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洗澡的是誰?
肥肥胖胖的腦袋這一鑽出來,把我嚇了一大跳。
可看清模樣我又鬆了口氣。
“馬先生,你不是明天才來嗎?”
李寶忠有些狐疑的看著我,眼睛在我身上打了幾轉。
隨即他把房門打開:“先進來聊,進來吧!”
房門打開,他讓我跟著他進去。
一進屋,李寶忠給我端茶遞水的:“馬先生,我這裏沒什麽好煙,這天色太晚了……”
他遞給我一盒煙,我看了一眼,這煙盒竟然還沒有拆封。
十塊錢的黃金葉?
經常住在這種凶宅裏,我變得謹慎了許多。
眼睛在這周圍瞅了瞅,旁邊的煙灰缸裏放著一些煙頭。
不過我也算是資曆深厚的老煙民,這一看煙頭,便知道這煙的牌子。
利群?
便宜一點的利群也在十五塊錢之上。
這讓我多少有了一些懷疑。
如果他家中常備十塊錢的煙,很正常,普通人家招待別人,誰還不備兩盒,可以一點的。
雖然算不上特別好,但至少拿得出手!
然而這時,他卻用這種方式招待我,多少讓我有些不太舒服。
另外,他不是一個普普通通的打工人嗎?
見我的目光在這屋子裏亂撇。
李寶忠趕緊在身上擦了擦手:“我媳婦他們,因為害怕這房子,所以提前就搬出去了!”
“這屋子裏就剩我自己了!”
我回答了一聲,隨後起身衛生間走去。
李保忠跟我說,碎屍的地方就在衛生間內。
所以我先打算進去看看。
死過人多少還是有些忌諱的。
衛生間的格局不是很好也不大,隻有四五平的空間。
一進來顯得有些擁擠,但偏偏就在這擁擠的地方,有一個小孩的浴缸。
這浴缸上麵有不少的血跡。
李寶忠急忙湊過來,拿幾塊毛巾,將那些血跡遮蓋住:“衛生間裏最凶,這幾天我老是能看到一些東西。”
“你那是心理作用吧,我睡了這麽久的凶宅,還沒見過什麽髒東西。”
“不管怎麽說,把這套房子賣出去就行,麻煩您了!”
說實話,我倒不是因為一盒煙的問題,我隻是覺得他這個人有點差勁,兩個細節讓我很不爽。
第一個就是他收煙的問題,第二個便是他剛剛蓋住血水位置的舉動。
我皺了皺眉說道:“我看你這屋子也沒太大的問題,我改日再過來!”
“額,等等……馬先生,你瞅瞅,外麵下這麽大的雨,這樣子出去,我擔心你會感冒。”
“我這家裏,老婆孩子都不在,兩個大老爺們住著也無妨,要不……你就委屈一下,先在我家住下吧?”
我看他神色躲躲閃閃,以為他隻是害怕了,這才說道:“好吧!”
其實外麵的雨確實下得太大了,路上積水嚴重,我的車子也熄了火。
估計是車廂內進水了,也隻能在這裏呆著。
“馬先生餓嗎?要不你先抽根煙,我去給你做飯?”
“不用!”
我見他伸手要去拿桌上的煙給我拆開,連忙擺了擺手。
這會兒我也確實是有些困,所以便說:“不用準備那麽多了,我先在這裏睡一覺,明天你就搬出去。”
我們這種試睡師要保住自己的名聲,就隻能自己在這裏睡。
不然的話誰還會相信我們,今晚我隻是來這裏探探路,踩踩點。
李寶忠的眼珠子轉了轉,隨即露出一副笑臉:“那我不是得去外麵租房子嗎?”
“你到底願不願意把這房子賣出去,如果不願意的話我現在就走?”
我有些不悅的看著他,李寶忠連忙搖頭,跟我道了幾句歉,這才給我收拾了一間屋子。
現在已經將近淩晨十二點了,也到了人最困乏的時候。
所以這一刻,我打了個哈欠。
剛剛閉上眼睛,就已沉沉陷入了夢鄉之中。
但是睡著睡著,我突然間感覺,有什麽東西在我耳邊吹了一股細風。
很癢,就好像被一隻小蟲子鑽進去了一樣。
我睡得正香,剛剛有這種感覺時,也就隻是伸手抓了抓,又接著睡了過去。
可是沒幾分鍾的時間,我耳朵裏又傳來那種酥麻的感覺。
外麵的雨聲倒是沒了。
我一股腦的坐了起來,可這一抬身子,卻發現我這屋子裏不知道什麽時候,多了好幾麵鏡子。
窗簾也變成了白色。
難怪我剛才覺得睡起來的時候特別的涼爽,特別的舒服。
窗戶不知道何時打開,風正是從那窗戶裏吹進來的。
除此之外地上有一團油膩的東西?
剛才住進來的時候我還沒有看到這些。
嘩啦一聲!
我正關注著周圍的變化,浴室之中卻響起了一陣,水流滾動的聲音。
好像有人擰開了水閥,打開了花灑正在洗澡。
我來的時候,李寶忠就已經換上了睡衣。
這足以證明他已經洗完澡了,更何況哪個人洗澡不開燈?
可是此刻浴室的燈卻並未打開!
不光浴室的燈沒有打開,除了流水的聲音之外,沒有聽到其他的東西。
李保忠這是搞什麽鬼?
做了這麽久的試睡師,我的膽子其實還是蠻大的。
雖然今天的情況確實有些詭異,但我還是披上了外套,伸手去開旁邊的床頭燈。
按了幾下鍵沒反應,我幹脆抓起旁邊的手電打開了。
照在浴室的時候,借著手電反射的光,我終於看到,就在這浴室裏麵,有一個體型肥胖的家夥,正在洗澡。
那樣子和李寶忠的體型十分相近。
還真是他?
這麽說,剛才這些窗簾什麽的都是他給換的?
他有毛病嗎?我之前警告過他,我們這裏有三不睡!
地上出現屍油不散不睡,屋子內鏡子多不睡。
就在我睡覺之前還沒有出現這種情況。
但剛才我看了一下腳底上那團油漬,很像是一個人趴在那裏。
我剛才用手指戳了,聞了一下,竟然真的是屍油味,味道十分嗆人。
突然之間,我心情就很不爽。
看著浴室裏洗澡的胖子,我忍不住喊了一句:“李寶忠,你幹什麽呢?大半夜的不睡覺,抽什麽風?”
我這人脾氣有些暴躁,加上近來我的身份地位都比較特別,自然而然的,也就養成了這種臭毛病。
但我喊了一聲,浴室裏卻沒有任何的回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