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父慈女孝

這照片被放墓碑的時間,應該不長。

很可能就是在抬墓碑之前,從鬆鶴園出來到這裏的這一段路上。

所以有機會換照片的人,其實並不多。

把照片取出來,將墓碑安放在墳頭之後,我們留下幾個建築工人在那裏砌磚,剩下的人都回到了公司。

重新回到我的辦公室之中。

新來的首席秘書小董給我們大家泡好了茶,我們默默喝茶,喝了好幾盞茶之後,才算緩解了一下自己的疲累。

夏東海把茶盞一放說道:“這件事情肯定要查的,把能做手腳的人都給找出來,司機,墓碑車上的人,還有其他有可能接觸到墓碑的人。這些人,挨個查。”

“查是肯定要查的,可是夏總,你不覺得你有必要跟我們解釋一下你跟王佳寧到底是怎麽回事嗎?”

我盯著夏東海看。

夏蟬這回也站在我一邊:“是啊,爸,你竟然有事瞞著我們,這就太不對了吧。趁現在老實交代吧。”

夏東海不答,又默默喝了兩杯茶。

然後才說道:“男人嘛,都有犯錯誤的時候,當初我也是鬼迷心竅,這事發生在你媽媽死了以後,那段時間我心情到了低穀,正好有人介紹王佳寧給我認識。

我一看這王佳寧這身打扮,覺得她一定是個另類的姑娘,可是聊了兩句之後,發現她竟然也喜歡戲曲,而且會唱許多小段。

那一天我們喝了很多的酒,我喝多了,去一個練歌廳裏唱歌,結果她唱的蘇珊起解,我迷迷糊糊的就把她當成你媽媽了……”

夏蟬聽到這裏卻已經淚流滿麵了,牙齒咬得咯咯響:“你……你這個卑鄙的男人……”

夏東海也沒有反駁,隻是接下去說道:“我卑鄙,沒錯,我卑鄙,那天之後,我跟她偶爾也會碰麵,但是都是守禮節的,並且沒有再發生對不起你媽媽的事情。閨女,我真的是隻犯了一回錯誤啊。”

夏蟬哼了一聲。不再理夏東海。

我在一邊看著,突然又問了一句:“那王佳寧死的事情,你應該也是知道的,為什麽當初我們問你的時候,你卻說不知情呢?”

“你是覺得她的死跟我有關係?這個真沒有,沒有半點關係。我再不是東西,也不可能把她往火坑裏推吧,其實在那之前差不多有兩三個月,我們就不再來往了。“

“為什麽?”

“我也不知道為什麽,從來都是她過來找我的,我甚至不知道她住在哪裏,我們一起吃吃飯,聊聊天,然後她就走了。而且我都是瞞著別人跟她見麵的。所以她不來找我,我就聯係不到她了。”

“真就這麽簡單?”

我是不相信的。

夏蟬也不相信,怒視著夏東海。

“我可以對天發誓,我跟她真的就是這麽簡單。雖然說她的死我是知道的,而且我當時的確也鬆了一口氣,可是我真的不知道是誰害了她。打她死了之後,我就戒了酒,現在算起來,十多年了,我滴酒不沾,就是不給自己犯這個錯誤的機會啊。”

夏東海言之鑿鑿,我們也不好再往下問了。

大家沉默了一會兒,我提出來說道:“夏總,本來呢,我的確是想在你們集團這裏幹一個谘詢部的,可是現在我改主意了,不想再在這公司呆下去了。”

“為什麽?”夏東海有些意外。

“夏總,既然咱們話說到這兒了,那我就不妨再說得明白一些吧,我本來是想借著夏總跟你的公司,一起對付花胖子的。我當初受了花胖子的氣,而且也知道一些花胖子所作的惡。我覺得夏總你為人癡情,而且還是一身正氣的……可是現在我卻是有點失望了。

而且我一直覺得合作的前提就是相互信任,可是咱們之間並沒有什麽合作的前提了。如果夏總你真的問心無愧,那麽當初我們問你王佳寧事情的時候,你會第一時間告訴我們的,這樣我們就可以接著這條線索查了,然而你並沒有告訴我們真相。

我聽說過一句話,欺騙隻有零次跟無數次,所以我不相信夏總僅僅在王佳寧這件事情上欺騙了我,說不定還有其他的事情呢,那麽接下去咱們還怎麽合作呢?”

“沒有,我真的說了一次謊,而且那隻是善意的謊言,因為我當時是怕我說出來了,你會告訴夏蟬,她會對我有看法,記恨我這個父親。”

夏蟬這會兒早已經崩不住了:“那你現在說出來,我就不記恨你了嗎?夏東海,我要跟你斷絕父女關係,反正我媽現在還活著,我這就找她去,我相信跟她過肯定要比跟你過要好得多。”

“不要啊,蟬兒,爸爸知道錯了,你千萬不要離開爸爸啊,爸爸不能沒有你啊。”

夏東海死死拽住夏蟬,不肯放她走。

夏蟬卻是無比冷漠,不願再看夏東海一眼。

鹹魚跟卜老板兩個人好像完全事不關已,在那裏吃著茶點喝著茶,低頭刷著手機。

而那個新來的首席秘書小董,還真是一個十足的好秘書,這會兒竟然還在泡茶,兩耳不聞窗外事一般,給我們泡茶,倒茶。

我一看這種僵局隻有我出聲才能打破了。

於是幹咳了兩聲,打斷了他們父慈女孝的場麵:“你們兩位一會兒再吵吧,夏總,別的事情我都不問你了,你騙不騙我,我也不想知道。現在隻想問一句,你跟公司前台的那個鹿嶠,是不是也有一腿?”

“這個……這個……”夏東海無比尷尬。

這答案卻是不言而喻的。

夏蟬再次暴走,她端起一隻細白瓷的清代茶盞就摔在地上:“夏東海,是可忍,孰不可忍,王佳寧的事情你說是因為喝多了酒,心情不好,這個鹿嶠又是怎麽回事?我記得你好像已經戒酒好些年了吧?”

夏東海這一次卻是更加冤枉道:“我哪裏知道啊,這一次說起來我都迷糊,我都不知道怎麽的她就到我就的被窩裏了,我可以對天發誓,我真的是迷迷糊糊,一點印象都沒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