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九章 野人?
討論了半天,也沒討論出個名堂。
謝強扛著燒火棍,領著我們在村子裏逛了一圈,也沒有發現什麽可疑人物。
路上的時候,倒是碰見了黑子。
“喂,黑子!”我遠遠地跟黑子打招呼。
誰知道黑子看見我,就像見著鬼一樣,嚇得轉身就跑。
謝強抄近路,把黑子攔了下來,謝強的年紀比黑子大,黑子雖然混,但是看了謝強,還是得叫一聲“強哥”。
謝強問黑子:“我兄弟叫你呢,你耳朵聾了嗎?”
黑子背靠著圍牆,很害怕的樣子,不停拿眼睛瞟我。
自從上次用五鬼教訓過黑子以後,黑子對我很是畏懼,還到處說我是個妖怪。
謝強問黑子:為什麽看見我們就跑?
黑子苦著臉:“我……我怕……我怕楊程……”
謝強甩手給了黑子一巴掌,怒斥道:“什麽楊程,楊程這個名字是你叫的嗎?楊程是我兄弟,你叫我強哥,你該叫楊程什麽?”
黑子捂著臉,哭喪著喊:“程……程哥……”
“沒吃飯嗎,叫大點聲!”謝強說。
黑子努了努嘴巴:“程哥!”
謝強這才滿意地點點頭,揪著黑子的耳朵說:“你小子聽清楚了,以後你不尊重程哥,就是不尊重我,明白嗎?”
看著黑子唯唯諾諾點頭的樣子,我心裏很爽,黑子這小子純粹活該,誰叫他在背後到處說我壞話,搞得村子裏的小夥伴都不跟我一塊兒玩。
謝強又指著黑子的嘴巴說:“還有,警告你以後別到處亂說話,你說程哥的不是,就是在說我的不是!”
“不敢!不敢!”黑子連連搖頭,一溜煙跑掉了。
黑子這種人,典型的欺軟怕硬,現在有謝強給我撐腰,黑子在村子裏應該不敢跟我作對了。
我們也是小孩子心性,在村裏玩了一圈,就把偷雞賊的事情搞忘了。
第二天起來,我就看見老媽蹲在雞籠子前麵數雞:“一二三四五六七……”
我問老媽在做什麽,老媽皺著眉頭,告訴我家裏丟了一隻雞。
老爸走過來,問老媽有沒有數清楚,老媽就讓老爸來數,老爸數來數去,發現確實丟了一隻雞。
於是老爸問老媽昨晚是不是把雞全部趕回了籠子,可能還有一隻雞在院子裏沒有回籠。
老媽說不可能,昨晚趕雞回籠的時候,她親自數過的,所以記得很清楚。但是今天早上起來,打開雞籠就發現少了一隻雞,真是奇怪。
老爸摸著下巴,臉色凝重地說:“如果這樣說來,我們家昨晚可能遭賊了!”
老媽說:“遭賊?偷雞賊?誰來偷一隻雞就跑啊?”
老爸說:“回頭老孫家的母狗生了小狗,我去抱一條回來,養在門口看家!”
老爸和老媽站在雞籠前麵嘰裏咕嚕的說著,對於農村不算富裕的家庭來說,丟了一隻雞確實是一件很鬱悶的事情。
我皺起眉頭,奇怪,怎麽昨晚又出現了偷雞賊?
前天晚上謝強家丟了一隻雞,昨晚我家也丟了一隻雞,難道是同一個偷雞賊所為嗎?
我圍著雞籠轉了一圈,很快就在地上發現了一些陌生腳印。
跟昨天在謝強家裏看見的腳印一模一樣,地上的腳印濕漉漉的,像是穿著雨靴從水裏爬出來似的,腳印裏麵還粘著黃泥,地上還灑落著幾根雞毛。
這些奇怪的泥腳印並不是動物的腳印,而是人的腳印,看這黃泥我分析是從山上下來的。
這是怎麽回事?難道山裏出現了野人?野人下山偷雞來了?
黔東南這邊,群山起伏,原始森林遍布,自古以來就流傳著野人的傳聞。
很多進山的獵人和采藥人,都聲稱他們看見過野人,他們對野人的描述都基本一致,說野人比正常人類長得高大,而且雙臂很長,渾身覆蓋著厚厚的長毛,看上去就像一隻長臂猿,奔跑如風,喜歡吃生冷帶血的東西。
村裏曾有獵人在山裏碰見過野人,他說野人偷走了他的獵物,那野人好像餓極了,當著他的麵把一隻獐子提出來,三兩下撕碎塞進嘴裏,連獐子的骨頭都咬碎了。
關於野人的傳聞,一直甚囂塵上,聽說前幾年還驚動了省裏的研究院。研究員專門派出十多個人組成科考小隊,進入黔東南的大山裏麵尋找野人蹤跡。
至於有沒有找到野人,科考隊也沒有對外公布。
有人猜測沒有找到,有人猜測找到了,但是有關消息被秘密封鎖了。
但是不管怎麽樣,我是沒有見過野人,如果真是野人下山來偷雞吃,那可真是天大的新聞。
又過了一天,中秋節最後一天,我去找胖子,準備跟他一起回學校。
我見胖子愁眉苦臉的,就問他怎麽回事,胖子說:“其實也沒什麽,就是……我家昨晚也遭賊了,跟謝強家裏一樣,也丟了一隻雞!”
我一聽這話就很驚訝,這偷雞賊怎麽每天都到村子裏來偷雞呢?
而且偷雞賊的作案手法很奇怪啊,每晚隻偷一隻雞,雞籠子裏那麽多隻雞,他為什麽不全部偷走呢?
謝強家遭了賊,我家遭了賊,胖子家也遭了賊,下一個遭賊的人家又會是誰?
這件事情確實有些古怪,不過農村裏發生一些偷雞摸狗的事情也很正常,我們談論了一會兒,就一起上學去了。
又過了一周,我和胖子放學回到紅旗村,一進村就聽見到處都有犬吠聲,幾乎家家戶戶門口都拴著一條土狗,黑的,黃的,花的,大大小小,琳琅滿目,整個村好像變成了一個狗村。
我和胖子很奇怪,現在流行養狗嗎,怎麽短短一周的時間,村子裏冒出這麽多條狗呢?
還沒走到家門口,遠遠地,我就看見我們的院子門口也拴著一條小黃狗,正在汪汪汪歡快的叫著。
嘿,我們家也養狗了嗎?
我走進院子,小狗也不認識我,對我吠了半天。
我扔下書包,跟小狗玩耍了一會兒,它就跟我熟識起來,還用舌頭舔我的手,表示親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