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於博
在李西城質疑的目光之中，我總感覺像是托光了衣服被他吃果果的凝視著，說實話，這種感覺，讓我全身都開始發麻了起來。
喜歡方凡？
這李西城到底在想什麽呢？
“其實這也沒事兒，畢竟這是你個人問題，但是要被別人知道了，你這行當也算是走到頭咯。”李西城拍了拍我的肩膀，轉身就朝沈若母親的病房門口走了過去。
“喂……李……李西城，你說什麽呢？誰喜歡方凡了？你全家都喜歡方凡。”
“葉楊？嘿，還真是你，你怎麽來江北了？”我正想追上前去跟李西城解釋時，一個身著白大褂的年輕醫生一下就把我攔了下來。
“你誰啊？”我朝那醫生看了一眼，又著急朝李西城看去，此時的他，正緩緩地走入病房大門。
“我啊，於博。”
見李西城走了進去，我無奈的回過身，朝他打量了幾眼。
於博？
這名字在我記憶庫裏似乎真的沒有出現過，而且，嚴格點來說，我除了認識江楠這麽個學醫的之外，我哪兒還認識什麽其他醫生？
“你認錯人了吧？”我狐疑的朝於博看去，他很瘦，卻不小，一米八的大個加上他那看似被風一吹就能飄走的身子骨實在有些不太協調。
更讓我在意的是，他身上居然還噴著古龍香水。
我記得……每一家醫院都明令禁止醫生及護士在工作期間噴灑香水的。
隻是，我這話音剛落，於博立馬就在我麵前做了個鬼臉，我嘴角微抽，說實話，他要不穿著白大褂，不帶著胸牌，我真覺著他是從精神病科出來的。
“還沒認出來嗎？呼呼，呼呼……”緊接著，他伸出雙手放在了耳邊，做成了豬八戒扇耳朵的樣子。
我微微一愣，這動作……
“你是於胖子？”我瞪大了眼睛，著實有些不可思議的看著他。
我去，他怎麽變成這樣了？
我記得，他在初中的時候，可是以三百八十五斤體重榮獲我們全校最胖稱號的男人。
可是，眼前這個枯瘦如柴，風一吹就得倒的於博……
隻見於博撓了撓頭，朝我笑臉迎人的說道：“對呀，我，於胖子，你初中同學，咱們一起逃學，隻是後來我太胖了，被卡在了欄杆上，幾個同學，就你回來拽我，記得嗎？”
我的腦子就像是被金剛鑽砸了一樣，整個腦子都是嗡嗡的。
都說女大十八變，這男人變起來，女人騎著電動車也追不上啊。
“呃，你這變化也太大了吧？”我看著於博，咽了口唾沫，驚愕的問道。
“這不，都是為了女人嘛，我要不瘦一點，老婆哪裏來啊？走走走，我正好下班了，咱們去喝點兒？”於博一邊說著，一邊就拉著我上了電梯。
其實說實話，我和他的關係並不算好，更談不上很熟，而且我對這種自來熟的人並沒有多大的好感，畢竟這樣的人會讓我整個人都特別壓抑。
“要不我們改天吧，我今天還有點事。”我們走到電梯門口的時候，我突然就停了下來，伸手推了推於博放在我手腕上的手，輕聲說道。
或許是他覺得自己太過熱情了的緣故，倒也有些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朝我說道：“也行吧，那這樣，我給你一張名片，你拿著，什麽時候空了什麽時候再來找我，我隨時有空。”
我無奈的瞥了他一眼，而後雙手接過名片看了一眼。
心理醫生？
“你是這家醫院的心理醫生？”我將名片收回了褲兜，而後緩緩的問道。
後者點了點頭，略顯羞澀的說道：“對呀，重新介紹一下，我叫於博，職業心理醫生，有營業執照的那種，今年二十四歲，已婚。”
心理醫生，已婚，爆瘦……
這於胖子簡直就是妥妥的逆襲人生啊。
“哎，於醫生，一起吃個飯？”這時，一群身穿白大褂，看似剛剛巡完房的醫生也從走廊處拐到了電梯間門口，而帶頭開口的，正是我之前接觸過的婦科主任張智成。
“你是……哦……我記起來了，你不是沈若的表哥麽？怎麽？又來找你表妹的下落？”張智成見我也在，當即朝我說道。
我尷尬的笑了笑，當時我並沒有用警方的身份來找張智成，因為當年在沈若失蹤之後，警方該問的都已經問過了，而沈若家屬去問的東西，可能和警方問的差不多，但得到的答案，或許會不一樣。
“沈若？是當年的那個嗎？”讓我沒有想到的是，於博竟也認識沈若，在問完這句話後，張智成歎了口氣，點頭說道：“對，就是那位當年照料你妻子的那位沈護士，也是……”
