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父親的線人

我們誰都沒有再去跟江楠確認,因為江楠不會出錯,如果真的是哪裏出了錯,也不會是屍體。

我若有似無的看著閻栩,隨即抿嘴不語,轉身就朝人群外走去。

這個案子並不是我們負責,雖說對於那具屍體多有疑慮,但……我現在手上有任務,再者說,我要查了這就是跨界,畢竟整個江北也不隻有我一個警察不是。

回到了休息室,靳岩第一時間就將我叫了出去,並將薑強的資料一手遞給了我。

我微微一愣,順勢搖頭道:“這個案子一隊已經接手了,這東西你不該交給我。”

後者無奈的歎了口氣,說他給我這份資料並不是因為今天的這個案子,而是和張賢聲有關。

我狐疑的朝靳岩看去,順勢就接下了這份資料。

緊接著,靳岩說他在和李西城為陳炳城這個案件做結案報告的時候為兩個被害者做了一個詳細的背景調查。

那個叫做杜宇的倒是沒什麽,就隻是一個普通的富二代罷了,但張賢聲……卻暗藏乾坤。

“怎麽說?”我疑惑的問道。

後者直朝我說道:“你父母是在京遇害的對吧?”

一聽到我父母,我整個人頓時一愣,隨即謹慎的點了點頭,道:“恩,95年7月10日,京市,荊州區,怎麽,這件事情,跟我父母有關?”

我是知道張賢聲有可能認識我的父母,因為之前裴叔說過,張賢聲知道是誰殺了我的父母,不過他也是從年輕時他的一個兄弟白偉口中聽說的。

事後我曾照裴叔給我的地址去找過,但卻人去樓空,追問之下,那房東這才告訴我那間房子根本就沒有租出去過。

我猜測,應該是張賢聲為了誆騙裴叔,找人做的。

所以那時我覺得,張賢聲隻是知道我父母的事情,也知道我姑姑一直都在追查我父母當年的案子,所以才對症下藥,做了這個騙局。

隻是我沒有想到,張賢聲還真就會和我父母的這個案子有關。

靳岩點了點頭,隨即說道:“張賢聲在十三歲的時候,曾跟隨自己的父親去往京市打工,我也是查了張賢聲的身份證記錄才知道的,後來又打電話去京市,這才知道,張賢聲當年,居然是你父親的線人……”

“嗡……”

聽了這話,我腦中頓時響起了一陣嗡鳴聲。

“因為張賢聲身份特殊,所以在案的資料都已經設置為機密,我們表麵調查根本調查不到,而他的檔案隻有你父親能夠審閱,他們之間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麽事,可能隻有你父親和他之間才知道,資料都加密了,我無從調查,隻知道在95年的8月,張賢聲買了一張車票回到了江北,至此,他就沒有離開過江北,我也問過張賢聲在江北的幾個朋友,他對當年去京市的事情絕口不提,問不出點什麽,但,我能確定的一點就是,張賢聲之前,的確是你父親的屬下,而且應該還不止張賢聲一個,可要從國家內調出機密檔案,我做不到,也不能去做,你應該明白。”

我抿了抿嘴,順勢問道:“那這和薑強,又有什麽關係?”

後者看著我,指了指我手上的這份文件,隨即低聲說道:“我們在核對張賢聲手機通訊錄的時候,發現了一個叫做狼頭的通訊記錄,在三月間,他們兩個人的通話非常密切,而按照裴永夜的供述,他回國見張賢聲的這個時間點,也是在三月,時間點正巧吻合,所以當時我也順帶調查了一下這個叫做狼頭的手機號碼,結果卻調出了薑強的身份證信息,也就是說,這個狼頭,就是薑強。”

“張賢聲生性淡薄,在江北沒有朋友,我當時也調查過他三個月裏麵的通話記錄,卻一無所獲……”我緩緩地說道。

靳岩點頭道:“是,從他出獄以來,他手機能夠撥打電話的,就隻有合作方以及裴永夜,所以這個人的頻繁通話才會進入了我們的視野,你不是說,張賢聲在那次裴永夜回國之後帶他去見了一個叫做白偉的麽?我查了,不管是火車站,機場,還是長途客運站的身份證登記,在那個時間段乃至更久,一共有五個白偉的身份證登記信息,其中有一位是六十多歲的老者,有四位是不過三十的年輕人……”

“還有一個呢?”我立馬道。

“還有一個,在三年前就死了,所以我們要找的,沒有一個是你所說的那個白偉,而按照通訊記錄所示,如果張賢聲要聯係白偉約見裴永夜的話,那麽他一定會利用手機約的白偉,所以在那時,裴永夜之前或者之後的通話記錄應該就是白偉的,你說湊巧不湊巧?張賢聲在和裴永夜通話完畢之後,就又給薑強去了三個電話。”

我沉下聲,臉色凝重的說道:“所以,狼抬頭,就是薑強?”

“嗯,李西城說,讓我先把這件事情告訴你,畢竟這是你的心結,我們雖然不能幫你調取當年的檔案,但我們一有線索,就能順著往下查下去,他說,他不想他的人,背負太多的東西,我們既然是一個隊裏的,就要共同背負。”靳岩拍了拍我的肩膀,笑著說完,轉身就又回到了化妝間內的監控之前。

我拿著薑強的資料站在化妝間前久久不能自己,十四年了,在這十四年間,從來不會有人跟我說這種話,在那一瞬間,我似乎,是真的覺得跟著李西城,是我這輩子做的最正確的決定,可當我有這個意識的時候,卻已經……

我拿著薑強的資料走入了休息室,並將其順手就放在了休息室內的茶幾上,此時,慕南喬正拿著劇本研讀,見我進門,她立馬就放下了劇本走到了我的身前,詢問我外麵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我見也瞞不住,順嘴就直接跟他說劇組裏麵的一個道具死了。

“死了?怎麽死的啊,怎麽會出這種事情?那他的家人知道了嗎?”慕南喬一聽劇組死了人,當即就有些擔心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