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7：鄰居
故事講到這。
林霄故意停頓了一下。
直播間裏麵的網友，一個個全都嚇得噤若寒蟬。
“靠！熟悉的感覺回來了。”
“尼瑪， 不敢上廁所了！靠！還好我穿了成年紙尿褲。”
“主播，你這講故事的時候，能不能把背景音樂關一下啊，醫生說我膽小，不能受驚嚇。”
“樓上滾粗！關你麻痹的背景音樂！”
“就是就是，不能聽鬼故事就滾粗！”
“繼續繼續，我就是喜歡受虐！來吧，讓暴風雨來的更猛烈些！”
彈幕，那叫一個瘋狂。
林霄沒有理會，喝了一口水之後，接著開始往下講。
“我轉身看去，這層薄冰的源頭，竟然是對門！”
“看到這，我的頭皮，瞬間開始發麻，整個人，就像是遭到了電擊一般，怔怔地杵在原地，一動不敢動！”
“我的眼睛，直勾勾看著那扇門，忽然有一種很恐懼的感覺，仿佛門後麵，就是鬼門關！”
“而且，我仿佛看到那個黑白分明、碩大無比的眼睛，正在那扇門後看著我呢！！”
“陽光，晃了下我的眼睛。”
“我有些茫然，大口大口喘著粗氣，等到我再次看向那扇門時，卻沒什麽特殊的感覺了。”
“我自嘲般的笑了笑。”
“轉身就下了樓。”
“晨練回來。”
“妻子還在睡著。”
“我把順路買的早點放在桌子上，打開陽台的門。”
“這處房子的頂樓，不僅僅送了閣樓，而且還有一個比其他樓層寬敞得多的陽台！”
“在裝修之前，我就和妻子說，等夏天到了，就在陽台上弄個爐子，搞搞露天燒烤啥的，再把朋友喊過來打麻將、喝啤酒！”
“其實，這種生活，我還是挺向往的。”
“隻可惜，現在是冬天，陽台的作用，也就沒有辦法徹底發揮，隻能是供我每天早上鍛煉身體。”
“我長吸口氣，趴在地上開始做起了俯臥撐。”
“結果，還不等我進入狀態，就覺得陽光似乎是被什麽東西擋住了一般！”
“狐疑的我，抬頭看去。”
“隻見一個身影，正站在旁邊的陽台上。”
“陽光，直射著我的眼睛，讓我看不清他的樣子。”
“我沒有遲疑，直接站起身，這讓我多少可以看到他。”
“早啊！”
“我跟他打了一聲招呼。”
“早！”
“他有些含糊的回答了一聲，問，：你們是新搬進來的嗎？”
“他一邊問，一邊轉身。”
“他的聲音，聽上去有些沙啞。”
“而且帶著一種金屬摩擦的感覺。”
“我覺得，他似乎是有些不希望我看清楚他的樣子。所以才會轉過身去。”
“但是，從背影來看，他的身材稍胖，穿著一件冬天人們常見的黑色羽絨服，頭上戴著一個挺大的帽子。”
“顯然，他還是挺怕冷的！”
“我笑了笑，努力讓自己看上去顯得和善一些，說：是啊，昨天剛搬進來的，你是春節前入住的嗎？”
“他說：不是，這個小區剛一竣工，我就搬來了，這裏人少，空氣也好點。”
“聽完他的話，我覺得說的挺有道理的，當即點頭：是啊，市區裏的空氣太渾濁了，也就這種偏一些的地方能好點。”
“還不等他答話。”
“我妻子就在裏麵喊我：老公，你回來了？”
“我不由得回頭向房間裏看去，她正在桌子上擺早餐。”
“我看著鄰居，笑笑說：不好意思，改天再聊吧。”
“他沒有說話，轉身就走了。”
“回到房間裏，妻子問我在跟誰聊天。”
“我說是咱們的新鄰居。”
“妻子好奇地看著我：是嘛？長什麽樣子啊？凶不凶？”
“一聽到這句話，我的腦子，嗡的一下就炸開來了。”
“因為我跟他聊了這麽長時間。”
“好像並沒有看清楚過他的長相！！”
“想到這，我搖搖頭：也不太好說，我沒怎麽看清楚，但是感覺好像是年齡不小的。”
“妻子笑著說：你也真是的，聊了一早上，連人家長什麽樣子都不知道！”
“我無言以對。”
“總感覺這位新鄰居，給人一種神秘兮兮的感覺。”
“吃過早餐，我跟妻子開始收拾房間。”
“好在東西並不多，結婚幾年，額外添置的物品，也無非就是一些書籍之類的。”
“剛把東西基本清理完，幾個要好的朋友就打來電話，說是晚上過來熱鬧熱鬧。”
“在我們那，這叫燎灶。”
“也就是說，剛搬了新房，邀請親朋好友來吃飯，算是給新居添把火，增點人氣。”
