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詭異的房間

我朝屋內望去,大廳就隻有一張桌子,一個木櫃子,而在那木櫃上,更是放了兩張老人的遺像,想來應該就是這屋的原主人。

李西城大步跨入門檻,我直接一把就拉住了李西城,隨即伸手指了指地麵,後者順著我的手指往地上看去,厚厚的灰塵似乎在告訴我們,這個屋子,已經很久沒有人來拜訪過了。

所以,這裏不可能會有人來過,但樓下的血漬,又怎麽解釋呢?

“行了,你也看到了,那麽厚的灰,有人來過就會有腳印,所以這裏不可能會有人來過,我們走吧。”在李西城的眼裏,我看到了失望,其實他跟我一樣,一樣希望從這一條線索上找到沈若失蹤的答案。

“等等。”我下意識說道。

“又怎麽了?葉楊,我知道你也是為了這個案子好,但你也看見了,就算那些血漬是惡作劇,你也不能證明什麽,最起碼,他那些血漬不可能會是從這個房子上落下去的。”李西城有些不耐煩的說道。

我又朝四周看了一眼,當我看到那一扇被緊緊關閉著的窗戶時,頓時皺眉說道:“這個客廳是封閉的,左右兩側房門也是被關閉的,又怎麽可能會有這麽多灰塵?有問題。”

後者順勢朝窗戶看去,臉上也驚現狐疑之色。

這太詭異了,要知道灰塵都是從窗戶飄入屋內的,那麽既然窗戶是關死的,那些灰塵又是怎麽進來的?

“進去看看。”李西城說著,一腳就踏入了房內,我看著李西城行走的軌跡,也在他一旁小心翼翼的走了進去。

兩室一廳一衛,地板全都是水泥砌城,周圍的物品之上被堆積了滿滿的灰塵,要說這裏幾年沒有人來,我都相信,但前提條件是這裏一定要有一個空間是打開對外的,如果不符合這個條件,要想將灰塵堆砌的這麽厚,這是根本不可能辦到的事情。

“兩扇門都被反鎖了,看來,你猜對了?”李西城站在靠近廁所的那一扇門前,輕聲說道。

我笑了笑,輕聲說道:“門外布滿灰塵,看似像是許久沒有人來過一樣,但房門卻是反鎖的,嗬,看來這個人,是真想把這個惡作劇往鬼神上靠攏啊。”

“進去看看不就知道了?”說話間,李西城又將我在門口撿到的發卡遞給了我,我看了他一眼,無奈的聳了聳肩,隨即往後退了三步,緊接著我抬腿一踹,眼前那一扇木質房門,瞬間被我踹開。

李西城嘴角微抽,有些無語的說道:“你不是說給隊裏省錢嗎?”

我白了他一眼,輕聲說道:“那鐵門我可踹不開。”

說話間,我緩緩地走進了門內,讓我覺得有些奇怪的是,房內十分整潔,甚至可以用一塵不染來形容。

這是主臥室,臥室中央是一張一米八的雙人床,床前是一台液晶電視,除此之外,還有兩個衣櫃,和客廳一樣,這個臥室的窗戶是關著的,但卻並沒有關嚴實,兩扇窗戶中間,還是有一道手指粗細的縫隙。

“砰”的一聲巨響,李西城依樣畫葫蘆的將另外一扇房門也給踹開,我並沒有出去,畢竟兩個人搜查兩個房間的進度,總比兩個人搜查一個房間要來的好。

想到這裏,我朝著左右看了一眼,伸手將那被鑲嵌在牆壁之內的衣櫃打開,衣櫃內擺放了很多女士衣物,看這些衣物的尺碼,住在這裏的女人應該有些瘦小,而她的每一件衣服之上,都有著一種特殊的香味。

