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有屍自遠方來

夜裏三點,我的手機響了。揉了揉惺忪的雙眼,我拿起手機看了看,是王胖子打來的。

“哥,快來...”將電話接通,裏邊傳來了王胖子急促的喊聲。沒等我問話,電話就被掛斷了。我急忙起身,穿好衣裳就要往外走。走了兩步我又折返回來,將供奉在父親遺像跟前的那柄折扇拿到了手中。

我車開得很快,不到十分鍾就趕到了竇根的家。他家的門半掩著,門閂斷成了兩截掉落在地上。推門進去,迎麵就看見竇根的父母倒在堂屋裏。加快腳步往裏走,我就看到一具幹屍正趴在竇根的身上,伸出舌頭往他嘴裏鑽。而王胖子,則是在幹屍身後,雙手掐著幹屍的脖子,拚力將它往回拉。

“五雷正法!”我雙掌朝天,左右手十指極快的掐起了印。上前一步,劈啪一聲拍在了幹屍的天靈蓋上。幹屍的腦殼被我拍扁了半邊,一回頭舌頭如蛇一般朝我麵門上彈射過來。我急忙後撤,刷啦一聲打開折扇拔出一枚扇骨噗一聲釘進了它的舌尖。

“呲...”幹屍舌尖冒出一股黃綠摻雜的粘液,粘液順著扇骨滴落在地上,將地麵灼出幾個指頭大小的淺坑。

“帶他出去!”我又拔出一枚扇骨,口中對王胖子大喝道。王胖子聞言也不遲疑,架起被嚇得不輕的竇根就朝堂屋跑去。幹屍伸手去抓,我趁勢將扇骨釘入了它的手腕。隨著幹屍體內的粘液不斷湧出,屋子裏開始彌漫著一股子強烈的屍臭味。接連被我所傷,它的注意力開始全部集中到我的身上。一個箭步上來,胸前那對幹癟之物甩動間,它雙手平舉著就掐向了我的脖子。

“啪!”我抬手將手裏的折扇打向了幹屍的手腕,幹屍的一隻手腕應聲骨折,就那麽皮包骨的吊在那裏左右甩動著。抬起一腳將它踹得倒退幾步,我又拔出了一枚扇骨。將扇骨用牙咬住,我上前兩步一掌拍在幹屍的胸前。

“劈啪!”一聲在它身上留下了一枚掌印。幹屍再退幾步,腳下一絆仰麵就朝**倒去。我趁勢一個躍身,雙膝跪在它的胸腹之間,抬手取下咬住的扇骨對準了它的印堂就紮。

“大老爺饒奴家一命!”身後傳來一聲喊,隨後我的手被人死死拉住。一回頭,卻是竇根當麵。他兩眼淌淚,雙手緊緊抓住我的手腕衝我連連搖頭著。朝他身後看去,王胖子不知何時已經倒在了地上。

“若是識相,你最好從他身體裏出來。不然,別怪我手下無情將你鎮壓當場。”看著生死不知的王胖子,我心頭殺念頓起。慈悲,也是要分時候的。真遇到那種冥頑不靈的邪祟,我從不會手下留情。

就在此時,竇根眼中閃過一抹狡黠,被我壓在身下的幹屍忽然發力想將我從它身上掀開。我雙腿一夾,死死夾住了幹屍的腰身,隨後沉臂曲肘,一肘撞擊在竇根的胸前。竇根吃了我一肘,兩眼翻白就朝地上倒。

一抹黑如墨的陰影,順著他的鼻孔就鑽了出來。隨後貼著地麵就要朝堂屋鑽。我一抖手,將手中的扇骨對著陰影就投射過去。扇骨釘在陰影上,尾端一陣左右擺動。被它釘在地麵的陰影則是如蛇一般扭動,掙紮了片刻便化作一團蒸汽消散無蹤。

陰影散去,我身下的幹屍隨之劇烈地抖動了起來。拔出一枚扇骨,我卯足力氣對準了它的印堂就紮了下去。扇骨入體,幹屍四肢猛然伸得筆直。隨後渾身勁道一卸,張大了嘴巴就那麽沒了動靜!

從幹屍身上下來,我將所有的扇骨都取了回來重新插入扇中,隨後就打了120。四個人之中,受傷最重的是竇根,他被我那一肘撞斷了一根胸骨。至於他的父母和王胖子,則隻是受了一些輕傷和驚嚇,修養幾天也就沒事了。這件事就這麽沒了下文,隻是來了幾個人從竇根家把屍體運走就算完事。雖然對有關部門處理這件事的態度覺得有些奇怪,不過沒人追究,我自然也就落了個輕鬆。要不然,我還真沒辦法解釋這件事。

王胖子在住院,我賴以為生的這間小店就隻有自己來打掃清理了。正在屋裏擦抹著家具,就聽見門響。

“劉曉筠?你怎麽來了?”一抬頭,就見劉曉筠正含笑站在門口。我放下抹布,連忙迎了上去。

“來看看你,不歡迎麽?”劉曉筠俏皮的笑笑,邁步走了進來說道。

“歡迎,坐吧,地方窄了點。喝點什麽?茶還是咖啡?”麵對著曾經暗戀的人,我有些手足無措。將她讓到了沙發上,我朝吧台走去道。

“蘇打水好了!”劉曉筠坐到沙發上,隨手拿起茶幾上那本《撼龍經》翻閱了起來。看了幾眼,她又將它放了回去。這種書籍,不是專門研究這個的確實沒有耐心閱讀。我打開冰箱,拿出蘇打水倒了一杯給她。

“幾年不見,想不到你都自己當老板了!”劉曉筠接過水杯道了聲謝,然後對我說道。

“總要混口飯吃,什麽老板不老板的,整個店從上到下就兩個人。”我陪坐在一旁,對她聳聳肩說道。

“那也很不容易了,對了,你的錢我得遲一些才能給你!”劉曉筠呷了一口水,將杯子放到茶幾上對我說道。

“不是說過不著急麽?叔叔的身體怎麽樣?”我隨手從茶幾上拿了一支煙,劉曉筠拿起火機,叮一聲打著火遞到了我的麵前。

“把費用交了,已經開始治療了。”劉曉筠將打火機拿在手裏把玩著說道。

說實話我不是太擅長跟女性打交道,尤其是漂亮的女人。坐在她們麵前,我會覺得局促。於是屋裏的氣氛,就變得有些尷尬了起來。

“你...”過了半晌,我跟劉曉筠同時開口。尷尬,也要找一點話題,總不能就這麽幹坐著。

“你先說!”我抬抬手對劉曉筠道。

“你這裏,收費很貴吧?”劉曉筠指了指門口掛著的招牌問我。

“看事情的輕重緩急,收費肯定不一樣的。你是不是有事?”我往沙發上靠了靠,然後問劉曉筠。

“不是我,是一個老同學。你也認識的,當時坐在我們後邊的林夕晨。昨天她對我說了一些奇怪的話。”劉曉筠將手機拿出來,找到了她們的聊天記錄給我看。

“曉筠,晚上我總是睡不安穩。”

“你需要一個男朋友!”這是劉曉筠的回答,我朝她看了一眼,她的臉一下子就紅到了脖子。

“不不,不是那個原因。我總覺得,一閉眼,就有人帶我去一個地方。我都要崩潰了曉筠,每天晚上都這樣,已經半個月沒有睡安穩了!”

“你去過醫院沒有?是不是最近工作上的壓力太大了?”

“去過了,沒用的。曉筠,我覺得我活不長了。”從對話看,林夕晨的情緒已近崩潰的邊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