“我跟妻子商量一下，就答應了下來。”
“畢竟都是從小玩到大的朋友，男男女女都有，也都是互相認識的。”
“放下電話，我和妻子說了一聲，就開門準備去市場買菜。”
“結果一腳就又踩在樓道地上的冰塊上。”
“我這才想起來，早上還沒跟對門說這事呢。”
“於是，我重新走到鄰居家門口，敲響了他家的門。”
“然而，足足過了幾分鍾。”
“都沒有得到回應。”
“我下意識的朝著貓眼張望過去。”
“我清楚地看到，原本是亮的貓眼，結果立馬就黑了。”
“我知道，鄰居肯定正在裏麵看著我呢。”
“於是，我咧嘴笑著說：是我，對門鄰居。”
“裏麵的人，依舊沒有說話。”
“又過了半分來鍾，一股緊張的氣氛，籠罩在我的心頭之上，這種感覺，讓我有些局促不安，仿佛裏麵的人，正在觀察著我！”
“好在很快，貓眼又亮了。裏麵傳來一道沒有夾雜任何感情的聲音：你有什麽事？”
“就是我早上碰到的那個鄰居，我這才算是鬆了一口氣，當即解釋說：你不要誤會，是這樣的，我看樓道裏有點冰塊，好像是您家管道漏水了吧？”
“這一次。”
“裏麵並沒有傳來任何的回音。”
“我愣了愣，接著又說：還有，昨天晚上我還聽到您家敲牆壁的聲音，導致我和我妻子一晚上都沒有休息好，以後要是再有事情，您能白天處理嗎？”
“隔了一會，我聽到裏麵慢悠悠地說：沒別的事情了吧？”
“我一怔，說：就這樣，謝謝您。”
“說完，我直接轉身，準備離開。”
“就這一下，我仿佛又看到貓眼裏，閃過一道黑影。”
“不過，我現在沒心情管這些，下樓就直奔菜市場。”
“買完菜回來。”
“朋友們都已經到了。”
“他們自帶了熟食和酒水。”
“因為從年前到現在，大家就一直都沒有見過麵，所以這頓酒喝到很晚才散，然後又換了桌子打麻將。”
“她們幾個女的，則是湊在沙發上看電視聊天。”
“也許是酒喝的有點多，我手風一直不太順，從上桌開始就一直輸錢。腦子也有些迷糊，幾圈下來，心裏已經有些煩躁。”
“看了一眼手表，已經十二點半了。”
“我開口說：咱們一點散了吧，這幾天搬家真挺累的。”
“聽到我的提議，他們一個個都非常爽快的答應了下來。”
“這讓我很不爽，當即爆了一句粗口：淦！你們這幾個小子，贏錢了，可答應的真夠痛快的啊！”
“聽到我的話，他們都哈哈大笑。”
“其中一個小老弟調侃著說：哪有啊！這不是為了你的身體考慮嘛！而且，就算不為你，也得為嫂子想想啊！”
“這下，大家夥又是哄堂大笑。”
“然而，就在此時。”
“一陣熟悉的啪啪聲，又響了起來。”
“聽到聲音的一瞬間，我的腦子嗡的一下，騰的就站了起來！”
“我的火氣，立馬就從心窩子裏鑽了出來：真特碼的，什麽人都有啊！老子白天都跟他說了，讓他晚上不要敲！這特娘的是好說沒用是吧！！”
“此時，我的酒勁，全部都上來了，離開座位就要往外走。”
“妻子立馬起身，拉住我：就你幹嘛去？”
“幾個朋友也都站了起來，紛紛拉著我。”
“怎麽了這是？”
“他們一個個都茫然不已。”
“我怒衝衝的說：你們說有這種人沒有？昨天半夜就開始敲牆，我今天都跟他說了，讓他們有活白天幹，這到了半夜又開始敲，慣得都是什麽毛病啊！”
“先前說話的小老弟小心翼翼問：是不是咱們打麻將吵著他們了？”
“妻子點點頭：有這個可能，這都幾點了啊？咱們年輕的熬熬夜沒事，但對門要真是歲數大的，這麽晚聽到麻將聲，自然是睡不著的。”
“聽完他們的話。”
“我也冷靜了下來。”
“吧嗒兩口煙，說：算了，明天我再找他說說！”
“這麽一鬧，大家也都沒了興致，幾個女的張羅著要回家，我也有些不好意思，於是就讓妻子在家，我去送送他們。”
“幾個朋友一直推辭，但我還是堅持，邊走邊說：實在抱歉，今天有點喝多了，改天給大家補回來！”
“又鬧了一會，他們也都開車離開了。”
“站在樓下，夜晚的風迎麵吹來，讓我覺得清醒了不少，轉身快步朝著樓上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