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強行出馬

聽到卜老板提出來的條件,胡小蠻卻是斷然拒絕。

“出來是不可能出來的,這輩子都不可能出來,好難得碰到一個這麽蠢的姑娘,肯把身體借給我這位沒有堂口的野狐,我不抓住她,錯過了就沒有下家了。

紅梁細水?算了吧,這具廢物身體酒精過敏,喝不了紅梁細水,不過草卷嘛,快快獻上來,看不出來愚蠢的人類之中,也有一些小聰明的人嘛。我很看好你哦。

要是你也願意當我的出馬弟子,我說不定會在這個女孩消耗完之後,住進你身體裏去。”

這話說得可是夠冷的。我隻感覺雞皮疙瘩都起來了,這隻野狐狸完全沒把小霜當回事啊,甚至還覺得她這身體比較礙事。

虧得小霜還傻乎乎地當她是朋友呢,為了她不惜忤逆自己的母親。

她說完看著卜老板,眼底透出一絲綠色的光芒,仿佛小霜戴了一個綠色的美瞳一般。

卜老板嗬嗬一笑,一邊說著不敢當,一邊拿出一根黃紙卷起來的香煙,遞給胡小蠻。

這黃紙卷的香煙相當粗,跟雪茄有一拚。

胡小蠻接過去,有些激動,小手都有些顫抖起來:“草卷啊,我有從來沒有品嚐過這東西啊,那時候我就特別羨慕那些有堂口的出馬仙,他們憑什麽能享受這紅梁細水,享受這草卷啊,我也不差啥啊,憑什麽就沒有啊。那啥,那個還不錯的人類,我記著是不是得點上才行吧,是不是?”

卜老板答應一聲,拿出一個從純銀限量款的賊破打火機,帥氣地甩開蓋子,喀嚓一聲把這煙給點上了。

胡小蠻深吸了一口,然後發出一聲尖銳的叫聲:“無恥的人類,你可害死我了……”

胡小蠻一聲尖叫,差點把屋裏的玻璃都能震碎了。

震得我們的耳朵也是嗡嗡的。

不過再看小霜,突然從身後出來一個虛恭。

一團黃煙冒出來,這黃煙出來之後,卻還想往小霜的身體裏鑽。

這會兒胖姨卻是突然打了一個激靈,坐直了身體。

她開始拍打著自己的肚子,以肚子當鼓,開始唱起請神的歌來:日落西山唉黑了天啊,家家戶戶把門關。

左手拿起文王鼓,右手拿起打神鞭……

這歌聲高亢嘹亮,隨著這歌聲,那團黃煙掙紮著,從小霜的身體裏退出來,硬生生往胖姨的身體裏紮去。

我在一邊看得分明。

這是胖姨唱起了請神歌,生生把這胡小蠻往自己的身上請。

隻要胡小蠻在胖姨的身上落座,就不會再找小霜的麻煩了。

這種行為應該就是強行出馬。

對自己的損傷極大。

可是胖姨為了小霜,強行出馬了,將這野狐仙胡小蠻給生生鎖在了自己的身體之中。

胡小蠻不停掙紮著,不停咆哮著,無奈胖姨的身體原本就是為出馬仙打造的。

出馬,就是以人為馬,騎行著的確方便,但是一旦這馬的速度起來了,你想在中途跳下馬,非死即傷。

過了好一會兒,胡小蠻的掙紮也平息了。

胖姨卻是滿身大汗,整個人就仿佛從水裏撈出來一般。

甚至於她的身體都明顯瘦了一圈。

她緩緩睜開眼睛,看一眼正沉沉睡去的小霜,又看看自己,不由悲喜交加。

她起身向我們表示感謝道:”這一次真是多虧了你們,要沒有你們,這隻野狐狸也不能從小霜的身體裏出來。鹹魚,多謝你,小霜的身體要是好了,我一定讓她請你吃飯。“

說到這裏她的神情一黯說道:“隻可惜我違背了當初的誓言了。小霜她爸還在的時候,就不許我出馬,不許我當出馬弟子。那時候我是我們家最有天賦的一個,據說我的身體天生適合出馬。

結果因為跟小霜她爸處對象,就拋家舍業,啥也不要跟他跑了。他不願意我出馬,我甚至連家裏的堂口都沒接,可是現在卻不得不出馬了,而且堂口還是供的野狐仙……“

她是真的很難過。

我也不知道怎麽勸她好。

鹹魚張了張嘴,說了一句:“車到山前必有路。“

然後他看到胖姨無奈的眼神,也不再叨叨了。

卜老板這會兒拿出一根香煙來,遞給胖姨:“依我看,你就是太難為自己了,人又不是神仙,哪能不犯錯啊?出不出馬,真的那麽重要嗎?不是快樂最重要嗎?

老大姐啊,人不能跟自己過不去。所以你該吃吃,該玩玩,女兒不聽話你該打就打,自己打總好過被社會打,你說是這個道理不?“

胖姨沉吟了一會兒,又一次流淚了,不過這次眼淚來得容易收得快:“老弟你說得有道理,我自己苦熬大半輩子,熬出這麽個結果來,我也想開了,再往後我得為自己活了。“

說著她又看向鹹魚:“鹹魚啊,以後房租你就不用交了,那房子胖姨決定送給你住了,你除了不能賣那房子之外,愛拿它幹啥就幹啥,胖姨不管了。“

鹹魚連忙說道:“這多不好啊,胖姨你太大方了,我承受不起啊。”

這麽大的房子,房租一個月不得個三五千嗎?一年怎麽也得五六萬吧,讓鹹魚免費使,這麽一比較,胖姨比我們之前任何一個客戶都要大方啊。

胖姨卻一再堅持,最後還是卜老板作主,替鹹魚接受了這份厚禮。至於我跟卜老板,就不好再要什麽回報了。

這一次行動,就當純屬友情讚助鹹魚的。

這就夠多了,要啥自行車啊。而且鹹魚拿到的那個免費店麵,如果改一改,完全可以當成我的測字相麵館啊。

我在那裏測字,相麵,客人走的時候還可以帶些複印的神效符咒,捆綁銷售,無論是測字還是符咒,都是親測有效的,不愁沒有回頭客。

而且這地方跟師父留給我的相麵館一樣,也都是在巷尾最深處,這很中我意,總比在麵館裏替別人測字強吧。

完成了胖姨的委托,拿到了豐厚的回報,我們大家一個個都是喜滋滋的。特別是鹹魚,都有些發飄了,走路都不知道先邁哪條腿了,恨不得撲楞兩下胳膊就飛起來。

臨走的時候,胖姨低聲一問卻把我們拉回到現實:“那兩個從店裏逃走的紙人,你們回收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