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搏命

“空的?扇子在哪裏?”揉揉酸痛的鼻梁,鴨舌帽一捏扇套喝問我道。

“把扇子交出來!”額頭上的血在往下.流,很快糊住了我的一隻眼睛。肩頭搭上了一隻手,手上握著的刀斜貼在我的動脈上。

“殺了我,扇子你們永遠都找不到!”我抬手抹去了臉上的血跡,緩緩扭頭對那個死人臉笑道。

“你告訴我,扇子在哪裏?”死人臉的刀動了動,我能感受到刀鋒的鋒利。再進分毫,我的動脈就會被他割斷。

“有本事你就往下切!”我咳嗽了兩聲,額頭上的血繼續往下滴著。不理那個死人臉,我抬手捂住了傷口。見我一動,他反而將緊貼在我脖子上的刀往回收了收。我賭對了,在沒有拿到扇子之前,他不敢殺我。

“看看他身上有沒有!”死人臉將刀比在我的脖頸上,對鴨舌帽說了句。鴨舌帽看了看他,然後伸手朝我懷裏摸去。鴨舌帽從我懷裏摸出一方印來,看了看隨手扔到一邊然後對死人臉搖了搖頭。

“說,你把扇子放哪兒了?不說我一寸寸剮了你!”死人臉將刀在我的脖子上劃了一刀,然後厲聲對我喝道。他很激動,說話的時候,從嘴裏噴出幾條蛆蟲來。

“你一個活死人,脾氣還這麽大。當心四顯門,將你鎮壓了!”我的眼神朝著客廳裏的吊燈看了一眼,然後很快收回眼神對身後那個死人臉說道。

“你居然知道顯門?”鴨舌帽朝著吊燈看了看,轉身搬了一把椅子來到了燈下。

“我還知道北老橋,南小夭...”見鴨舌帽站到椅子上,伸手朝著吊燈的燈罩裏摸去,身後的死人臉手上的刀也鬆了鬆。我嘴裏說著話,忽然將身子朝下一沉,一拳頭錘在他的跨下,同時一個前滾翻撿起地上的雷印反手就朝死人臉身上扔去。雷印對鴨舌帽沒什麽作用,可是對死人臉這個活死人,卻有著極大的威懾力。

“轟!”雷印觸及到死人臉的身體,當時就是一道雷弧迸射。鴨舌帽伸手在燈罩裏摸了個空,當時就覺得不對勁。一回頭,死人臉卻已經被雷印打得倒崩了出去。他一個躍身朝我踢我,我卻是已經連滾帶爬的搶身到了死人臉的身邊。死人臉遭雷印一擊,此時五官裏不停朝外湧著蛆蟲。我反手摸向褲腰,從身後拔出折扇,抽出扇骨對著他的雙眼就紮了下去。

“噗噗!”兩下刺瞎了死人臉,我也挨了鴨舌帽的一腳。死人臉的眼眶裏,不斷往外湧著的黑色的**。他雙手胡亂的揮動,嘴裏發出一陣陣尖銳的慘叫。我被鴨舌帽踢得朝前撲出去幾米,借力起身拔出兩枚扇骨就跟他對峙起來。

“我小看了你,其實剛才那一眼,你是故意露出破綻引開我的注意力對不對?”鴨舌帽看著地上扭動著身軀不住慘叫的同伴,將拳頭捏得一陣脆響問我。

“從一開始,我就在賭。我先賭我能一球棒打死你,可是我賭輸了。接著我又賭你們沒有拿到折扇就不敢真的殺我,這次我賭贏了。我故意背靠著牆壁,讓你們堵住我的去路。我賭你們會放鬆警惕,我又賭贏了!我背靠著牆壁,你要搜身一定會優先搜我的正麵。等你搜完,我再看吊燈一眼,吸引開你的注意力。這個時候,我就有一段極為短暫的時間去對付他。你們兩個隻要廢掉一個,另外一個想殺我,就不是那麽容易了。雷印對你沒有作用,可是對他,卻無異於一枚炸彈。最後一局,我又賭贏了!”我手持著扇骨,忍著身上的疼痛對鴨舌帽說道。

“不錯,你真的很不錯!”鴨舌帽臉色陰沉下去,朝我接近的同時對我連聲說道。

“沒辦法,人都被逼出來的。你不逼我,我絕對不會用自己的性命去跟你們賭!”我腳下緩緩朝後退著,口中則對鴨舌帽說道。

“我想知道,是誰想要我這把折扇!”客廳裏的麵積不大,退了幾步,我就已經被逼到了牆角。我手裏的扇骨一直對著鴨舌帽,腦子裏一邊急速想著對策,嘴裏一邊跟他說話試圖拖延一點時間。

“你不用拖延時間了,扇子就在你身上,殺了你我就能完成任務。這一次,你還拿什麽跟我賭?”鴨舌帽一拳朝我砸來,口中還冷笑著問了我一句。

“砰!”我將身子一矮躲過了他這一拳,可是接著他已經一抬膝蓋頂在了我的胸口。胸口一陣發悶,接著一股子火辣辣的疼痛傳來。我覺得自己的心髒機會要被這一膝給頂得罷工。將手裏的扇骨撒手扔在地上,一把很薄的刀從袖子裏滑落在掌心,我握住刀對準了鴨舌帽的肚腹就刺了過去。

“噗!”刀果然很快,這一刀沒有受到任何的阻礙,就捅進了鴨舌帽的身體。手腕一扭,刀鋒轉動中一道血箭噴射出來。鴨舌帽雙膝一軟,跪倒在我的身前。

“這才是最後一局,我賭你情急之下,忽略掉活死人手中的刀不見了!我刺瞎他雙眼的同時,就已經順勢奪下了他的刀藏在了袖子裏。我用扇骨跟你對峙,不過是想吸引你的注意力,讓你忽略掉某些細節而已。對不住,我贏了!”我忍住身上的疼痛,將刀拔了出來說道。

“我的兒子,會成為一個好警察!”鴨舌帽歪倒在一旁,死之前嘴裏說的是這句話。

“對不住,他不會!因為有你,他注定了政審不會合格。”我搖搖頭,伸手抹閉了鴨舌帽的雙眼。

“告訴我,誰想要這把扇子!”捂住胸腹,我撐著牆壁起身來到活死人的身前問他。

“行有行規,我是不會說的!想知道,你自己去找。你放心,人家不達目的,是不會罷休的。我先走一步,在下邊等著你來!”活死人的五官黑水如同泉湧,說話間就隻剩下了一具皮包骨躺在那裏。

“小夭,是我!”我將扇子收拾好,踉蹌幾步躺倒在沙發上,給黃小夭打了一個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