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因果
“李雨是個男人！”王胖子這句話，嗆得我連聲咳嗽了起來。
“你什麽時候開始對男人感興趣的？我跟你說，談戀愛失敗了不可怕。可怕的是你取向上的轉變。你是不是午夜夢回，總想有個依靠？”我將手裏的煙蒂摁滅，側過身去看著王胖子說道。說話間，我將身子往車門那邊讓了讓。
“啊？有啥依靠！哥，你等我把話說完...”王胖子聞言一楞，隨後急忙對我說道。
“沒有這種感覺麽？那還好，起碼你心裏沒覺著自己是個女人。還好，還好！”我上下打量著王胖子，口中連連說道。我覺得，如果王胖子非要搞基的話。那麽攻和受比較起來，我寧可他選擇攻！
“好吧時代不同了，男女都一樣。你接著說！”王胖子不說話了，隻是用幽怨的眼神看著我。撓撓頭，我將座椅稍微往後調了調對他說道。
“李雨本不是他的名字，是他女朋友的名字！他女朋友，以前是一家夜總會裏的服務員。而且港灣的老板，也不是他殺的第一個人。他說，這輩子剩下的事情，就是把那幾個牲口殺幹淨。”王胖子從我兜裏摸了一支煙，點上後靠在椅子上開始說起了李雨的故事。
“他說，自從他把自己的相貌整成女朋友的那天起，他就已經知道自己最終的結果。這兩年，每當他對著鏡子，都會覺得自己的女友還活著。他怕自己會忘記這份愛情，隻有整成了她，才會使自己永遠記得曾經有這樣一個女人，是願意嫁給他陪他過生日子的。”王讚助的眼角有些濕潤，他狠狠吸了一口煙，接著在那說道。而我沒有打斷他的話，隻是安靜的在一旁充當一個聆聽者。
“哥，其實我有些羨慕他。雖然說他也隻是一個普通人，可是卻比我多了一份刻骨銘心的愛情。哪怕最後的結果讓人有些悲傷，可他們畢竟愛過。而我，卻連愛她的資格都沒有。”王胖子聳聳肩，用手遮擋著額頭說道。我伸手過去拍了拍他的肩膀，沒有說任何安慰的屁話。有些事情，隻有他自己想明白了，才能走出這個坎。情愛這種事情，勉強不得。在這件事上，我不能說王胖子錯，但也不能說陳臣就錯了。隻能說這倆個人，有緣無分。
“其實跟李雨那刻骨銘心，代價巨大的愛情比起來，我更希望你能平安的過一輩子。我不希望你最後變成他那樣的人，也不希望你將來有他那樣的遭遇。你是我的朋友，這一生平淡不怕，平安才是最重要的。”我捏著王胖子的肩頭，使勁搖了搖道。
“港灣的老板，一夥人去消費。正好是他的女朋友負責他們那一台。在這種場合上班，人長得漂亮，總會給自己惹上一些麻煩。一來二去的，這夥人就盯上了人家。有一次他們借口人家犯了錯，非要逼她喝下一瓶酒才罷休。後頭發生的事情，哥你應該猜得到了！”王胖子將煙蒂彈出窗外，接著對我說道。我點點頭，夜場裏邊，這樣的事情實在是太多了。有的選擇隨波逐流，有的則是暫時還能堅守本心。可是日子久了，誰都保不齊會變。畢竟人家拿到手的錢，可是真金白銀。
“誰都不知道，他女朋友有心髒病。”王胖子攤攤手，輕歎一聲說道。
“於是，他女朋友死了？”我問王胖子。
“嗯，死了！這件事，被港灣的老板花錢擺平了。所有的人都說，那個女的是上班期間突發心髒病死亡的。沒有任何一個人，敢對外說出真相，也沒有人肯對外說出真相。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他卻從別人嘴裏，知道了那晚所發生的事情。”王胖子點點頭，抬手搓了搓臉道。一不留神搓到了臉上的痛處，當時又是一陣齜牙咧嘴。
“於是他就想以血還血？”我問王胖子！
“嗯，因為他沒有別的辦法，能替女朋友討回公道。”王胖子點頭說道。
“報警也沒用？”我追問了一句。
“他也曾經嚐試過，可是等警察去調查，所有人都閉上了嘴巴一問三不知。”王胖子聳聳肩答道。
“因為報警這件事，道上的人把矛頭指向了他。但凡他出現，就會有人尾隨。他對我說，這樣的話別說替女友報仇。就連他自己的安危，都難以保證。於是，他去了沿海，找了一家醫院照著女友的樣子整了容！”王胖子摸摸臉上的傷對我說。
“整完容之後他才回到這個城市，他的出現，讓港灣的老板很吃驚。因為他不相信這個世界上，居然有長得這麽相像的人。於是他趁機接近了港灣的老板，然後慢慢摸清楚了他們幾個把兄弟的下落。”王讚助對於那個人的事情很清楚，看來他們兩個在一起還聊了不少。
“他居然將所有事情都告訴你了！”我看了看王胖子說道。
“他說，這件事要是不說出來，他心裏總像是壓著一塊石頭。哪怕是死，他也想別人知道他是為什麽而死。他還說，他不想被人誤會為一個殺人狂魔。”王胖子將車窗關上，然後靠著座椅說道。
“他是無所謂了，你現在麻煩不小。”我搖搖頭，將車啟動朝前駛去。
“我們去哪？”王胖子問我。
“警察局，李雨的事情不是你能摻和的。他也不需要你去同情。當務之急，你要盡快把自己從這件事裏摘出來。李雨不會就此罷手，他的結局已經注定了。我可不想你成為這件事的陪葬品！”我將車朝著區分局駛去道。
進了警局，我徑直帶著王胖子進了人家的辦公室。等我把事情經過說完，警察一拍桌子問王胖子：為什麽昨天不來報警？
“對方手裏有刀，您看他虛成這樣，哪裏是人家的對手？麵對歹徒，保全自己才是最正確的選擇不是嗎？而且等人家走後，這貨接著就被黑社會給綁架了。就算想警民合作，也沒那個機會啊！”我在一旁補充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