“張主任，你看咱們肚子都餓了，下午還有幾台手術，要不然我們先下去吃飯？”突然，站在張智成身旁的一名女醫生突然開口說道。
“哦……那我們先下去吧，於醫生，要不然……”
“於博，我們能聊幾句麽？”
見我直接對於博提出了邀約，張智成自然也不好再開口問他要不要一起下去吃飯，後者順勢朝我笑著點了點頭，而後和其餘的同事一起上了電梯。
“你不是有事兒嗎？”
我看了一眼時間，輕聲說道：“我還有點時間，能去你辦公室說幾句麽？”
十分鍾後，我跟著於博來到了他的辦公室。
他的辦公室很整潔，家具以及布置都是屬於簡單白的風格，讓人走進去就感覺心曠神怡。
看來，於博在這個行業裏幹的還算不錯。
“我們啊，差不多有八九年沒見了吧？”於博給我泡了一杯清茶，順手就放在了我的麵前，笑著說道。
我點了點頭，笑道：“是啊，八年多了，不過我怎麽都沒有想到，當年的那個於胖子，搖身一變變成了心理學博士。”
於博微微一愣，隨即不解的問道：“你怎麽知道的？”
我看了他一眼，抬手輕抿了一口，說道：“現在國內對於心理問題也開始慢慢的重視了起來，所以從上一年開始，國家對於心理學專科是一直保持重點扶持的態度，現在不光江北，國內各大三甲醫院都開設了心理學專科，不光是專業水平，學曆，文憑，甚至你的身家清白都會遭到重視，新華醫院，正巧是江北市的唯一一家三甲醫院，你有一個獨立的辦公室，辦公室內的設備很完善，你應該在這心理科室內的職位應該不會很低，但你的年齡又擺在這，年齡不符，這是最致命的關鍵，所以，你的學曆一定很高，再加上我一進門就看到了這張博士學位證書……”
我指了指擺放在我身後那個書架上的證書，笑了笑，繼而說道：“我想，這麽多年，要不是你叫我，打死我我也不會覺得你是於胖子，畢竟當年的於胖子可是一個出了名能吃，懶惰，成績又不好的家夥。”
於博驚奇的看著我，直坐在了我的麵前，道：“就你這推理，不去當刑警是真的可惜了啊，哎，說了半天，我還不知道你是幹啥的呢。”
“你先別管我是幹啥的，你告訴我，你是不是認識沈若？”
剛剛張智成說到一半的時候被打斷了，在那一刻我就知道當年的事情並沒有這麽簡單，而且張智成這句話是對著於博說的，所以，當年的事，於博應該也知道一些。
但，我去二隊的時候看過當年警方在醫院的詢問記錄，卻並沒有看到於博這兩個字。
按照歲數算一算，當年於博隻有二十一歲，就算他再怎麽天才，也不可能越級越六年，直接就把博士學位拿到手，這樣推斷下來，於博當年應該並不是新華醫院的醫生。
那他又怎麽會認識沈若的？
難道是他生病的時候？
不對啊，於博是個男的，他就算生病，也不至於跑婦產科吧？
等等
我記得張智成的後一句話是沈若當年照顧過於博的妻子？
想到這裏，我狐疑的看著於博，繼續問道：“沈若當年到底怎麽失蹤的？按照張主任的說法，她曾經還照顧過你的妻子？”
說起這件事，於博的神情一下就變得凝重了很多，隻見他緩緩地坐在了專屬於病人的躺椅之上，而後歎了一口氣，緩緩地說道：“是的，我認識沈若，而且還很熟，其實這件事情沒有幾個人知道，畢竟不是什麽光彩的事……”
“是你妻子打過胎?”他還沒說完，我直接就朝著他說道。
後者看了我一眼，閉了閉眼，點頭道：“是啊，當年我們兩個都還小，讀書的時候情感自控，就有了我們第一個孩子，我們哪裏有什麽經驗，都不敢跟父母說，這一拖，就拖到了第八個月，按理來說那時候打胎已經晚了，而且當時孩子早產，我們還沒來得及跟父母說，我老婆就已經要生了。”
於博雙手捧著杯子，抿了抿嘴，繼續說道：“後來，我老婆上了手術台，其實我也想要這個孩子的，是真的很想，隻是可能……這個孩子終歸不是屬於我們的吧，孩子沒留住，為此，我老婆抑鬱了幾個月，再加上她生產之後身體不是特變好，所以就在這家醫院觀察了一段時間，期間也都是沈護士和江護士在照顧我老婆，我也是那個時候，和沈護士認識的。”
“然後呢？在沈若照顧你妻子期間，有沒有什麽特別的事情發生？比如沈護士和誰產生過矛盾？又比如，當時醫院發生了什麽事？”我直截了當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