隨後,我將這些衣物一件又一件的從櫃中拿去,可就在我正欲將兩件疊放在衣櫃內側的兩件紅色呢大衣拿出時,卻意外的在大衣內發現了一根釣魚線。

我將這根釣魚線拿起,一張陳舊的照片瞬間就被我拽了出來,然而,當我將這張照片拿在手上低頭看去時,我整個腦子,都陷入了一片空白。

緊接著,強烈的劇痛感瞬間湧入了我的腦間。

我拿著照片,雙手死死地攥著太陽穴,冷汗更是一點一滴的從背後冒出,一種難以言喻的恐懼感一下就在我心頭油然而生。

我半跪在地上,強烈的疼痛感讓我單手死死地拽著一旁的床鋪,而另一隻手,更是恨不得直接朝我腦仁開一槍。

血流成河的地麵,滿是血手印的房間,還有那一雙男人的皮鞋,就像是幻燈片一般在我腦海中回放,漸漸地,我耳邊響起了嗡鳴聲,我的視覺也開始變得模糊了起來。

可就在我覺得我快要死了的時候,一雙強而有力的手竟將我從“死亡”的邊緣拉了回來。

“喂,葉楊,你有沒有聽到我說話?你醒醒,喂……”李西城一手抓著我,一邊拍著我的臉頰,一邊急切的說道。

李西城的聲音一直在我耳邊回**,我緩緩地搖了搖頭,抬手扶了扶額頭,呼出一口冷氣,直接就將照片放在了李西城麵前,凝重的說道:“照片,照片,為什麽這張照片會出現在這裏。”

我看的真真的,李西城那一雙目光掃到這張照片的時候明顯愣了愣,隨後那一張原本紅潤的臉頰瞬間就變得煞白了起來。

這張照片上有兩個人,一男一女,男的穿著警服倒在地上,而那個女人,則穿著一身警服內的襯衫,倒在了那個男人的身旁,不同的是,那名女死者除了身上各處都有血漬之外,臉上的皮,也被人剝了去。

李西城一把抱住了我,緊張的看著四周,邊輕聲安慰道:“好了,好了葉楊,沒事了,一切都過去了,不要去想……”

不要去想……

怎麽可能不要去想……

那是我的爸媽,他們慘死的樣子至今在我腦海中都曆曆在目,我也曾經想過要忘記他們,可我越努力,卻記得越清晰。

我以為,這根刺早已經淹沒在我的心底,在那個凶手沒有露出猙獰的麵孔之前,不可能會有人去觸碰,可偏偏……

我渾渾噩噩的看著四周,一抹紅點在我眼前悄然而逝,我渾身一怔,緩緩地將李西城推開,而後起身快速走向了正麵對著床的電視機。

那個紅點是從電視機攝像頭處發出來的。

我呆滯的將手伸到攝像頭前,可那一抹紅點卻直射我的手掌。

我咽了口唾沫,努力的平複著情緒,輕聲說道:“李……李隊,有沒有螺絲刀。”

很顯然,李西城被我這句話說得雲裏霧裏,雖心中有所疑問,但可能也還是礙於那張照片對我的衝擊力,他最終還是沒有將自己的疑問說出來,隻是點了點頭:“隔壁房間有個工具箱,我去給你拿。”

幾分鍾後,李西城拿著工具箱回來,我從工具箱內取出螺絲刀將電視外殼打開,果不其然,我在外殼內部發現了兩枚被安裝在投射器內的針孔攝像頭。

“攝像頭?這裏怎麽會有這玩意兒?”李西城有些驚訝的看著我手上的攝像頭,喃喃自語的說道。

我看了一眼李西城,輕聲說道:“監視。”

我抿了抿嘴,看了一眼四周的陳設,從我們進門開始,住在這裏的住戶就給我們設置了第一重假象,那布滿灰塵的地麵,無論是誰闖入都會覺得這裏根本就沒有住人。

然後,我們進了這扇房門,房門內的擺設和幹淨程度和那肮髒的客廳形成了鮮明的對比,也就是說,我們現在所在的這一處房間,至少在三天之前還是住人的,而且,住戶根本就沒有想要搬走的意思,因為衣服和一些日用品都完好無損的擺放在這裏。

電視,地麵及一切房內家具都沒有落灰。

緊接著,我又在衣櫃內發現了十四年之前,我父母慘死現場的照片及電視機內的針孔攝像頭。

說實話,僅憑我們現在已知的線索,我隻能猜測,住在這裏的人,要不就是被軟禁了,要不,就是故意躲避誰,住在這個常人都不可能會覺得能住人的房子裏。

隻是,我總覺得,有些奇怪,至於哪裏奇怪,我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葉楊,這鋼線裏麵好像有紙條。”

就在我拿著攝像頭苦思冥想那個關鍵點到底是什麽的時候,李西城一把接過了我手上的攝像頭,隨後又從工具箱內拿出一把老虎鉗將這纏連攝像頭的一根鋼線外皮慢慢的從這根鋼線身上剝落。

幾秒鍾後,一張指甲大小的紙條順勢落在了李西城的手掌心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