔看呢!”

“更詭異的是,女鬼,正伸出自己的右手。”

“她的聲音,淒厲無比:還我手環!還我手環!還我手環!”

“女鬼的聲音,越來越大。”

“張叔的太陽穴,開始瘋狂突突。”

“他拚命打著擺子,臉色煞白如紙。”

“這……”

“就是他晚上拖回來的那具女屍啊!”

“嗷!!”

“張叔嗷嚎一嗓子,直接暈倒在地,不省人事。”

“直到第二天天剛蒙蒙亮,張叔這才從地上爬起來。”

“見四下無人,張叔連忙回到停屍房,趕忙把金手環重新給那具女屍戴上。”

“就這,那個女鬼,才沒有繼續粘著張叔。”

“當我和小胖聽完這個故事後。”

“都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涼氣。”

“跟我們今天的遭遇比起來,張叔這個,顯然更驚心動魄。”

“末了,張叔又灌了一口酒,徐徐說:所以啊,從那以後,我就每天都會戴著保命繩,這玩意,辟邪。鬼怪這種東西,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啊!”

“見他這樣說,我連忙點頭,表示認可他的話。”

“喝完酒。”

“已經是晚上十點多。”

“小胖看著我:二伢子,晚上你咋安排?在縣裏給你開個房間還是跟我擠在一塊睡?”

“一聽這話,我連忙說:拉倒吧,現在這情況,我也不敢一個人睡啊!我還是委屈委屈,跟你擠一塊吧。”

“小胖點頭:得,時候也不早了,那咱去宿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