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和出馬有關
複印店。
胖姨嗷的一聲醒了過來。
這是我給按人中按醒的。
倒不是什麽玄學,而是因為人中這個穴位,輕輕一按就很疼很疼,直接把胖姨給痛醒了。
她直挺挺地坐起來,又開始嚎叫:“來人啊,有鬼啊。”
那聲音就仿佛防空警報一般。
震得我們的耳朵都嗡嗡作響。
這會兒我一看她這麽喊,再把街坊鄰居都召過來,到時候我們的麻煩就大了。
我連忙使用子午掌心咒當中的啞狗訣,在掌心寫一虎字,然後然後念叨“我是山大王”。
念叨完了我伸手一把捂住了胖姨的嘴。
結果她一口咬住了我的手,疼得我連忙撤手。
不過這啞狗訣還真是管用,她的嗓子發不出任何聲音來,光張嘴不出聲。
她自己都被這一現象驚呆了。
捂著自己的喉嚨嚐試著說話,可是看上去還隻是光張嘴不說話。
她急了。
正要過來跟我拚命,這卜老板猛的抽出一柄鋼刀來。
這鋼刀一晃。
嚇得胖姨直接就不敢動彈了。
生怕她一喊,卜老板再給她一刀。
她隻是安靜地瑟瑟發抖。
卜老板把手掌按在地上,用鋼刀反複快速地在指縫之間亂戳,越來越快,隻不過沒有一刀是插在手指上的。
這一套炫技讓我們看得眼花繚亂。
也直接把胖姨給震住了,她連哆嗦都不敢哆嗦了。
卜老板這會兒才收刀,回頭看一眼鹹魚:“你跟她解釋解釋吧。”
鹹魚連忙上前,給胖姨解釋了一通,然後問胖姨:“你要是明白了你就點一下頭,我讓這位金大師替你解開啞穴。”
胖姨點頭如同胖母雞啄米。
這會兒倒是難為我了,我這個啞狗訣也就是死馬當活馬醫,隻知道讓她不出聲,可不知道怎麽讓她恢複聲音啊。
不過這會兒我隻能再次死馬當活馬醫了。
胖姨要是知道我兩次把她當成死馬,估計真得被我活活氣死。
這一次是我不是山大王,相當於正招反用。
還是捂了一下胖姨的嘴,結果還真見效。胖姨竟然真的能出聲了。
原以為她會把鹹魚罵得狗血淋頭的。
可是她卻一臉欣慰:“早說啊,你早說不就啥事都沒有了嗎?你別以為胖姨不知道,你爺爺當初就是個有本事的人,當初你胖姨父走的時候,走了又沒完全走,還魂夜回來了,又不肯走了。
在家裏鬧得家宅不寧啊,後來多虧你爺爺,給胖姨家連夜紮了兩個紙紮,一個青牛一個白馬,說是讓你胖姨父騎著回去。
結果第二天胖姨父就真的走了,這次走得幹幹淨淨,清明,七月十五都消停的了。“
我心說你不是相信這個的嘛,怎麽還突然鬧起來,還懷疑鹹魚做了什麽不正當的事情了呢?
卻聽胖姨接著說道:”那什麽,胖姨回家之後也考慮了,鹹魚你也老大不小了,我是看著你這孩子長起來的,都是老街坊了,知根知底,本來呢就是擔心你幹壞事,才向你要房租,想給你先存著,到必要的時候才花,現在胖姨一看你長大了,懂事了,胖姨十分欣慰啊,這樣,這房子租金我就給你免了吧。“
一句話就免了房租?
還有這樣的好事呢?
鹹魚一副誠惶誠恐的樣子:“那怎麽好意思啊,胖姨,那什麽……之前你替我存的房租呢?”
我差點原地跌倒。
鹹魚這真是壽星吃水果,老想桃(屁吃)呢。
胖姨也沒有生氣,而是說道:“既然你都問到這裏了,胖姨也實話告訴你吧,你之前的房租啊,都給你小霜妹妹花了,小霜妹妹的情況你應該也知道一點,唉……“
說到這裏她拭了拭眼角。
鹹魚有點懵,估計這個宅男他根本不知道那個小霜妹妹到底發生什麽事情了,不過話到了這裏,他想再問已經來不及了。
我一看他這種情況,隻好替他問道:“胖姨,你說的小霜妹妹到底什麽情況?你能跟我說說嗎?或者你寫個字,我會測字,幫你算一算如何?“
“真的嗎?”
鹹魚一看我給他解圍了,連忙去找紙筆。
胖姨尋思了一會兒,在紙上寫下了一個“霜”字,估計這就是她女兒的名字吧。
寫完之後,她又問道:“要把我女兒的生辰八字啥的給你不?”
我搖搖頭:“不用,有這個就夠了。”
說著就開始分析起這個霜字來。
研究了一會兒,我才開口說話:“一個霜字拆兩半,上頭是雨,下頭是相,雨是天上水,相從麵上看,換去相字換個巫,便是一個靈(靈)字,換去雨頭換上心底,便是一個想字。拆開霜字細細看,霧字頭下箱字底,有木也有目,依我看,這事兒應該跟靈有關,也跟想字有關,源頭應該在某個箱子裏,隻是不知道這個霧字是怎麽回事,估計是得病的時間吧。“
胖姨在一邊聽著,直到我說完,她才說道:“你說得太準了,我家小霜這病啊,就是跟仙家有關,她是被狐狸精給迷上了,說起來這事兒也怪我。當年我嫁過來的時候,娘家有出馬堂口,供的是金花教主胡家堂,你胖姨父啊,啥也不信,也不愛讓我信,所以我就隻好把這仙家的堂口供單給藏在箱子底下。
結果呢,小霜這孩子有一天翻箱子找東西,就給翻出來了,打那以後,她就有點迷迷登登的,說話也著三不著兩的。然後就開始病了。
我打小見過家裏要出馬的人,都說大災出道,大病出馬,出馬之前都要大病一場。可是我是不打算讓小霜出馬的,畢竟這是她爸走前交待的,無論如何不能讓孩子走出馬這條路。
要不然他也不會死都死了還有心願未了,還魂夜回來了就不肯走了。最後還是鹹魚你爺爺用白馬青牛把他送走的,送他走的時候也給許諾過了,無論如何不讓小霜出馬。
唉,可是現在這種情況,要不讓她出馬,這大病就得要了她的命啊。你說讓我怎麽辦才好呢?”
胖姨說到這裏,大顆淚珠從大臉盤子上滾落下來,劃過厚厚的脂粉,卻讓我看到了一個母親的真心。